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一，你别……”此事是姚七娘理亏在先，他对她这般好，她却趁着他分心之际逃跑，说到底是她不道义。
故而姚七娘的语气也没有先头那般强硬，据姚七娘这些日子来的观察，柳十一这人平时应当是吃软不吃硬的。
“幸而我先前留了个心眼，让蓝田调查了一下你那婢女的来历，不然你此刻已经同你那婢女逃之夭夭了。”柳十一手抓着她的腰，令得姚七娘整个背靠在了浴桶上，她的双脚悬空着，身子全凭柳十一在他腰上的力气和背靠的浴桶支撑。
“你竟然派人调查春杏！”姚七娘蹙眉，柳十一派人调查，说到底还是不信任她。
“我若是不调查，你现在已经逃了。”柳十一沉声道。
姚七娘知道眼下自己说什么都不对，故而只是垂了眼眸，不再回答。
见姚七娘不回答，柳十一又出声道：“怎么不说话，理亏了么？”
姚七娘轻叹一声，犹豫着要不要和柳十一摊牌。若是她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他会轻易的放过她么？想到这里，她垂眸看向柳十一道：“我不喜欢……”
她的话未能出口，柳十一却忽然吻了上来，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咽喉之中。他素来对她温柔惯了，哪里有这么霸道的时候，她努力闭着嘴，不让他的舌头钻进来，柳十一却是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了嘴，他的舌头伸了进来，蛮横的在她的舌腔里头搅动着，姚七娘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激烈的吻，下意识便伸手推拒他，却换得他更加用力的将她抵在浴桶之上。
柳十一吻的越深入，姚七娘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便被抽走了一分，整个人晕晕乎乎，不知云里雾里，浴汤的水蒸气不断蒸腾着，姚七娘视线里头除了柳十一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便是迷蒙的水汽。
她不想承认，他与她之间每每的亲昵，都让她的身体逐渐习惯了眼前这个人，等她到她反应过来时，便是起初有所抗拒，到后面半推半就也顺遂了他的意。
他年长她十二岁，这风月里头过来的手段，便能将她这样一个小丫头吃得死死的。
可是她不想承认，她分明还未曾动心，怎么可以在身体上接受他的亲昵。
意识到姚七娘逐渐承受不了，柳十一才缓缓松开了她，姚七娘的身子顺着浴桶滑下来，若不是柳十一还扶着她的腰，她此刻便要化作一滩水软在地上。
“脱。”柳十一的声音落下。
姚七娘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却见他那一双好似墨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自己，眼中瞧不出半分情绪。
她忽然明白他是恼了，真的恼了。
建康柳家的嫡子，身居高位的公卿，被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欺瞒，该是多么不甘？又或是，他满心的宠爱，落在她身上，她却迫不及待的逃开，他该是多么失望？
姚七娘没有言语，开始动手解开身上的衣服，方才他为她披的外裳已经被他自己撕了，剩下的是她自己的衣服。姚七娘开始解衣服的那刻，柳十一便退到了屏风外头，只是他没有走开，坐在屏风外头欣赏屏风后头的美景。
昏黄的烛火透过屏风，将姚七娘纤细姣好的曲线映在屏风上，柳十一瞧着那在屏风上微微变动的曲线，逐渐眯了眼睛。
姚七娘不急不缓将一件又一件衣裳脱下，随后将身子浸到了浴桶里的水里头。
“夫主，不要为难春杏好么。”姚七娘隔着屏风对柳十一道。
热气蒸腾的水雾，令得屏风后头的景致都变得朦胧柔美起来。
柳十一端坐了身子，视线却没有半分离开屏风上头，对姚七娘回道：“你怎么不担心一下你自己，还是笃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为婢女求情？”
他都知道。
姚七娘的身子一僵，她的小心思其实他都知道，而她也的确是笃定了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所以才这般无所顾忌。
可是眼下，这的确是她唯一可以依仗的东西。
“那夫主可愿答应我？”姚七娘又道。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柳十一的声音传来，姚七娘心中已有所预料，这柳十一口中的表现，是什么‘表现’。她深呼一口气，从浴桶里起身，用红蕉准备的布巾擦了身子和发，又将挂在屏风上头的衣裳换上，只是待衣裳换上之后，姚七娘却微微蹙了眉，这是什么衣裳，这般半遮半露岂不是成心要她……
姚七娘从屏风后头出来，柳十一才从屏风前收回了目光，只是到底真人和影子不同，姚七娘刚出来，柳十一的呼吸却忽的一滞。
“七娘，过来。”他朝她伸了手。
姚七娘心中叹息，到底是逃不掉的，她伸手放在柳十一摊开的掌心之上，他的手心一拢，便将姚七娘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头，随后他的手一拉，姚七娘整个人便到了他怀里。
温香软玉抱满怀，大概便是这个意思。
姚七娘被他拦腰抱起，随后柳十一往床的方向走去。她逃不掉，而他想要她，一刻都等不了。
……
意识仿佛这室内昏黄的光线一般，随着姚七娘逐渐模糊的视线愈加浓郁愈加迷离，她其实并不讨厌和柳十一做这事的感觉，只是每次和他堕入这事情的欢愉里头，她便觉得自己好似同柳十一黏到一处里头了。
骨与骨、肉与肉，最亲昵最秘密的……全都沾黏到一处，任她努力挣扎都挣脱不开。
她好害怕，在他的手下，她会变成那个陌生的自己。
“柳十一……柳十一！”在姚七娘终于抵挡不住缴械投降，却又仿佛为了不承认他所为她带来的欢愉，她紧紧揪着他的后背喊出了声来。
他却紧紧箍着她的腰，不停的动作着，不断地冲撞着。
许久许久。
“唤我秦筝，七娘，唤我秦筝……”他咬着她的耳垂沙哑道。
“柳秦筝！柳秦筝！柳秦筝”姚七娘好似不肯屈服将他的名字连名带姓啜泣出声，嗓音沙哑又娇柔，像是春夜里头的细雨，却随着那绵软的春风浸没了他的躯体。
柳秦筝。
她唤着他的名字，以最柔媚的姿态结束了这场欢愉。
他低哑的闷哼一声，尽数交代在了姚七娘的身体里头。
云销雨霁，姚七娘只觉浑身酸疼。此时已是傍晚，姚七娘疲惫的睁了眼，想想和柳十一那长时间的荒唐，真可谓是‘白日宣淫’。
她侧过脸去，看见自己的手正懒懒的靠在柳十一的胸前，她试着动了动手指。
呼——还好，还算有些力气。和柳十一这般折腾了一天，姚七娘口渴的厉害，挣扎着起身，想扯件衣裳来披上倒水去，却不曾想猝不及防的，却又被人从身后圈入怀中。
至于那人是谁，自是不必多说。
“夫主……”姚七娘出声，却发现出来的嗓音却是沙哑的厉害，所说仍是存着往日里头那几分娇美，但到底不比往日。
这罪魁祸首却是如饱食一般的饕鬄一般眯了那双凤眼惬意的看着她。
“七娘想去哪？”他出声道。
被柳十一这般一折腾，她不光身累，心也累，甚至懒得回柳十一，但想了想柳十一今早将他带回来时的那番神情，仍是心有余悸，心中掂量一番，便缓缓出声道：“妾有些口渴了，想去倒杯茶来。”
柳十一这才松了姚七娘，姚七娘扒拉了件衣服，只勉遮了上身，下头两条光溜溜如白玉般的腿明晃晃的映到了柳十一的眼里头。柳十一的唇角却是逐渐泛起笑意来，想想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子方才在他膝下承欢，那销魂滋味……
他舔了舔唇，若是姚七娘此刻回头，自然能看到那般妖冶惑人的神情，竟是会出现在这张丰神俊朗若谪仙之人的脸上。
姚七娘刚接了杯茶，置于唇边要饮下，回过头便见着柳十一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身上，不肯离去半分。
她咽了咽口水，对着柳十一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夫主可是渴了？”
“嗯？”柳十一嗓中挤出一个单音来，说不上是回答，只是看着姚七娘的眸子里头分明的带了几分戏谑的神情。
折腾了她一天竟都还没消气么？姚七娘不由得在心里头鄙夷这个小心眼的男人，随后端着茶走到柳十一面前低眉顺眼道：“夫主，请用茶。”
“喂我。”柳十一微微动了他丰润的唇随后吐出二字。
得得得，现在你是大爷。姚七娘认命的将茶杯沿送至柳十一唇边。
柳十一却伸手抵住了姚七娘的杯子，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那是那样？姚七娘未曾想明白，柳十一便很快为她解答道：“像那次我你喂我药一般。”
姚七娘见他沉着眼，没有半分玩笑的样子，便知道她只能乖乖照做。她端了杯子，茶水入了口腔，滋润了姚七娘的唇舌，她却不能下咽，她俯身爬上前，胸前摇曳的曲线映到了柳十一的眼里头，柳十一扶着她的腰，让她以更好的姿态来‘喂他’。
姚七娘半跪着，扶着柳十一的肩膀，将唇贴上了他的唇，清冽的茶水缓缓灌到了柳十一的嘴里头，只是他却像是在沙漠中枯竭的人一般，接到这一点甘洌便放不开，舌头像只灵活的小鱼一般钻到了姚七娘的嘴里头。
姚七娘皱眉，伸手推他，而自己这点力气，俨然动不了柳十一半分。
好不甘心，她便这般乖顺的时候像个小猫一般么？
“你这种女子，这辈子只配做别人的——”往里旁人的冷嘲热讽忽的灌入姚七娘耳中，她惊慌失措的睁大了眼睛，随后重重一咬—— 妾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