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倾揉了揉额头说:“那可还能治吗?”
御医沉吟半晌说:“微臣也没把握,因为微臣不知配方。
如果,治好一切无事,如果治不好,可能这腿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既然如此,治好算你有功劳,治不好你也没罪。”
“谢娘娘……”
御医施针后,准备回去,可是看了看陷入昏迷的琴鸢决定留下来。
每个后宫娘娘,都会有一个专属御医,而每个宫殿都有御医专属住所。以备不时之需。
几次针灸,慕容云倾的腿感觉好了很多,她的一举一动,君莫笑不说全知,却也知道七八分。
因此御医最后说的慕容云倾双腿可能无法医治之事,他也清楚,那夜欢愉后,送子汤送去了,据说是吃了。
他知道慕容云倾的双腿中毒,有几分奇怪,也就派人查之,只是探查之下,却也没个头绪,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来到永宁宫,看到坐在木轮椅上的慕容云倾,在殿门口看着艳阳。
他一步一步走到慕容云倾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罪臣双腿有伤,不能大礼见驾,还望王上恕罪。”
慕容云倾一如既往的清冷,君莫笑拿起她盖着腿的毯子,看了看。
“真伤了,还是装伤。”
“真伤假伤,王上最该知道。”
君莫笑看着之前低眉顺眼的,如今却张牙舞爪的慕容云倾,凉凉的问了一句:“这永宁宫你住的,看来还很自在。”
慕容云倾自嘲的一笑,看着君莫笑说:“自在?不过是苟延残喘,何来自在一说。”
君莫笑一噎,意味不明的说:“明日,蓉儿生辰,你准备准备,去献舞,如果你真的跳不了,可以求我。”
慕容云倾微沙哑的说:“罪臣跳就是。”
君莫笑眼睛一缩,他咬着牙问:“你宁可腿废了,也不愿求饶?”
慕容云倾对上满眼是怒火的君莫笑反问了一句:“求,就有用吗?”
君莫笑没有回答,转身离去,第二天,慕容云倾依旧是孝服,坐在木轮椅上,来到了寿宴之上。
安蓉儿本想起身问安,可却被君莫笑按住,淡淡的说:“慕容云倾,你该给容妃行大礼。”
这倒行之举,让自以为死了心的慕容云倾再次一痛,让列位大臣皆是震惊。
慕容云倾心里满是苦涩,自己有多恨安蓉儿,君莫笑不是不知,可是他不但娶了自己的仇人,如今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自己给她行大礼。
君莫笑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一句话,只要你求我,一切可免。
她不求,也没动,君莫笑喝着酒,见她不动,幽幽的说:“你弟弟被斩首时,所跪钉板的滋味,你应该不想在体会吧。”
安蓉儿心里欢喜,可手却抬在众人可见的位置,拽着君莫笑的袖子说:“王上,莫要如此啊,姐姐本就腿不好,如果再施大礼,会受不了的。
而且,而且臣妾夺了姐姐最爱之人,还这般对她……臣妾不忍心啊。”
君莫笑宠溺的一笑讲:“乖蓉儿,你只要看着就好。朕自有分寸。”
安蓉儿张了张嘴,欲语还休,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皆是,这容妃着实善良。
可落在慕容云倾眼里,却是无尽的恶心,她轻启唇:“王上,罪臣一直在等钉板。”
这一次,不止大臣,就连君莫笑都缩了缩眸子。
他摆手,让侍卫拿来三块钉板放好,君莫笑指了指钉板讲:“只要你可以走过钉板,从今往后,你见蓉儿可不行礼。”
这本是应该,却被君莫笑说成了恩赐,慕容云倾压下嗓子眼要喷出的鲜血,垂眸说:“先谢过王上了。”
她慢慢起身,颤颤巍巍的走向钉板,她的腿刚刚见好,按照御医之意,最近要静养,可如今,不但做不到静养,还要再次过钉板。
她深吸口气,没有犹豫,一步踏上钉板,血瞬间流了下来,慕容云倾脸猝的一白,她死死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 云笑两相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