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家泰谋反一案就这样板上钉丁了,却见太子李建成上前一步说:“皇上,臣以为,诛杀反贼林家泰事小,查清还有没有漏网的反贼事大,臣斗胆建议皇上着刑部严审林家泰。”
众臣一听李建成这话,有夸奖太子思虑严密的,也有认为太子这是要牵扯别人,心中不免生出寒意。
秦王李世民对林家泰谋反一事,原本就有些怀疑,只是为了李唐的江山社稷,他抱定的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漏过一个的心思,现在听了太子李建成的这番话,心头不觉升出一丝警觉:他这是何意。
只听李渊说:“不错,林家泰若有同党,早晚还是个祸害。李瑗,你刑部的大刑,应该不少吧?”
李瑗说:“回皇上,我刑部有三百六十般刑具,饶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
李渊狞笑一声,说:“好,尽管用,但别打死,要他招出同谋之人。”
李瑗说:“臣知道了。”
众臣听得两腿都有些发软,刑部的大刑,那是堪比阎王殿的大刑,那林家泰如何受得了?严刑之下,林家泰又会供出谁是他的同谋?
秦王府里,李世民将他的谋臣全部召集起来了。
李世民把李瑗说的四件事,一一给他的谋臣们说了。
听李世民说完,阎立本第一个说:“照这么说,林家泰谋反,不是人证物证俱全了吗?林家不是要满门抄斩了吗?可我怎么也不相信林家泰会谋反啊?”
杜如晦却问:“殿下,今天早朝,林家泰谋反一事,满朝文武大臣,都怎么说?”
李世民说:“满朝文武,有的惊叹,有的愤然,太子说要严查林家泰的同谋,皇上让刑部尽管用刑。”
杜如晦问:“对于太子所说的严查林家泰的同谋,殿下怎么看?”
李世民说:“我要和你们说的,正是此事。”
杜如晦问:“殿下觉得太子说得有些蹊跷?”
李世民说:“也许是我想多了。”
杜如晦说:“殿下是不是多想了,也许明天早朝的时候就能知晓。”
李世民说:“都说你料事如神,有什么你直说就是。”
杜如晦叹了一口气,说:“殿下,这事还真不太好说。唉,估计此时林家泰已在大堂受刑,谁也救不了他。且等殿下明天早朝的时候,太子还会说些什么吧。”
李世民等人知道杜如晦不说没有准断的事,只好静等明天早朝。
刑部死囚地牢。
“哐当!”牢门打开。
林家泰坐着没有动,刑部死牢的饭,比京兆府大牢的饭,更加难吃,他不想吃。
来人并没有送来牢惚,而是径直走到林家泰面前,喝道:“林家泰,过堂。”
林家泰心里一惊,这么多天,自己一直被关在这里不审不问,今天终于要过堂了。
林家泰不由抬头朝来人看去,地牢里很暗,林家泰看不清来人的脸,但从那一声喝里,林家泰知道,来者不善。
林家泰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今天的过堂,比较凶险。
刑部大堂,刑部侍郞李瑗高高在上。
李瑗手中的惊堂木高举重落,啪出让人心颤的一声响:“啪!”
只听李瑗口中不疾不徐的吐出一句话来:“堂下犯身,报上名来。”
林家泰忙说:“小民林家泰,小民不知身犯何罪?”
李瑗大喝一声:“林家泰,你犯下的乃是十恶不赦的谋反大罪。”
“啊!”谋反,谋反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呀,昕儿,小晚,小暖,黄月英,麦合丽娅,黄老爹……李建成啊李建成,你也太毒辣了吧,你怕我相助李世民,除掉我一个人也就罢了,你何苦连我一家老小都不放过。
好半天,林家泰才回过神,说道:“大人,小民只是一介商人,整日里就是经营自己的买卖,连那谋反的心,都不曾有过一点,更不要提做那谋反之事。”
李瑗冷笑一声:“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你巧舌如簧都没有用。”
林家泰问:“请问大人,人证是谁?”
李瑗冷哼一声:“人证就是帮你运送明光甲的抹菻国人盖乌斯。”
“盖乌斯?”林家泰怎么也想不出盖乌斯能说什么:“他说我谋反?”
李瑗说:“你让盖乌斯帮你运明光甲到姑墨国王都南城可假?”
林家泰立即明白,盖乌斯被太子收买了。
林家泰说:“盖乌斯运明光甲不假,但是,明光甲都运回了抹菻国,运送明光甲的,总共有三支抹菻的皇家商队,盖乌斯的皇家商队,只是其中的一支。大人可以取其他两支商队的人来问。”
李瑗冷笑一声,说:“长安城里,我没有查到还有另外的抹菻国皇家商队,我只是在姑墨南城,找到了盖乌斯运去的明光甲,加上林氏货栈剩下的十八副明光甲,不多不少,正好一千副。”
林家泰说:“不,大人,林氏货栈的所有明光甲都是抹菻国皇上订制的,皇家商队都应该是运到抹菻去了,姑墨南城的明光甲,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再说,就算商队把明光甲运到南城,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跟我毫无关系。”
李瑗说:“可是盖乌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是你指使他将明光甲全部运到南城。他还听到姑墨王的手下说,你之所以将明光甲运到南城,就是为了谋反。”
“不,大人,事情不是这样的,请大人允许我和盖乌斯对证。”林家泰说。
只听李瑗又是一啪惊堂木,喝道:“林家泰,你谋反一事已经坐实,无须再说。今天,我要你招的是,长安城里,还有谁和你一同谋反?”
“大人,小民没有谋反,更没有一同谋反之人,小民要和盖乌斯对证。”林家泰说。
李瑗怒道:“我已说过,你谋反一事,人证物证俱全,无须再审,现在,我要你招的谁是同谋。识相的,速速招了,免受皮肉之苦,不识相的,大刑之后,还是要招的。”
李瑗的话音刚落,两边的衙役,哗啦啦扔下一堆刑具,但那声音,已经听得人心惊肉跳。
“我没有谋反,更无一同谋反之人。”林家泰说完两眼一闭,不敢多看那些刑具一眼。
“好。看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板子硬。打,给我先打四十大板,让他知道点厉害。”李瑗的咬着牙说。
“是。”两边的衙役应声而上,剥下林家泰的裤子。
“啪”一板子落下,这是使足了劲,往死里打的板子,只一板子,林家泰的屁股上就皮开肉绽了。
林家泰的拧劲,却也被这一板打出来了,他咬紧呀,一声不吭的将头埋在地上。
打到第十板子的时候,林家泰已经晕过去了,冷水沷醒后继续打,四十大板打完的时候,林家泰的屁股已经不是屁股,而是一大朵烂桃花了。
“还有谁一起参与谋反,现在可愿说了?”李瑗走到林家泰的面前,狞笑着问。
林家泰说:“我没有谋反,更无一同谋反之人。”
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李瑗说:“好,不着急,慢慢来,这只是最简单的一道菜,和你的聚福楼一样,刑部也有很多花样。明天我再给你换几个花样。来人,给他拖下去,明天再审。”
几个衙役将林家泰扔回了死囚地牢。
林家泰的屁股烂了,只能趴在地上。
林家泰疼得受不了,便想白衣神仙来救他。
林家泰不由想起了白衣神仙说过的一句话,只要自己想到他,他便会在心里有感应。
林家泰便在心里拚命的想白衣神仙。
不管林家泰怎么想,白衣神仙始终没有出现。
林家泰相信最后一次见面时,白衣神仙说的那句话了,他们的缘分已尽。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