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喜气洋洋,高朋满座。世子秦墨迎娶公主,这是何等的荣耀?
然而,镇南王府占着地位特殊,根本不削与这种荣耀。秦墨臭名远扬,好色戾气重,浪荡名声,京城都已经知晓。
他虽未娶正妻,但是小妾通房一堆。即便没有曹夕,锦瑟也绝对不会屈尊于这样的人。
新房内正红色被烛火映衬的喜气十足,可锦瑟的心里却如蝼蚁蚀骨,痛不欲生。
她思念曹夕,离开大洲的那夜,她将曹夕灌醉,将自己给了他。虽然知道此事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她不后悔。
“公主,这万万使不得。”贴身婢女惊梦着急,按住锦瑟已经伸入广袖的手。
红纱下锦瑟能看到她满眼泪痕,这个丫头是唯一一个从小跟着她的。
她身心托付给曹夕时,便已经做了今日之打算。
“让你别跟着我,你非不听,此刻我也顾不上你了。”锦瑟坐在床沿,扯下喜帕。
“公主一定要孤注一掷吗?杀了世子,咱们也逃不了啊。”惊梦道。
锦瑟顿了片刻,显然惊梦理解错了,她可不是要杀世子,而是要杀了自己。
看出她脸色表情的异样,惊梦立马惊呆,“您是想同归于尽?”
锦瑟苦笑,“我现在已不是处子之身,今夜若是让他进屋,必定穿帮。”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为人所容,到时候名声碎裂,曹夕也会受到牵连。
如今唯有一死,才能护住想护的一切,也不会迁怒与南王府。
“公主难道就这样放下曹将军了吗?”惊梦看向门外,凑到锦瑟的耳边。
一听曹夕二字,锦瑟眉眼间都是悲伤,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牵挂,那也只有曹夕了,从她父皇用曹夕性命威胁,从母妃自尽要挟她开始,大洲的一切,她便隔断了,看淡了。
“我与他此生无缘,唯有来世再见了。”她抽出匕首,又被惊梦按住。
“公主,咱们可以从长计议,这样枉顾性命,实在是吃亏啊。”惊梦眼神中透露出祈求,安慰等各种情绪。
锦瑟握住她的手,“如何从长计议?”
惊梦凑近在她耳边嘀咕几句。
锦瑟担忧,“这样行吗?”
“如何不行?您用在曹将军身上的药粉,奴婢还有一点,等会姑爷进来,你与他再对饮几杯,剩下的交给奴婢。”惊梦轻声道。
锦瑟又想到曹夕,心中萌生眷恋,于是点头同意。
夜已渐深,宾客散去,秦墨才在众人的搀扶下进了新房。
他摇摇晃晃来到锦瑟面前,“夫人,子蛟这厢有礼了。”
浑身酒气,锦瑟恶心不已,不过她仍然压住心头的烦躁,低头不语。
掀开喜帕的那一刻,秦墨呆了呆,心想,这公主果然气质容貌上等,与一般小姐不同。他心里欢喜的很。
锦瑟微微一笑,起身扶他来到桌前,“夫君醉了吗?”
秦墨一听,舌头打结道:“酒不醉人,人醉人。”
“夫君说笑了。”说完命惊梦端来一壶酒。
惊梦应了一声,很快准备好端上来。
秦墨一看惊梦容貌清秀,顿时心里一软,他直愣愣地看着她半晌。
“公主容颜倾城,身边的丫头都格外出色。”秦墨边说,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
锦瑟恶心不已。
惊梦被他看得脸红彤彤的。
锦瑟让惊梦先下去。
秦墨一见她要走,急忙站起来,但是很快他重又坐回来,“夫人,这是要与子蛟喝几杯吗?”
锦瑟羞涩地点点头,“听说新婚之夜,小酌可以很好的撩拨情趣.....”说完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秦墨一见她娇媚可爱,早已浑身燥热难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杯下肚,秦墨便没了知觉。
惊梦与另一个南王府派过来的丫头一起,伺候他们上床躺下。
临走时,惊梦趁那丫头不注意时,递了个小瓶给锦瑟,便下去休息了。南王府的丫头,睡在隔壁。
次日一早,头晕乎乎的秦墨被锦瑟喊醒。他们还要去给南王府的长辈们奉茶请安。
伺候梳洗的丫头早就在门外侯着了,通房丫头等两位新人起床后,便上来收拾床铺,并将床上一块印着血迹的白纱叠好,放在托盘里。
锦瑟看了一眼,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昨夜躺在浑身酒气不省人事的秦墨身边,别提有多恶心。
惊梦从进门开始,秦墨的目光便留在她身上,最后锁定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他咽了咽口水,又将惊梦一顿夸奖,锦瑟心里明白,他这是提醒,这个丫头迟早是他的。
若是从前的性子,她绝对让他好看,现在不同往日,就算自己在南王府受了委屈,怕也只能忍着。
......
繁琐的礼节折腾了她一上午,加上昨日睡眠不佳,气色不好。
长辈们离开,几个妯娌坐在一起闲聊,秦大嫂很是担忧道:“公主昨夜没睡好,如此憔悴。”
惊梦一听,有些着急,生怕这个执拗的公主会实话实说。
“昨夜夫君喝多了,格外闹腾了些。”锦瑟温言道。
“大嫂这话问的,人家新婚燕尔,咱们都是过来人,这憔悴不是正常么?”二嫂接句。
大嫂掩唇笑道:“倒也是。”
“怕是这样的憔悴还要持续几夜。”
锦瑟的脸通红,不知说什么,索性闭嘴,任他们各种取笑。
吃完午饭,刚回到自己的屋子不久,锦瑟便病倒了。这病来的突然,上吐下泻,发高烧。
大夫说是,路上颠簸,气温变化大,可能伤风了,再加上水土不服,格外严重。
秦墨一听伤风,害怕自己被传染,当晚便去了小妾住处过夜。
……
锦瑟的病,南王府很是忌讳,怎么刚到就染上风寒?所以态度上也很冷漠。
一病就是一个多月,那日大夫来复诊,传出天大的消息,南王府的长辈才改了态度。
这也算是天大的喜事,公主怀孕了!秦墨也一改态度,热情起来,从她生病,秦墨便看不见踪影。
这日却主动前来探望,他不敢靠近,虽然大夫说已经不传染了,但他还是有些怕。
“夫人好生将养,府上已经请来了最好的大夫。”秦墨道。
锦瑟露出愧疚的神色,“是锦瑟不好,未曾好好伺候夫君,便病倒了。” 坑妻王爷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