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掏羊锅了吗?”成为长安城里见面打招呼的日常用语。
聚福楼的生意,由此可见一斑。
阎立本也成了聚福楼的常客。
一天阎立本来掏羊锅时,送给林家泰两幅画,一幅是上次林家泰让李执带回去,想法子签名的广告画,一幅则是阎立本新近才画的,题为《掏羊锅》。两幅画都有阎立本的签名印章。
林家泰打开《掏羊锅》一看,心中的狂喜,比得了神仙袋少不了多少。
阎立本果然是擅长人物画的,围着羊锅的八个人,或期待,或满足,或引颈,或注目,各具神态,栩栩如生。内中更有一人,正在啃羊蹄,唇间油光闪亮,看得林家泰都有一种帮他擦一擦的冲动,从五官中,不难看出,啃羊蹄的人,正是以李执为原型的。
林家泰把两幅画拿回家里,交给黄月英时,再三吩咐,小心保管,一不能弄丢,二不能有损坏。
“不就两幅画吗?当初神仙袋在手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细心保管啊。”黄月英说。
“这是至宝。”林家泰一头钻进被子里,再不出声。
黄月英哪里知道,神仙袋已成了林家泰心中的一个痛,因为那不仅仅是个神仙袋的事,还有他的一段感情。
春天的时候,不掏羊锅了,生意会清淡一些,到时候,我就去找神仙袋。林家泰不止一次这样对自己说。
黄勃找来的三个女孩子,再加上黄婉儿,经过林家泰的培训以后,终于可以上岗了。林家泰把她们派在楼上的包间。
从没有见过女店小二的客人们,倍感新鲜,尤其是姑娘们的浅笑轻语,让他们在美食之外,又多了一份享受。
这一天,二楼的荣华厅里来了一批客人,由黄婉儿负责上菜。
黄婉儿站在两个客人中间,正给桌子上摆放冷菜的时候,左首边的一个客人的胳膊,在她的腰间撞了一下。黄婉儿用眼角扫了一下,没动声色,心想,也许客人只是一个无意的动作。可是,当黄婉儿转过身去的时候,这客人的胳膊,又是一次在她的臀部轻轻地触了一下。
聚福楼身处东市,客人非富即贵,很注意自己的身份,黄婉儿自从来到聚福从没有碰上不怀好意的客人。
但是今天这个客人,黄婉凭着女孩子的本能,感觉到他不是个好人。
正是酒楼最忙碌的时候,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黄婉儿不想去影响别人做事,心想,酒楼里这么多人,自己小心应付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婉儿再端菜来的时候,就避开了这个客人,从别的客人之间上菜了。
“小二,陪你家徐爷喝一个。”可是,这个客人不打算放过黄婉儿,他轻挑地笑着,对黄婉儿说。
黄婉儿不能得罪客人,她浅浅一笑之后,正色说道:“这位爷,我不会喝酒,我们掌柜的也立有规矩,不许陪客人喝酒。爷,你可不能砸了我的饭碗。”
“我看你一笑腮边两酒窝,一定是能喝酒的,来,陪徐爷喝一个。”那自称徐爷的客人涎着脸说。
“对,陪徐爷喝一个。”一群客人起哄了。
黄婉儿却在一笑之后,借口端菜,抽身离去。
黄婉儿想让哥哥黄勃替代自己,到荣华厅上菜,但她知道,今天楼下大厅里有生日宴,客人爆满,哥哥正忙得脚下生风。
算了,既然今天遇到这样一个不规距的客人,那么以后肯定还会遇到这样的客人,今天就拿他练练自己的本事吧。黄婉儿稳了稳卟卟乱跳的心,又端起菜,走进荣华厅。
“呵,小二,去了这么久,徐爷我可等得心急了。来,陪爷喝一个。”看到黄婉儿进来,姓徐的客人又说。
“徐爷,今儿有这么多的朋友陪着你喝,你只管尽兴喝。我实在是不能喝。”黄婉儿说。
“小二,黄爷我让你喝酒,是看得起你,怎么,你反到看不起黄爷了?”那姓徐的客人忽然冷下脸来说。
“徐爷你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个店小二,徐爷你大富大贵,我怎敢瞧不上你。”黄婉儿说着就准备离开。
哪知那姓徐的客人,却拿了一樽酒,硬塞到黄婉儿的手中:“瞧得上我,你就喝。”
“小二,你就陪黄爷喝了这一杯吧。”别的客人纷纷笑着说。
黄婉儿知道,这酒,不喝是不行了,只得接了,一饮而尽。俏丽的小脸,因酒色的洇润,更加娇艳动人。
“好,好事成双,再喝一个。”客人们又叫了起来。
“对不起,我真的不胜酒力,再喝,等会就没有人给各位上菜了。”黄婉儿转身欲走。
那知却被那徐姓客人一把揽进怀里,眯着眼,笑道:“我们喝一个交杯酒吧。”
黄婉儿顿时明白,这徐姓客人,要么是有意来闹事的,要么就是一个花花太岁。
黄婉儿心中一急,就要挣脱姓徐的客人,那知那徐姓客人的双臂,力大无穷,黄婉儿根本就挣不脱,反到被他贴得更近。
“徐爷,你是有身份的人,求你放过小女子,小女子若是那里做得不对,向你陪礼就是了。”黄婉儿忍着气,陪了笑脸说。
“你不肯陪我喝酒就是做得不对,要陪礼,那就陪我喝了这交杯酒。”徐姓客人向黄婉儿俯下脸来。
黄婉儿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她向包间的门口望去,希望有人从门口经过,却发现,门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给这屋子里的客人关上了。
黄婉儿心一横,脖子一拧,身体不能摆脱姓徐的客人,脸却扭到了一边。
这黄婉儿,人是长得千娇百媚,性子却很倔。
“哦,小娘子,有点意思。”徐姓客人邪恶的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同时也把黄婉儿按坐在他的在腿上。
门外有脚步响起,可是门紧紧关着,没人知道包间里发生的事情。再看包间里的其他客人,全都坏坏的笑着,甚至有人在说:“徐兄,今天你可是艳福不浅啊。”
自已的女儿身,可不能被这个恶徒坏了。
黄婉儿的爆脾气上来了,只见她再三挣扎之下,仍然摆脱不了徐姓客人,便一张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上。
“啊,你咬我!”姓徐的客人吃痛之下,大叫一声,一下子跳了起来。
黄婉儿趁机跑到门口,拉开了包间的门。 大唐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