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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一个个屏气止息,俱扬起脸看,急于想知道,此人会出个什么法子来。
谷梁承元咳嗽两声,傲然说道:“若是普通的较量方法,想必大伙也看腻了。我这个办法说来,可是新鲜的紧。台下诸位,咱们这些人当中,很多人已成为一代宗师,或当地大侠。而大部分人,也都在江湖上有了不小名号。既然这样,咱们何不只比试招式和武器,如此既不能伤和气,亦能分出个高低胜负。”
众人皆面面相窥,有好事者大声问道:“总不能一拥而上,凭借人多势众吧?”
谷梁承元颔首道:“言之有理,咱们也需定个规矩。欲当盟主可先立于台间,不服者上台挑战,施展招式或依仗掌中兵器,倘能把前者兵器击飞、或以招式领先,即算胜出。那下一位再行上台比试,谁在台上坚持的时间最长,败敌人数最多,自担得起武林盟主名号。”
众人闻听,俱黯然不语。似乎都正在思索,倘若如此较量,与己是否妥当,能否赢得一招半式。
忽听有人高声嘲讽:“如经得起天下习武之人车轮战法,又何苦摆什么擂台?不如就站在哪里,让你们砍好了。既然设擂,就该一对一公平应战。你这是蒙蔽大伙,无耻至极。”
大伙循声望去,却是慕容昭良新收徒弟宁武之。便抚掌赞道:“这位英雄说得好,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
谷梁承元老脸却涨得通红,又咳嗽两声言道:“这位英雄,汝怎么断定我是蒙蔽大伙?请当着江湖中各路英雄的面,说个明白。”
宁武之冷笑一声道:“汝务须假装糊涂,转移视听。大伙寻思,设擂的是他,证官也是他,他就该在台上,先接受咱们一个个挑战才对。但若照他的办法,岂非让咱们自相残杀,先拼个你死我活,等咱们没了力气,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依这般比起来,最终胜出的肯定是他们那伙人。这不是有意蒙蔽,又是什么?”
大伙恍然大悟,纷纷骂道:“好你个朝廷鹰犬,竟想出这等卑鄙的伎俩。”
见台下大乱,谷梁承元忙摆手道:“诸位,诸位,且听我说,老夫出此方法,并非有意为难大伙,实因未想到有这般误会。既然大伙反对,咱们再想别的法罢。”
慕容昭良朗声言道:“台上的,你既然高兴比试招式,却也使得,只不过需将适才方法略做修改便可。”
谷梁承元正处骑虎难下之状,闻听不由心头一宽,问道:““就依这位前辈所言,但又如何修改?”
慕容昭良道:“简单,汝只需立在台上,由台下诸位英雄,一起和你比试即可。倘若你真有能力,不妨将大伙的兵器全部扫落。倘还有些本事高强的,那时再轮流上台和你比试。不过你大可放心,咱们几个不会一拥而上,就算要和你比试,也必定一对一的。断不能围住你,群起而攻之。诸位,这个办法如何?”
谷梁承元从未把旁人放在眼里,怕就怕他们几个。当下也没什么异议,拉开架势准备迎战。
慕容昭良这厢,唯他马首是瞻,俱都抱肩环胸,立在一旁观看。
其余众人可不这么想,他们俱闯荡江湖数年、甚至数十年,不说身怀绝技,也皆有些本事。
当谷梁承元摆出阵势,早就技痒难耐,一个个亮出兵器,呼喊着跳上台去。
当然,他们对于招式,还是充满几分自信,而且目前也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
谷梁承元虽然内功修为已臻化境,然即讲好比试兵器,当下也缓缓拔出一把宝剑,亮出招式。见众人跃上台来,斜眼环视一圈,随即翻掌挥剑,向四下横扫起来。
登时只闻得一片‘叮当、哎哟’之声 ,众人乱哄哄飞出台外。
原来,谷梁承元这一扫之间。那些招式平庸者,已呈不能抵抗之势,纷纷然剑折刀断,从半空中掉在地上。
还有不少武林人士,仍牢牢在台上躲避支撑。
谷梁承元不禁桀桀笑道:“想必剩下的都是些精兵强将,方外隐士罢。某就站住这里,你们哪位有兴趣,尽管放马过来,倘能让我脚步动上一动,就算我本事不济,即刻俯首认输。”
话音刚落,就听得台下有人高呼:“休要猖狂,我兄弟来也!”遂见半空中,倏地飞来两束白光。
谷梁承元发了一声恨,剑如电闪雷鸣般,‘嗖嗖嗖’刺向周围,眨眼间即把其余众人全部扫落台下。
方待转身,又一道白光冲将上来。
如此击飞一拨,又来一个,上上下下,亦不知换了多少人。
眼见未较量者越来越少,谷梁承元正欲结束战斗。
忽又一道强光从天而降,箭似的直射过来。
冲着谷梁承元的黑光,就厮杀进去,
大伙一愣,瞧那出招之人,刚才似不在擂台下,许在什么地方躲藏着一直没有露面。
但此人招式却十分凌厉,一碰到谷梁承元那柄宝剑,就显出格外兴奋,进攻极为猛烈。
先前哪些江湖人士,轮流不停进攻。
谷梁承元还不当回事,像玩游戏一般。然当此人杀入圈内,登时觉得有些吃力。未战多久,便有些应接不暇。这也难怪,他本是内功大家,拳脚了得,却在剑术招式上没什么造诣。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全力应付。
孰料这道白光却愈逼愈紧,你方退后两步,他即上前三步,死也不肯相舍。
那意思定要把谷梁承元这柄剑击得无处可躲,若不撒手誓不罢休。。
如此一来,直累得谷梁承元气喘吁吁,少顷便大汗淋漓,把衣衫都沁透了。心中暗付:“此人是谁,身手怎如此矫健?倘再不肯相舍,恐怕吾就要载个大大的跟头了。”想到这,趁隙朝自己人暗示,恨不得丢开老脸,张口呼救起来。然一则自己既为证官,二则有约在先,即便险象环生,也不好意思求援。
谷梁承元这厢也不乏高手,早有人看出端倪。他知道谷梁承元决非那人敌手,只消再过三、五十回合,便会支撑不住,被对方将剑打落或击飞。
此人并非旁者,乃是其师弟丁不开。他为免师兄当场出丑,也就顾不上什么颜面了,忙从台上站起来,纵身一跃跳入圈内,亮出兵器斜刺过去,把那道白光堪堪抵住。
台下立即鼓噪乱喊,纷纷亮出兵器,也想加入白光阵营,与谷梁承元混战一场。
正在这时,却见那道白光倏地向后一撤,即腾在半空,缓缓落在台下。
只要是个行家就能瞧出,此人显得从容不迫,坦然自若,并非难敌而败退。
众人齐扭头观望,便瞅一位相貌堂堂,身穿白衣的少年,正举起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直向擂台上射去,模样煞是威风。
台下有认识他的人,不由欢呼道,“这是十思君、十大侠!”
又一人道:“听说十少侠前往雁荡山,与玉女侠夫妇共商义举,许久没有消息了,怎么今天也来了?
慕容昭良抚髯笑道:“好两个背信无耻的东西,竟在我面前耍起把戏来。早知尔等如此龌龊,大伙何必跋山涉水的前来打擂!”
谷梁承元也知方才举动,很有些不该。然情势危急,也没想那么多。现被老和尚南佛一顿臭骂,不觉满面羞愧,遂和丁不开相对一视,讪讪收回兵器。
慕容昭良继续言道:“然老衲既已来到这里,便不能袖手旁观,非把你们这两个无耻东西,好好教训一顿不可。否则,恐怕你们更加猖狂。尔等须知,师祖枇杷道人创立本教,总以济世救人为本,光明磊落行走江湖。孰料竟出你们这等宵小徒孙,实在有辱他老人家名声。如今你们连一个后起之辈也联手围攻,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既然如此,老衲接你们几招!”
大伙听完这一席话,方才明白。原来这老和尚和谷梁承元,系出同门。
就地位而论,枇杷道人一脉,可称得上桃李满天下,徒子徒孙不计其数。在江湖行走,只要能报上名号的,多少都和他们这一脉,攀上点关系。
谷梁承元一见慕容昭良发怒,就知事已非比寻常。未待双方分出个胜败,难以收场。便厚着脸皮说道:“始祖他老人家早已退隐江湖,而今有能力者莫不自立门派。你虽辈高德重,又岂能一手遮天?现我们既已贵为朝廷大员,理当竭心为朝廷效力。尔等一个个江湖草莽,又能奈我何?
慕容昭良闻听大怒,正作势上台比武。
忽从身后闪出个人,深施一礼。言道:“不劳师兄动手,师弟便可。”
慕容昭良笑道:“可也,多加小心。”
烈阳道尊迷离道:“多谢师兄,我自会留意。”
丁不开一晃手中兵器,大声骂道:“我把你个老乞丐,站都站不稳,不在街上乞讨生活,却来这里寻死么?既如此,爷爷成全你。”
莫离挠挠头道:“老乞丐现在要放一把虱子,钻到你身上去。如你挡住这些虱子,就是你胜。不过,咱们得立个规矩,不能像刚才那样,正打着又钻出一个人来。”
丁不开哈哈笑道:“当着天下武林中人,我丁不开起誓,倘若有人相助,必不得好死。”
烈阳道尊莫离微微一笑,便伸手向自己身上摸去。遂闻一声“看招!”,作势朝外抛掷。即有细沙似的东西,径射向台去。恰恰投个正着,一齐往丁不开衣服落下。
丁不开不敢怠慢,也是一声断喝:“震!”。
说也奇怪,喊声未落,那些飞在半空的虱子,竟被雷霹般,一个个晕晕乎乎,飘飘荡荡直往下坠。
烈阳道尊瞧得仔细,便微笑道:“好功力,不过这些虱子虽被震落,却依然落在你的身上,当算谁胜谁负?”
孰料丁不开闻听,也含笑说道:“这个自然,如果让这些虱子落在衣服上,当算我输,可现在虱子虽落在身上,然俱昏死过去,又有何用?”
台下众人未想到他会如此狡辩,不禁哄然大笑。
莫离道:“也罢,你只需将这些虱子全部抖落,又不违背适才所提条件,就算你胜!”
丁不开大声道:“好!”即伸出手指运功弹去。
哪知虱子仿佛能吸收功力似地,复又苏醒过来。一个个象长了翅膀,齐飞起来。方到空中,身体渐渐变大,一眨眼间,俱都已变为飞蛾朝他扑去。
众人不由一阵欢呼,莫不抚掌叫好。其中显然有少数人看出端倪,对于这种以实化虚、余功消抵的内家修为,佩服的五体投地。
原来,烈阳道尊早把修为传至各个飞蛾身上,短时间使其凝聚一团,以抵消外来内力。
莫离却不以为然,冷冷言道:“飞蛾既是虱子,虱子便为飞蛾。天地万物本出同源,没什么区别。我再送你几只,看看所言非虚否?”言毕,又摸出几把,激射过去。
丁不开顿时手忙脚乱,不住的弹弹抚抚。凡经他所点之处,即有虱子跳跃起来,复和先前一样,升到空中,又变为一只只飞蛾。
莫离言道:“如何?”
丁不开拇指一伸,露出佩服的样子,言道:“领教了,今天和你比试一场也算不枉。然凡是使用暗器者,皆懂得收发自如。如果你能再将它们全部收回,才算真本事!”
莫离颔首道:“言之有理,那此局算咱们打个平手。再比上一次,如何?”
丁不开欣然应道:“比便比,莫说一次,百次也使得,我决不会躲避了去。不知甚么个比发,又怎样论输赢?”
莫离抬手一指,言道:“就以飞蛾当座驾,大家来比试轻功高低。你看到山峰那个大树没有,咱们谁先到便算取胜。
丁不开笑道:“这比法倒也十分有趣,只是这些飞虫全是你的,自然听命与你,吾岂非吃了一个大大的亏?不如这样,咱们不限定所用何物,只需先到山顶,便算胜出!”
话刚说完,台下又是一片轰然。
莫离倒不失为一位爽快人,当即言道:“就依你言,无论使用何物,只要先达树顶,即为胜出。”
丁不开遂暗运内功,双足一顿,喝道:“起!”‘嗖’一声便朝前方疾驰。
众人哗然,俱嘲讽道:“哪有这等人,没开始便跑了出去。”
莫离摇摇头,纵身踩住一只飞蛾,喊了声‘咄!’,只见忽地一下朝前飞去。
围观众人纷纷转身,抬头望去。
再说丁不开行至半途,忽然停将下来。暗匿在一块偌大的凸石后,方喘口气。
莫离便风驰电挚般,自后赶到。
丁不开偷偷摸出暗器,照准飞蛾‘噗’就打了过去。
莫离遂不及防,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忙及急中生智,单手一按树梢,荡了几下,又朝前面闪去。
丁不开趁这空挡,已跑到树顶。仰天哈哈大笑道:“老乞丐,认输罢。”
莫离气愤不已,张口骂道:“暗中偷袭,你算什么本事。”
丁不开仍笑嘻嘻道:“你只说比试轻功,却未讲不能使用暗器。既然我已提前赶到,胜负还需多言么?”
莫离长叹一声,返身来到台下。
众人虽知丁不开耍奸偷袭,然之前确实没有言明不能使用暗器。因此俱都满脸沮丧,长嘘短叹。
谷梁承元打个哈哈道:“此二位业以分出胜负,还有哪位上台挑战?”
这一幕早恼坏一旁的十思君,遂上台前言道:“无耻小人,如此龌龊算什么能耐。敢不敢凭真本事,与我斗上一斗?”
丁不开笑道:“比试什么,尽管讲来!”
十思君言道:“你既以暗器偷袭,咱们就比试暗器。”
丁不开点头道:“可也!”话音未落,即发出三枚断魂钉,直朝上、中、下三路射来。
十思君一个乳燕穿林,自缝隙内飞避空中。还没站稳,便抬手喝道:“贼厮,尝尝小爷手段。”只见寒光一点,‘咻’的激射而出。
只闻一声闷哼,玉霖针正中丁不开喉间,鲜血顿时喷将出来,噗通栽倒在地。
谷梁承元见师弟瞬间惨死,按理该勃然大怒。谁知他竟哈哈大笑,言道:“无知小辈,某来领教领教!” 玉霖碧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