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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堕落

重生之将军不和离 未若云溪 5177 2021-04-06 07:39

  左诗雯坐上马车后反应过来阿舟想做什么,虽然这是她第一次穿男装,但为了救哥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外面的街道正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天气放晴后积雪被扫开,小贩和商户都在卖力吆喝,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马车很快就开到了菱花楼前,刚撩开车帘便能闻到一股甜腻腻的脂粉味。阿舟带着左诗雯站在菱花楼前,大门口进进出出人很多,隐隐约约能听到楼内琵琶弹唱的声音。

  左诗雯一个大家闺秀,从来就没来过青楼,看到那么多男子在身边走过,她紧张地抓着衣角把头低了下去。阿舟拍了拍她的肩膀,扯着她的袖口便进去了。

  随行的珍珠和翡翠也换上了男装,跟着两人进了菱花楼。楼里面燃着地龙让各种混杂的味道更是浓烈,姑娘的娇啼和男人的笑声也越发刺耳。阿舟花了几锭银子,轻松从鸨母口中打听出了左鸣贺所在的房间。

  左鸣贺在二楼的楼台,是一个半开放半遮掩的房间,雕花屏风将走廊和房间简单分离,客人们席地坐在垫子上听曲儿饮酒。

  阿舟拉着左诗雯闯进来时便看到这样的场面,左鸣贺在房间的正上方歪在软垫上,一手撑着脸颊一手搂着一名衣着暴露的女子,屏风前还有两名歌姬在弹琵琶唱曲。吴侬软语,美酒佳人,好一个纸醉金迷的消遣去处。

  左诗雯看到眼前的画面当即眼睛就红了一圈,低低开口唤了一声:“二哥……”

  左鸣贺只是懒懒地抬头朝她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应。他狭长的眼睛不再清明透亮,只有酒后放纵的惺忪倦怠。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地,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线,真是一副风流浪荡的斯文败类样。

  阿舟倒吸一口凉气,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单纯青涩的少年郎好像被她弄丢了。她几步上前去把左鸣贺搂着的姑娘扯起来推开,凑到左鸣贺面前问道:“你为何不回翰林院?”

  左鸣贺好似听到一个笑话一般,挑起嘴角,望着前方表演的歌姬淡淡道:“与你何干?”

  “二哥,你快回去吧,父亲跟学士大人推脱说你不舒服,可再不上朝估计圣上都要责问了……”左诗雯也过来跪在左鸣贺面前乞求道。

  左鸣贺脸上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说:“我左鸣贺一个无名小卒,哪里会被圣上记挂,无德亦无能,无为亦无尘。”

  “过来,给爷倒酒。”左鸣贺勾了勾手指,无视阿舟等人对那被推开的姑娘说道。

  那姑娘羞红着双颊,风情万种地过来俯身倒酒。她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和状元郎这么亲密地相处,对方的一颦一笑都能把她的魂勾去。

  阿舟实在看不下去,上前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左鸣贺的脸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他白净的侧脸马上浮现出清晰的印子。左诗雯和陪酒的姑娘都吓了一跳,连左鸣贺也是愣愣地摸着自己的脸。

  “你苦读了十年,终于入朝为官。这是天下多少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或许官场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但你本该有所准备!你忍心让你父亲这么大的年纪每日去讨好别人吗?若是你执意自甘堕落,那就先去和左家断绝关系,就当他们没有生养你这个儿子!”阿舟指着左鸣贺就是一顿骂,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全然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弹唱的姑娘早就在阿舟扇人时吓得停了演奏,不大的房间只有阿舟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左鸣贺的表情变得很痛苦,接着颓然地低下头说:“你们走。”

  “哼,诗雯,我们走!”阿舟算是丑话说尽,见他依然没有想走的意思便拉着左诗雯往外走。

  “呀!”阿舟太过于生气以至于没有看路,刚绕过屏风便撞上一个大腹便便的醉汉。那男子喝的醉醺醺的,满脸油光。

  “没长眼睛吗?你大爷的!”一张嘴也是粗鄙的言语,酒气混着口臭让阿舟直皱眉。

  “不好意思。”随口道了歉,阿舟便拉着左诗雯准备走。

  谁知那醉汉伸手一拦,色眯眯地打量两人说:“哟呵,还是两姑娘,打扮成这样来菱花楼干什么啊?是不是想找个哥哥疼疼你们啊?”

  阿舟心中一惊,这次出门比较急,没能在妆容上打扮成男子,所以一下就被人认出来了。她拉着左诗雯就想绕开,那醉汉却已经伸出肥腻的手抬起阿舟的下巴。

  “小美人,别走啊,陪大爷玩玩。”那醉汉猥琐地说道,左诗雯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

  “砰——”还没等阿舟喊言越,一只拳头飞快将那醉汉打倒在地,等阿舟回过神时左鸣贺已经把那人压在地上打了好几拳,他好像在泄愤一般,一声不吭却每拳都打得很重。那醉汉不一会儿就满脸青紫,嘴里咿咿呀呀地求饶。

  在左诗雯的印象中,二哥永远都是彬彬有礼,温和谦让的君子。从小打到大,就算他生再大的气也只是沉着脸不说话而已。所以,当她听说二哥在翰林院因为打架斗殴被停职时她一百个不相信,父母也是惊讶万分,怎么问二哥也不开口说原因。

  今天看到二哥这么气愤地打人,左诗雯好像突然明白了,因为翰林院的同僚肯定辱骂了二哥的心上人。她看着一旁惊讶的阿舟姐姐,心中百味陈杂。

  打了好一会儿,左鸣贺见对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才站起来,拉着左诗雯和阿舟的手说:“走。”

  三个人出了菱花楼,左鸣贺才放开阿舟的手。这几天都没有回府,在花街柳巷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出门迎面的寒意让他思维清醒了许多。

  “你放心,这边的事我会处理不会传出去,快回去吧,你父母还等着你呢。”阿舟笑了笑,对左鸣贺说道。

  望着这如花笑靥,左鸣贺的目光都不舍得移开,轻轻点头。

  “多谢。”看到阿舟背后的人影,左鸣贺暗淡地移开目光,千言万语都被咽下,最终拉着妹妹登上马车回府。

  阿舟还纳闷左鸣贺在看什么,一回头便看见萧定站在她身后。萧定披着褐色的斗篷,手上还拿着一件杏色的狐狸毛斗篷,仿佛望妻石一般默默守着。

  “乐居!”阿舟心中一暖,飞快跑去扑进萧定的怀里,熟悉的气息和温度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萧定摸了摸阿舟的头,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微嗔道:“有事怎么不等我回来处理,尤其是这种地方你也敢乱转,想急死我吗?嗯?”

  阿舟在他怀里蹭了蹭,想必是这家伙一回来就直奔长公主府,听说她出去了又急急赶了过来。一阵寒风吹过,阿舟打了个哆嗦。

  萧定哪里忍心再责怪怀里的小姑娘,双臂把她一搂就抱着她上了马车回府。两人的小互动被左鸣贺透过车窗看了个清楚,直到阿舟被抱上马车才将车帘放下。

  “二哥,你在看什么?”见左鸣贺流连的目光,左诗雯忍不住问道。

  左鸣贺摇摇头,闭上眼叹气说:“没什么。”

  这些日子他在菱花楼虚无度日,借着酒色和歌舞去麻痹自己,却也经常把目光放在窗外,期盼看到梦中的身影。连身边的陪酒姑娘都察觉到问他:“公子,你是在等谁吗?”

  那时他也是摇摇头道:“没有。”

  左鸣贺苦笑一声,他终究在自欺欺人。

  阿舟这边在马车上和萧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清楚,萧定皱着眉头听着。阿舟还以为他又吃醋了,试探着扯了扯他的衣角道:“乐居?我真的不能放下他不管。”

  萧定好像在想什么似的,良久才回过神来安抚阿舟道:“我知道,只是如今朝堂上党派之争很激烈,太子一党以孙家为代表风头正盛,不仅是左家,其他没有站队的家族也遭到了打压。今日上朝,有不少大臣参孙家目无王法,圣上也很头疼。”

  其实萧定作为武将很少关心朝堂上的事,一定是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所以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舟更加担心,皱眉道:“那左鸣贺就算回到翰林院,也注定被孙家压着了?”

  萧定点点头,说道:“如今的朝堂孙家一支独大,实在不利于他的发展。阿舟,我想如果他愿意调任去外地为官避避风头最好,历练一番做出成绩再回京就不怕孙家了。”

  很少看到萧定这么一本正经地给她提建议,阿舟也陷入沉思。的确,如今的大环境是墙倒众人推,各世家贵族都知道左家被太子厌弃,人人都想踩一脚。还不如调到外地去,孙家也就伸不了那么长的手去为难左家了。

  可是左鸣贺从小都是在京城娇生惯养长大,又是一甲进士第一名,怎么会愿意调到外地去为官。除非是他主动提出调任,别人也不舍得把这么个人才往外地调。

  “你有什么地方郡县推荐吗?”想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办法,阿舟也不能每次出事都去帮忙,更不能眼看着置之不理。

  萧定想了想说:“今日贵州布政使上报黔南州的惠水县县令带着妻儿逃走了,惠水县正缺父母官,求朝廷调派人才去接管。可惜惠水县条件太过于清苦,根本没人去,强行调去了也会逃跑,圣上也在物色人选。”

  “惠水县……”阿舟喃喃着这个名字,觉得有几分熟悉。仔细搜索了一番记忆,她终于想起来。前世也是这个时间点惠水县无人接管,是宋凌主动提出调任黔南州,不过三年的时间便让惠水县的人民能吃上饱饭,他的名字也在贵州传开,当时有民谣称传唱“天降人才来惠水,百姓丰衣足食又富贵。”后来皇兄便把他调回京城,官至工部尚书。

  不知道如果左鸣贺愿意调任过去,能否创建这么一番业绩呢?惠水县是贵州数一数二的穷县,四面环山,土地贫瘠,里面的百姓终年吃不饱穿不暖,住的也都是茅草土坯房子。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若是左鸣贺做不到像宋凌那么优秀,恐怕会更加被百姓唾弃。

  “我会写信给他,至于愿不愿意调任过去,全看他自己了。”想清楚后阿舟对萧定说。萧定其实也怀了私心,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虎视眈眈,调走了也好。他嘴角微挑,抱着阿舟点了点头。 重生之将军不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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