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青楼花魁
古代的唱腔僵硬刻板,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古代没有麦克风、音响这些现代工业化之后普及的扩音设备,唱歌全靠嗓子吼,所以演唱者得闭合声带,憋着气力发出大声量。
现代因为有扩音设备,演唱者不需要追求吼大声,就可以加入一些有情感的演唱技法,这才有了所谓“流行唱法”的出现。
李怀乾耐心地调教玲珑:“巫山楼的场子小,不需要唱得那般大声,那样的场子,给几十个贵客演唱,又不是在露天场子对着几百人,你用流行唱法,效果必定要好得多。杨玉环给玄宗皇帝唱曲儿,必定不是像你这般唱的,必定用的是流行唱法。”
玲珑皱眉:“杨玉环?玄宗皇帝?”
唐玄宗李隆基还要20年才登基,杨玉环还要27年才出生。
李怀乾前世研究过李隆基时代的音乐,唐玄宗李隆基被称为“梨园始祖”并不是浪得虚名,李隆基执政后期大唐内外局势较为稳定,各大利益集团在博弈中达成势力均衡,李隆基厌倦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权力争斗,已经失去年轻初执政时的欲望和野心,他追求爱情,钟情杨玉环,同时追求艺术,在大明宫中聚集了天下最优秀的音乐家,一同开拓研究艺术,可惜李隆基开拓成果没能流传到现代,否则一定是这片土地的一件艺术宝藏。
李隆基和杨玉环一同创作的歌舞《霓裳羽衣曲》同样没能流传下来,但是这两位艺术家的创作和表演的一些线索流传到现代,现代研究足以发现,盛唐时代顶尖的艺术家的艺术水准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他们采用的演唱方式多种多样,类似“气声”的流行唱法已经出现。
李怀乾:“总之你好生练习,那些巫山楼的青楼女不是你的对手,花魁必定是你的。”
玲珑嘟囔:“我才不想当什么青楼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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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一边和李怀乾切磋技艺一边练习,练习了3天,她觉得自己运用那“气声”的唱法之后,歌声轻飘飘的,但的确动人了许多。
李怀乾对玲珑的水准很满意,玲珑天赋很高,功底扎实,稍一调教就见效果。
李怀乾又写了一些词,交给玲珑弹唱。
玲珑不高兴:“姑爷!武家都快活不下去了!你整天就跟我弹琴唱曲儿!能不能干点正经的?!”
武家的确快活不下去了,囤积的茶叶削了价钱仍然卖不出去,最要命的是那一大堆石蜜,随着夏季到来,石蜜开始融化变质。
武家的钱财都囤在货物上,眼下货物无法流转,武家手上的钱财已经用完,眼看这个月的工钱都要发不出来。
李怀乾:“紧张什么,好生把这首歌唱好。”
玲珑:“小姐已经遣散了一批雇工,再这般耗下去,武家一个月都要撑不过去了!”
李怀乾:“你想要武家撑下去,就好生把这首歌唱好。”
玲珑:“我不要!你就会蒙我!小姐都要愁坏了!我再也不唱这什么破曲子了!”
李怀乾无奈:“唱了两天曲子也累了,那咱们干点别的吧。”
玲珑:“干啥?”
李怀乾看看天色已经傍晚了,他说道:“咱们逛青楼去吧。”
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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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多,玲珑仍旧穿着那身紧身窄裁的纱罗衫和李怀乾站在巫山楼门口。
玲珑不高兴地扁着嘴:“姑爷,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噶尔桑扬鹰跟在李怀乾身后,这些日子独孤大民不在,他一直紧跟着李怀乾,跟李怀乾学习各种“业务”,他觉得这些日子跟着大哥着实是大开眼界,涨了不少本事。
他听着玲珑这么说,他说道:“小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哥的大计咱们一时还明白不了。”
玲珑:“整天带着咱们要不就是唱曲儿,要不就是逛青楼!哪里有什么大计的影子!”
李怀乾笑笑:“亲亲小玲珑,姑爷和你解释过了,你们二哥已经去订购青花瓷,咱们得在这边做一番营销,这巫山楼就是咱们营销的主阵地,姑爷带你们来逛这青楼为的是做好调查工作,为营销工作做好准备。”
玲珑翻着白眼:“你怎么说都行!”
李怀乾又牵着玲珑,带着噶尔桑扬鹰大摇大摆地走进巫山楼。
今夜的巫山楼人满为患,这几天随着叶家商号的开张,叶伯桀为了打压武家,大规模地压低自家商货的价钱,吸引了大批商客前往敦煌,形成今年以来一波商贸的高潮,因此巫山楼的生意也越发热闹。
二楼的大厅更是坐得满满当当,一座难求。
李怀乾有些意外,这二楼的位子价钱昂贵,虽然这些日子敦煌的客商多,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早就把位子全订满了。
噶尔桑扬鹰说道:“大哥,听说是今晚那位美名最盛的粟特美姬要登台参加那‘玉签会’,所以这些商客全都一早来了。”
美名最盛的粟特美姬,指的是安康解忧。
她们母女三人是最著名的三位胡姬,而三人之中又以年纪最小的安康解忧名声最大。
李怀乾点点头,他看看场面,然后径直来到最前面的一张贵宾桌,包这张桌的是一个白胖的三十来岁的公子。
噶尔桑扬鹰上前,说道:“公子,我们大哥请你让个座,这座2000文钱,大哥以4000文钱相赠,请行个方便。”
噶尔桑扬鹰这些日子跟着李怀乾混,已经变得越发会说话。
那白胖公子瞅了噶尔桑扬鹰一眼,冷笑:“不如本公子给你4000文钱,赶紧滚蛋!”
噶尔桑扬鹰当即神色一凛,就要发作。
李怀乾忙走上前来,拍拍噶尔桑扬鹰的肩头,又对玲珑问道:“这是什么货色?”
玲珑看看那白胖公子,低声说道:“蜀地来的石家公子,做茶叶生意的。”
李怀乾在那石公子面前坐下来,笑笑,说道:“石公子,近来在叶家商号交割了不少茶叶?”
石公子皱眉,说道:“干你屁……”
石公子话没说完,李怀乾笑道:“鄙人姓李,是武家赘婿,想请石公子把桌子让出来,不然,鄙人就与石公子喝杯薄酒,明日叶家就会知道石公子与鄙人的交情,石公子在叶家的生意势必更加兴隆。”
石公子听说眼前这人是武家赘婿,他顿时脸都绿了,他忙不迭地站起来,像躲瘟神一般跑掉了,连伺候他的胡姬都顾不上带走。
李怀乾大咧咧地坐下来,周遭三张靠近他的桌子上的商客知道这是武家赘婿,他们顿时都“嗖”的一声跑掉了,躲得比见着猫的老鼠还快。
在大厅舞台的后台,一双美丽的淡蓝色的眼睛正冰冷地盯着李怀乾,那是安康解忧,今晚巫山楼的主角。
自从李怀乾进入巫山楼,安康解忧就一直盯着李怀乾,她自是不会忘记对李怀乾的“仇恨”,这武家赘婿玷污了她的清白之身,那天晚上她无法报仇,但是她一定要找到复仇的机会。
安康解忧回过头,冷声对巫山楼的刘东家说道:“我不演!我说了!这武家赘婿在,我不出演!”
刘东家是在敦煌混迹多年的老商客,巫山楼是他多年积攒下来的产业。
刘东家的眉头都要拧得解不开了,他苦着脸说道:“小祖宗,你就可怜可怜我老刘,给我解解忧吧!今晚这场子这么多人,都是冲着你来的,你不上场,岂不是要了咱们的命吗?”
安康解忧毫无商量的余地,说道:“你赶走那武家赘婿,咱们才能说话!” 大唐极品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