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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疏远

妾闻春 东风著意 4805 2021-04-06 07:40

  听了姚七娘的话,程婉心头一暖。

  原本只是因为好奇才接近这个女子,却不想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

  二人又闲聊几句,柳十一应付完族中的小辈,便往姚七娘这里走来。程婉瞧见了,便朝姚七娘挤了挤眼,提醒道:“你那夫主来了。”

  姚七娘顺着程婉的话回了头,便见着柳十一已走到了她两三尺外,正扶着车辕静静的看着她同程婉谈笑。

  “愣着做什么,我还有一些关于巫舞的事情要处理,你也和你夫主离开吧。”程婉又出声。

  程婉既是这般说了,姚七娘也不好逗留,同程婉作别,便往柳十一那里去了。

  “怎么不再同那程家姑子说会话?”柳十一见姚七娘这么快便前来,便出声道。

  姚七娘一笑,轻步跃上前去挽住了的柳十一的手臂道:“该说的都说了,自然回来了。”

  柳十一眉眼带笑,唇角挂着极为柔和的弧度,任由姚七娘挽着他的手臂,低低回道:“既是已经说完了,我们便走吧。”

  柳十一领着姚七娘往前走去,姚七娘步伐轻快,被接应的婢女领着,从右手边的石阶之上抄到了通往为此次祭天准备的院落中。

  此次祭天有诸多世家参与,更胜以往,但周钰对这次祭天也极为重视,故而负责此次祭天之仪的太常、宗正、少府等官员,自也是尽心竭虑,不敢怠慢。毕竟祭天之事,也许稍有差错,便与这大周的国运挂钩,若是一个失当,许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和柳十一到了厢房里头,姚七娘便立刻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柜子里头,还落了锁。

  柳十一见她这般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由得好笑道:“怎么放个行李还和做贼似得,好似偷了别人的物件一样。”

  姚七娘却是没有在意柳十一的调侃,轻跃着步子到了柳十一跟前,故作神秘道:“过几日有个惊喜要给你。”

  “惊喜?”柳十一玩味般将这二字在口中过了一遍,伸手去抓姚七娘的手臂,一下子将她拉直眼前,“什么惊喜?”

  姚七娘盈盈一笑,随后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将柳十一前些日子送她的丹女服以及那只簪子都带了来,若是学会了巫舞再跳给他看,他应当是会欢喜的吧。

  姚七娘眨了眨眼,看着柳十一。

  古灵精怪的丫头,柳十一心中暗想,随后低下头来,用额头抵着姚七娘的额头,薄唇微启沉声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要期待着你这份惊喜了。”

  祭天第一日,是被选拨来参加祭天的学子们斋戒休沐的时候。

  虽是与姚七娘无关,但听闻姚书有参与,姚七娘便去探望了一番。柳十一身为参与此次祭天的朝臣,自也是要去处理一些事物。柳十一不在,姚七娘便溜了出来。

  与引路的婢女打探了一番,姚七娘便打探到了学子的所在处,虽是学子们集聚的楮宫她不能进,但在外头瞧上一眼还是可以的。都听闻这太学生是大周的风骨,如今她也顺便瞧上一瞧。

  楮宫是祭坛外的一处宫殿,这几日学子要在那里抄录《明经律典》。

  祭天七日,学子们皆要着一身黑袍。

  姚七娘顺着大理石铺成的小路,左拐右饶便到了楮宫之外的游廊上,远远瞧过去,许多身着黑袍的学子正步步而来,到底是世家贵族出身,修养气质都刻到了骨子里,诸多少年郎站在那长阶之上,譬如那立于庭阶的芝兰玉树。

  一时间姚七娘心中惴惴,说不出是如何感觉,惊艳震撼,好似都不是,有些人生来就将风雅刻进了骨子里,与她这般卑微之人不同。

  视线轻移,不一会,姚七娘便看到了站在人群里的姚书,姚书此刻正和身边的同窗攀谈着,面上含笑,步履从容,便是身边诸多世家贵族的子弟,也依旧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姚七娘见了,不由得有几分骄傲,这是她的阿弟。

  眼下学子都要进楮宫,姚七娘自是不能跟着进去,在游廊之上瞥了几眼便打算离开了,只是她原是想顺便看看文昭小郎,几月前他为她挡下那一箭,也不知如今伤好利索没有,不过,她方才匆匆扫了一遍,未曾见到文昭小郎的踪影,想来应是已经进了楮宫。

  如此,她也不好逗留。从游廊上来正欲沿着原来的路返回,刚走了几步,便见着两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一前一后的走了来,且面容有两分肖似,正是那宁文卿与宁文昭。

  姚七娘便是想开口唤宁文昭,但宁文卿在旁,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双脚好似钉在原地,看着宁文昭,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宁文昭虽是早已看见了姚七娘,面上的神情也是一脸淡漠,他跟在宁文卿身后,从姚七娘身边擦肩而过,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姚七娘一般。

  姚七娘身子一僵,不敢置信转身看向离去的二人。

  而令她意外的是,宁文卿却是顿下步子来,看了姚七娘一眼,又看向宁文昭道:“怎么,不同姚小姑打个招呼么?”

  宁文昭顿住了步子,却没有回头,只是片刻,他便又直直的往前走去。

  那宁文卿却没有急着走,他目送宁文昭远去,便又走到姚七娘跟前道:“从辈分上算,你应当算我的妹妹,只是……”

  口中话未说完,那宁文卿唇角浮起一丝诡谲的笑容,心中却想,是血亲亦是仇人。这二层关系放在你一人身上,可是让宁家伤透了脑筋。

  “不过,你也算是幸运,那么多的人将你护着,宁家现在不敢动你……”宁文卿缓缓道,随后忽的伸手捏住了姚七娘的下颌,沉声道:“但若是为了文昭好,你日后还是离他远些。”

  他将话冷冷抛下便扬长而去,姚七娘揉了揉被他捏的发红的下颌,心中将那宁文卿咒上了几百遍,虽是那一箭是宁文昭替他挡下的,但是明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场,竟还毫不顾忌的射出那一箭来,这宁文卿倒是个极为心狠的。

  姚七娘不是傻子,宁文昭这般态度,联系先前的事情便极好猜到,他为她三番两次违抗族中命令,想来族中已经有所警告。她虽是有些惊讶,但是文昭小郎这般,她也并不气恼,她们二人萍水相逢,他却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为她忤逆家族,委实不值得。

  若是疏远能令宁文昭的处境好一些,姚七娘没有半分意见。

  想通了这层,姚七娘便回了房间,同柳十一在院中休息一晚,第二日她便去寻了程婉。

  姚七娘去寻程婉,柳十一自也不会拦着,吩咐红蕉同她一同前去。但姚七娘想着学巫舞一事,不能令红蕉知道,若是她告诉柳十一,便没了惊喜,寻了个由头将那红蕉支了开。

  姚七娘到程婉院子里时,她正在院子里练习巫舞,衣袂扬起,长袖轻舞,手中舞铃轻扬,神情专注,似乎是将全身心都灌注到巫舞之上,自是没有在意在一旁的姚七娘。

  姚七娘见她这般专注,自也不敢打扰,站在一旁的桃树之下,静静的看着她舞着。

  巫舞是上古时期巫来沟通鬼神的手段,而眼下自是没有鬼神,但巫舞依旧讲究全神贯注,专心致志,虽是没有乐声,但那巫铃随着她舞蹈的动作有节奏的响着,令姚七娘一下子便觉肃然起来。

  直到一舞毕,巫铃声减弱,程婉才从巫舞中回过神志来,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才看到站在桃树下的姚七娘。

  “七娘。”程婉出声唤她。

  姚七娘走上前来,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巫舞练得这般辛苦,我却还来叨扰……”她当真没有想到巫舞竟是这般辛苦,如今见程婉这般,心中便涌起几分愧疚来。

  程婉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学艺不精自是要辛苦些,族中的阿姐往年都跳得极好,我若是不刻苦些,怕是要丢程家的面子。”

  听程婉提及此事,姚七娘便想起一件事情来,出声询问道:“我记得丹女有四人,除了你之外,其余三人是谁?”

  程婉在丹女之列,自是知道,便回道:“是谢荷华、宁蓉以及荀湘。”

  三个名字,有两个她是识得的。不过有那二人在,幸而她不能去那祭天看巫舞,若是自己去了,看这二人跳巫舞,又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你不是要看我跳巫舞么,你站在那里,我再重头跳一遍给你看。”程婉又续道。

  姚七娘见她额角还滴着汗,哪里忍心让她再跳一遍,便出声道:“不如坐在旁边歇会吧,迟些再跳也无妨。”

  姚七娘此言一出,便拉着程婉往一旁坐下。春风缓缓拂来,迎着两个小姑子的面上,很是舒适。姚七娘坐在桃树之下,看了看程婉,又想起程九疑来。

  程九疑那厮答应祭天时将她的身世告诉她,如今已是祭天,却仍是没个消息。虽都是程家人,程婉程宜都给她平易近人的感觉,那程九疑却阴阳怪气,即是突兀。

  想着想着,姚七娘便出声对程婉道:“你对那九疑道长知道多少?” 妾闻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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