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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我身体不行

暗香 容锦 10764 2021-04-06 07:34

  十八岁的白月薇沉浸在男人的甜言蜜语里无法自拔,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十八岁和四十八岁的男人之间的差距是什么?也没有想过对方究竟是不是真的爱她。而她所谓的爱她,是爱她青涩的身体,还是爱她青春的灵魂?

  当然也许白月薇并不想弄明白。

  白荷与她争论过后,知道她大约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也就放弃了,任由她去自讨苦吃。

  下午白月薇就出院了,一行人回到了白家宅院,四姨太立即就迫不及待地命厨房去熬鸡汤牛骨汤鱼汤,总之各种补身子的汤都熬起来,因为她女儿现在金贵的很。

  白荷看不下去一家人的其乐融融,直接就回了房。

  看她一走,四姨太马上就鬼鬼祟祟地问白月薇:“女儿啊,你说的白荷跟祝九爷,是真的?”

  白月薇点了点头。

  四姨太讥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她跟祝九爷有点儿什么,不然怎么什么事儿两人都能联系到一块儿去呢?还装着不让人知道,可真有意思。”

  白月薇没说话,她只是看了一眼白荷房间的方向,慢慢垂下眼帘。

  “小姐,您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给您煮一碗银耳羹吧?”知了跟在白荷身后进了房,她有些担心,毕竟她是最清楚白荷为了隐瞒自己跟祝东风的事情付出了多少精力,现在一下子被白月薇捅了出来,也不晓得白荷是什么心情。

  知了看着白荷冷淡的面容,又说:“不然我就给您拿两块红豆糕来?您喜欢的,不怎么甜。”

  “不用了,我不饿。”白荷淡淡地说着,声音听起来的确是有气无力很疲惫的样子,她把手包放在梳妆台上,恰好抬眸看了看镜子,里面的女人容貌还过得去,可那双眼睛怎么就那么黯淡呢?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

  白荷闭了闭眼,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知了不放心:“小姐,您不吃东西会饿坏身子的。”

  白荷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了,“我累了,想早些休息。等我睡醒再吃。”

  知了抿唇,上前去要帮她脱衣服,白荷却制止了她,说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出去吧。

  知了听话地出去了,白荷却也没有如她所说地自己脱衣服,她直接就那样地仰倒在了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房顶,看着看着她就睡着了。

  梦里她又不可避免地梦到了母亲林竹音。

  但这一次不再是在火海里,而是在昔日的白家。

  她看到了十几岁的白荷,因为厌恶白正廷的无能和懦弱,想不明白母亲一个大美人为什么会爱上毫无德行的白正廷,还要委屈自己嫁给他做姨太太。

  她质问母亲,母亲却温柔地说:“有时候嫁给一个人未必就是因为爱,也可能因为那只是一种选择。小荷现在还小不懂,长大了就懂了。”

  事实是白荷尚未真的长大她就已经懂了,一个女人,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要想在那个时代平安顺遂地生存下去,要么背景强大,要么就只能依附男人。

  白家当时基业扎实,白正廷虽然平庸无能,但他人还是不错的。林竹音嫁给了他,凭着一手调香的本事带着白家开了两家铺子,白正廷自然是喜爱她的紧。

  但后来的事情证明林竹音的选择是错的。

  整日无所事事的白正廷沉迷于赌博,家里人的规劝和禁足都阻挡不了入魔的他,他偷着摸着几乎败光了家产,讨债人来要债,他躲了起来,却害的林竹音命丧火海。

  你曾期待为你遮风挡雨的那个人,可最终的风雨都是他带来的。

  他所谓的“爱”,不过是诱你入歧途的陷阱罢了。

  白荷裹着被子,脸深埋在里面,眼角有泪滑落。晕染成一朵一朵的花。

  第二天天大亮,白荷还没睡醒,知了给她留了早饭在锅里温着,时不时跑去门口听一听动静,直到快中午了她才起来,也没出房门,就在屋里洗漱,吃早饭。

  吃了早饭后她换下脏衣服穿上了睡衣,又上了床去休息,知了看看只咬了两口的包子和剩的大半碗稀饭,忧心不已。

  “四姐还没睡醒吗?”白月薇在堂屋里,看见知了就问道。

  知了摇摇头:“小姐起来吃了两口,又睡下了。估计是昨夜没睡好。”

  为什么会没睡好?答案不言而喻。

  白月薇有点失落地把自己缩进椅子里,她知道自己做的是不太对,但她真的一直以为哪怕全家人都反对,至少白荷是会理解的。可现在,一切却都反过来了。

  她昨天晚上其实也没睡好,总是睡上一会儿就莫名被惊醒,耳边总是会回荡起白荷白天说的那些话,不得不说,虽然白月薇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定,但她终究经历的太少,很容易就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带动。

  四姨太从厨房端着燕窝出来,就看到她在发呆,“想什么呢?来,快把这盅燕窝吃了。”

  白月薇一脸土色:“妈,我早饭吃了那么多,你还让我吃燕窝。”

  “哎,燕窝是好东西,美容养颜。女人啊,怀孕生孩子是最容易老的了,你虽然年轻,但也不想自己二十岁就满脸皱纹吧?乖听话,快吃了。”

  四姨太可会捏中小姑娘的脉门了,白月薇嘟囔着我才不要满脸皱纹,接过燕窝囊着鼻子一口喝光。

  “对对,真乖。吃了你就能越来越漂亮,漂亮你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四姨太傲娇地摸着自己的盘发,说要不是我整天挖空心思地保养,你爸早就娶第五个了,你得向我学习。

  白月薇哦了一声,四姨太又突然一拍手说:“你跟祝督察说你怀孕的事儿了吗?”

  “还没有。”白月薇说他工作很忙的,而且他不喜欢我打电话去警务厅找他,他说我会让他分心。

  白月薇声音轻轻地说着,觉得情人之间的秘密私语这样说出来,又甜蜜又害羞。

  但四姨太却只觉得她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怎么就生了这么愚笨的女儿?

  她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傻啊!他不喜欢你就不做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可是怀了他的孩子,他要是知道了高兴都来不及。再者说了,你今天不打电话,明天也不打电话,那你准备到什么时候告诉他?等生了直接抱着去?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把怀孕的事一说,问问他结婚的事,早办完早省心啊。”

  白月薇被四姨太数落地不敢反抗,乖乖拿起电话。

  四姨太在一边伸长了耳朵听,却什么也没听见就见白月薇放下了听筒,“他的秘书说他有事刚刚出去了,不在办公室。”

  四姨太翻了个白眼,拿着碗扭着腰走了。

  而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皇后酒楼前,一身中山装的祝森山从车上下来,让他的司机在车里等着,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伙计上前来问几位,祝森山说:“我约了人。”

  伙计干了几年了,酒楼整日人来人往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他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人。这位爷一进来他就看出对方绝对不是一般人,那走路的气场,那架势,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达官显贵的味儿。

  “请问,您是约了祝九爷吗?”现在酒楼里在等人的客人里,就属祝九爷的身份能和眼前这位站一块儿了,其他人都比不上。

  果然,祝森山微微一点头,伙计心底乐了,为自己不出错的眼力拍手叫好。

  他带着祝森山上了二楼,在个包间儿敲了敲门,听见一声“进来”才推开门,弓着背说:“九爷,您的客人来了。”

  祝东风看了眼,笑道:“好。吩咐上菜吧。”

  阿南过去掏出了两片金叶子给他,低声道:“九爷要和人谈事,你机灵点儿。”

  伙计看着金叶子眼睛都直了,兴奋地应道:“得嘞,您就放心吧。我保准给您盯着,不让任何人靠近这间包间儿。有什么事儿,您拿我是问!”

  阿南一抬下巴:“去吧。”

  “好,您几位稍等,菜马上就来!”伙计金叶子往怀里一揣,高高兴兴地就走了。

  阿南把门关上,然后站在了那里。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细微的水流声,祝森山坐在对面,看着祝东风在给他倒茶,问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做这种事了?”在家排行老幺,在外呼风唤雨的祝九爷,也会亲自倒茶,甚至给别人倒茶?

  这话说的有点讽刺,祝东风浑然不在意地笑了一笑,放下茶壶说:“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只是最近做的越来越顺手了。”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祝森山拿起茶盅,先放在鼻下闻了闻才慢慢品了一口,是道好茶。

  祝东风说:“太平猴魁,我拿来的。待会儿你走的时候带着,回去给嫂子尝尝,她不是就喜欢这个?”

  祝森山盯着茶面,过了片刻才说:“她身体不好,不怎么碰茶了。”

  “哦,那真可惜了。”祝东风说了句,听着真有几分惋惜,只是不知道他惜的是人,还是茶。他捏着茶盅在桌面转了一圈,又说:“那就只能你一人独享了,常去茶仙楼的人,自然也是喜欢茶的。不过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也是眼拙。”

  “眼拙”这个词用在祝东风身上,若不是他自己说的,还真令人大跌眼镜。

  祝森山没有接这个话茬,他转而问祝江云昨夜是不是在你那里?

  “除了我那儿,他似乎也无处可去。”祝锦绣在祝家老宅,祝清洲不喜被人打搅,祝海韬又是成日和些狐朋狗友泡在女人堆里,唯有祝东风虽然为人冷淡,但好歹也有当叔叔的自觉。

  祝森山说:“后天他就该走了,你让他回去多陪陪他妈。”

  祝东风看着他刚要说“你觉得这个时候他还会出国?”,伙计就领着人来上菜了,还顺便提了一个暖瓶来好让他们冲茶。

  皇后酒楼的菜品祝东风是满意的,只是没有酒,他说:“你我下午都有事,就不上酒了。酒色误人,还是不喝为妙。”

  祝森山并不嗜酒,对此没有异议。

  祝东风让阿南往茶壶里添水,蒸腾的水汽隔开了两人的视线,祝森山听见他愉悦地说:“没有酒,我就以茶代酒,恭喜五哥。”

  “恭喜我什么?”

  “当然是恭喜五哥再添子嗣。”

  祝森山眼睑微掀,眼神无波无澜,面上不喜不怒。

  祝东风举着茶盅有十几秒,见他不为所动,笑笑又把茶盅放下,说:“五哥似乎不太开心。怎么回事?”

  “白荷怀孕了你会开心?”祝森山冷声问道。

  祝东风觉得这个问题不错,值得他好好思考一下,但他嘴上回答地很快:“在这一方面我不如五哥,我三年都没能做到的事,五哥两个月就做到了。想来是我身体不行,比不上五哥强健。”

  祝森山睨着他:“你倒是真敢说。”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毕竟白月薇为你怀有了身孕是事实。”

  “我知道。”早在白月薇到医院的第二天祝森山就派人去查过了。

  祝东风问:“那你几时接她进门?想必白家一家人都在等着你上门提亲。”

  祝森山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他:“我答应过阿婧,这辈子只会有她。”

  “你也答应过沈聘婷你会和她长厢厮守,结果呢?结果你把她送给了老爷子,她摇身一变成了你的小娘。”祝东风微微耸了耸肩头,“由此可见,男人的承诺永远只在承诺的那一瞬间有效。我想你也不必太在意。”

  “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祝森山十分不满祝东风无端提起陈年往事,于他而言那是一段谁都不能踏足的禁区。

  他沉默地平息自己的情绪,声音有几分低沉:“这件事我会解决,不劳你费心了。”

  祝东风微笑道:“那你动作可要快了,不然老爷子知道的话就该帮你解决了。”

  祝森山警告地看他。

  祝东风泰然处之,肆意随心。

  三天后,祝东风听说祝森山和妻子魏婧在皇后酒楼宴请了白正廷和白家大太太还有四姨太,商议白月薇一事。具体内容尚不清楚,只知道商议过后,白月薇就被接进了祝森山的家。

  祝森山在外有了情人不算一件值得震惊的事,让人震惊的是他年近五十还能引得十八岁的小姑娘为他着迷,心甘情愿地为他生儿育女,不由让许多男人暗中艳羡。

  可有得必有失,也因为这件事,祝森山的独子祝江云拒绝出国,选择留在金洲城给他小叔祝东风打下手,据说还因此挨了祝森山的打。

  听到传闻的祝清洲、祝海韬两兄弟还特意给祝东风打来电话问事实是否真的和传闻一样,得到肯定回答后二人都啧啧称奇了一番,说五哥不愧是五哥。

  当然,是真心感叹还是暗含讽刺,大家见仁见智。

  祝海韬说:“五哥都有第二个了,你那个还不娶?借此机会亲上加亲啊!”

  祝东风冷冷地让他管好自己,“不要还没喝到我的喜酒你就弹尽粮绝了。”

  祝海韬大言不惭:“我的子弹再有十年也用不完!”

  听着他放肆的笑声,祝东风干脆利落地撂了电话,这几天他没有白荷的消息,白荷也没再找过他,只听她的丫环知了说白荷病了。

  病了是一回事,对他有意见是另一回事。

  也不知道她要气到几时。

  祝东风捏了捏鼻梁,阿南走进来说车准备好了,他也无暇再想,出门上了车。

  阿南开着车说:“收购的古董店已经全部改装完毕,货物正在分批运入。面粉厂也安排肖劲打点好了,就等您看过后发布招工启示。”

  “嗯。货船呢?”

  “前天和祝星联络过,她说已经出发了,估计在一个星期后到达金洲。”

  祝东风点头:“祝星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是。祝星自从跟了先生,对自己就异常严……”阿南话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他的视线定在外面,头随着车的前进慢慢往后转去,然后他回过头来看着前方,迟疑道:“先生,我好像看见白小姐了。”

  “是吗?”祝东风随意看了眼。

  阿南说:“嗯,在德济堂药铺,门口好像还站着两个当兵的。”

  祝东风看看他,道:“调头!”

  德济堂药铺,白荷坐在方凳上,手心朝上放在桌子的脉枕上,陆明德在给她把脉,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

  白荷说:“陆伯父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吃的有点少而已。”

  “你是吃的少吗?你是根本不吃好吗?”陆少野在一旁抱着手臂站着,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能让人省心?你都快把你的丫环给急死了!

  昨天下午知了急急忙忙地跑来找陆少野,没找到,又跑去陆家找,说让他去劝劝白荷,让她不要再不吃不喝下去了,再继续下去她怕白荷身体受不住。

  于是一大早陆少野就去白家把人从床上硬拖了起来,逼着白荷吃了一根油条一碗豆汁,就给带到了德济堂。

  只是德济堂今天情况有点特殊,来了一大帮子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兵,吓得普通老百姓都不敢进来,偌大的药铺全被当兵的占了。

  陆少野再关心朋友也不好给白荷插队,就想让她稍微等等,结果一等就等到现在,若不是那位傅军长说了句你先看看她吧,白荷估计还得再等上个把小时。

  陆少野看了眼站在白荷身后身形挺拔的傅景淮,看着比他都健康,也不知道有什么病。

  “爸、不是,陆大夫,怎么样啊?”陆少野见陆明德把完脉了,忙问道。

  陆明德闲闲地睨了他一眼,说道:“脉动稍弱,但总体脉象平稳。主要原因还是近几日进食过少。我看你面有郁色,呼吸也略显沉重,想来还是心思过重。你是要我给你拿两服药呢?还是……”

  “不用了陆伯父,我很快就没事了。”

  陆明德点点头,对她说:“即便开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关键还要看你自己。之前我就同你说过,年轻人,不宜计较太多,伤身伤神。多想想开心的事,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白荷浅浅一笑:“我知道的陆伯父。”

  “嗯。待会儿让少野给你拿两盒山楂丸吃,开胃健脾。”

  白荷乖巧地应了一声,起身看了眼身后的傅景淮,低声道:“谢谢。”

  “不用谢。”傅景淮望着她素净的眉眼,没有上妆也是异常地精致,他喉结滚动,问道:“白小姐的妹妹康复出院了?”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唐突和冒昧,于白荷而言他不过是个陌生人,他这样突然问及她的家人,要让她如何看待。

  傅景淮心中对自己仿如二十出头的男子般冒冒失失的言行而不解,白荷却仅仅是听到他的问题后愣了一愣,便说道:“是,她出院了,已有五天了。谢谢傅军长关心。”

  傅景淮盯着她的脸,说:“你认识我?”

  白荷张了张嘴,随即就微笑道:“听说过。”

  “傅景淮,我的名字。”

  “……你好。”白荷下意识接了一句,不明白为什么就要自报姓名了。而且这个傅景淮还在看她,似乎是在等她说自己叫白荷。

  “我叫陆少野。”陆少野横插进来,对傅景淮客客气气地说:“傅军长,您可以坐下让我爸也就是陆明德陆大夫为您诊脉了。”

  傅景淮淡淡地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在方凳上坐下。

  陆明德给他把脉,手刚贴上他的腕就蹙起眉头,他问:“你身上可有旧伤未愈?”

  “有,枪伤。”傅景淮简单地说道,再一抬头,白荷已经随陆少野走到了那边柜台前去说话,他慢慢收回视线,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收紧。

  陆少野在柜台里找山楂丸,他问白荷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报纸才会吃不下饭,还想那么多?

  白荷不知道什么报纸,还以为是白月薇和祝森山一事,就点了点头。

  陆少野说:“我就知道你看了得上火,我也上火。黑风死了就死了,他一个丧尽天良的土匪头子死了还可惜了不成?那些个蠢蛋记者还硬把你的名字给写进去,像是生怕有人不知道你被他绑架了似的。真他妈服了。”

  乍听到黑风的名字白荷还没反应过来,毕竟也是有段时间没听见了,没想到他死了?

  “被枪毙了?”

  “不是,被人暗杀了。就在捕房里。”

  白荷杏眼瞪得大大的,“什么时候的事?”

  陆少野回想了下报纸上写的,“大概是他自首后的五六天。巡捕房一直压着消息,直到前天才被曝出来。”

  那李焰这个临时总捕当得可太有挑战了。 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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