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孝全自知理亏心虚,哪里敢分辨半个字?只是在旁一个劲儿的赔不是赔说好话。
那领头人又没好气的瞅了卢怀银一眼,到底不情不愿的招呼兄弟们再次下去,将卢怀银给弄了上来。
卢怀银哪里还敢回乌夷部族?死活坚持要回村里、回自己家去。
乌夷部族那些恶人哪一个是好惹的?那几个人将他从沟底扶上来都不知踢了他多少下、掐了他多少下,他忍着没敢哼出声。
要是在他们部族里休养几天,指不定要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呢!
卢怀银坚持,卢孝全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和卢怀金将他带回了家里。
纵然不情愿,乔小如依然让卢湛带着周老大夫和龙小西去给他诊断一二。
杨氏一开始不乐意,非得闹着要卢孝全从城里再给卢怀银请个大夫回来。
以己度人,她可不敢相信从乔小如家里来的这一老一少两个大夫,万一他们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怎么办?自己的儿子岂不是要多受许多罪?
再说了,这两个老的太老、小的又太小,能有像样的医术吗?怎么看着倒更像是骗子呢?
看到卢怀银如此狼狈不堪、惨兮兮的回来,杨氏已经心疼得不得了了,在心里已经将乔小如和卢湛给骂得体无完肤,此刻自然看两个从他们家里来的大夫不顺眼了。
卢孝全心里烦透了,哪儿耐烦跟她叽叽歪歪?直截了当喝斥道“你要是再啰嗦,你自己进城请去,你爱请谁就请谁!”
杨氏怒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是那不要脸不知廉耻的,我怎么——”
卢孝全怒从心起,一巴掌打了过去,怒道“闭上你的臭嘴!你再多说一句明天老子送你回杨家村。”
“你——”杨氏气得哆嗦,恨恨瞪着卢孝全到底没敢再多事。
卢孝全焦头烂额,回过神来,忙请周老大夫、龙小西给卢怀银诊治。
龙小西是毫无理由站在乔小如这一边的,杨氏和卢怀银多番闹腾对不起乔小如,龙小西自然也厌恶他们,若非乔小如吩咐,他才不要来给卢怀银诊治呢。
至于周老大夫?人家是太医院前院判、现在相当于太上院判,京城中别说皇亲国戚、王孙权贵们对他客客气气的了,便是皇帝对他也十分礼遇客气。
他一向来都是鼻孔朝天拽得不把人放在眼里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嫌弃他了?
嫌弃他也就算了,他才懒得跟一个毫无见识的乡下粗鄙妇人一般见识呢。
可是,嫌弃他的关门弟子那就不行了。
因此,这会儿卢孝全请他看诊,他掠了掠胡须,不紧不慢道“你们商量好了?真的让我们师徒看诊吗?医治大事非同儿戏,你们要想清楚了再说话,不然,我们也不好做啊!”
卢孝全羞愧得不得了,急忙陪笑道歉,连连相请。
周老大夫便看了杨氏一眼。
卢孝全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一把将杨氏揪了过来,逼着她开口相请。
杨氏气结。这算什么?她才说了要另外请大夫,这就逼着她请这老不死的?打脸有这么打的吗?
卢孝全可不管她脸不脸的,只道“再耽搁下去,后果你自己负责!”
听着卢怀银一声声的呼痛,杨氏心疼的不得了,不得已,只得咬牙张口勉强求了周老大夫。
周老大夫鼻孔朝天哼了一声,没好气白了杨氏一眼,毫不客气道“这要不是看在小如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们这种破事儿!真是!”
又是乔小如!杨氏气得脸上一白,恼火憋屈之极。
一番诊断,周老大夫表示卢怀银没什么事,受的外伤也有限,骨头并没有伤到,只不过崴着脚了。
算他命大,遇上了他,给他针灸,加上两贴药,要不了五六天便可下地正常走路。
杨氏听说卢怀银没事,心里这才又欢喜起来,觉得周老大夫勉强算是有几分本事的人,一连声的催他赶紧针灸。
周老大夫瞅了她一眼,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便命小松和龙小西打下手,很快搞定。
临走留下药膏、药方,周老大夫又非常有恶意并且好心的道“我保证,五天之后他肯定可以下床行动自如,到时候上乌夷部族去做个交代肯定没有问题!人家乌夷部族可还等着呢,若不是老头子在那住了那么久,实在替他们气不过,肯定要叫你这小子吃点苦头才行,哪里肯这么轻易便治好你……”
一番话还没说完,便被气得黑了脸的杨氏赶了出去。
周老大夫恶意的哈哈大笑,心里畅快不已,才不管杨氏的脸色黑不黑呢。
哼,乌夷部族那些老山参和灵芝,连他都光眼馋不敢动心思,这小子算什么?竟敢去偷?真不是个东西……
卢怀银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杨氏也急巴巴的看着卢孝全道“他爹,那什么乌夷部族真的还要咱怀银去给什么交代吗?不成不成!那些野蛮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怀银要是去了,肯定会被他们打的!那些人下起手来没轻没重,可怜咱怀银好容易才捡了条小命回来,不能这么送上门去给他们欺负糟蹋!他爹你快去三房,去给卢湛和乔小如说一声!”
卢怀银闻言心里又怕又恨又期望,不由得眼睁睁的看着卢孝全。
卢孝全除了恼怒剩下的还是恼怒,恨恨瞪了一眼这母子俩,冷冷道“要去你去,我没脸去!我卢孝全怎么养出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学什么不好学偷盗。这种事你叫卢湛和乔小如去说?说什么?怎么说?”
他一指卢怀银“这混账东西想要偷的是人家的镇山宝贝!人家没把他当场打死还肯去帮忙找人救人,就已经看在卢湛和乔小如的面子上了。你居然还想叫人去求情?”
卢孝全冷笑“你对人家有恩德吗?人家欠了你的情分吗?”
杨氏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半响方不服气小声道“我,我怎么也是他们的大伯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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