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话,卢孝全只是冷笑。
“我不去、我不去!”卢怀银恨恨道“爹,那些野蛮人一定不会轻饶了我的,他们肯定会报复!”
他一撩衣裳袖子,将胳膊伸到卢孝全、杨氏面前“你们看见了吧?那些混蛋搀扶我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看着那青紫红肿的胳膊,杨氏惊叫“天,这、这怎么回事!”
卢怀银冷笑“那些混蛋掐的!还说要我好看,横竖我是不去的,我要是去了,指不定半条命就没了。”
卢孝全也吃了一惊,呆了呆,却是苦涩一笑,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卢怀银一眼,道“你以为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他们能答应?他们要是不答应,谁能管的了他们?你老老实实的去吧,大不了我陪你一起。这是你惹下的祸事,你得自个了断了!”
卢怀银额上青筋暴跳,恨恨捶床,手指骨节泛青,极力隐忍。
而杨氏一拍大腿“哎哟!”一声,不管不顾的便直奔三房去了。
杨氏拿定主意田氏软柿子好捏,先去找田氏,难得在田氏面前放低姿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数落着,哭得好不伤心。
田氏自己心里头心事重重正乱着呢,自打周老大夫的信送上京后,她的心中便没有一刻是安宁的,胡思乱想着种种猜测,哪里有功夫搭理杨氏?
不等杨氏数落完,田氏便皱眉道“大嫂别哭了,哭得我脑仁疼。我们家的事都是小如做主,你找她去吧!”
说毕站起来便走了。
把个杨氏气得怔在那里,傻眼了什么时候连田氏这个软柿子也硬起来了?也敢给她脸色看了?
一股气直冲脑门,杨氏顿时便想拦下田氏大闹一场,然而想到卢怀银的惨状,到底忍住了,便去找乔小如。
偏巧这会儿乔小如在给小月亮喂奶,在哄小月亮睡觉呢,杨氏要去找她,被莫氏和山竹睁大眼睛警惕的拦住了,根本没法去。
杨氏憋屈得不行,只得恨恨瞪了两人一眼,赌气坐在厅上等。
等乔小如哄小月亮睡着,命杨桃在旁边守着,这才与卢湛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刻多钟之后了。
杨氏正等的不耐烦心急如焚,见了他两人来便瞪眼想要抱怨,对上乔小如那似笑非笑的淡漠样,想到自己有求于人,硬生生的便将话咽下了。
杨氏忍着一肚子的气,让乔小如和卢湛帮忙。
意思就是卢怀银弄成这样,这件事就应该算了结了,他们乌夷部族这不是好好的什么也没有损失吗?就不要再揪着不放了。
再说了,卢怀银是在他们那弄成这样的,他们都不去找他们要赔偿说理了,他们还想怎么样?这样不饶人也太过了吧。
乔小如和卢湛相视一眼,卢湛很想揍人,乔小如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冲他笑了笑。
这位大伯娘真是好大的口气!
乔小如便淡淡笑道“大伯娘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和乌夷部族充其量是合作伙伴,情分有几分,可是已经用过了。若非如此,你以为卢怀银还能够活着回来吗?您就知足吧!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外人敢动他们镇山之宝的主意,这一次他们是绝对要严惩的,这是他们部族内部的事,我们作为外人如何说的什么。对了,那逃跑的大行商几个你可知道遭遇了什么?在客栈里生生断了双腿。卢怀银比起他们可要幸运的多了!不过是去认个错给个说法,苦头嘛,肯定是要吃点的,但比起那几个人好得多了,你要是不知足,那你自己想办法吧,别来难为我呀!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卢湛冷冷道“他自作自受,总要受点教训。大伯娘请回吧!”
杨氏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她只知道她的儿子那副样子实在太惨、实在受了很多罪了,绝对不可以再受罪。
而卢湛和乔小如与乌夷部族分明关系亲近,不然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怎么会时不时就跑来住上一阵子?
可是他们死活不愿意帮忙,实在可恶。
杨氏便哭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头巴不得看见他倒霉呢,谁叫他以前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呢?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就帮他这一次吧!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了!算我求你们了还不成吗?”
乔小如扶额,命莫氏去将卢孝全请来,让他将杨氏带走。
卢孝全不是不知道杨氏跑来三房了,原本心里也存着几许希望,盼着杨氏能求得田氏心软,帮一帮卢怀银。
谁知是这个结果。卢孝全不得已,叹了口气,只好将杨氏带回去了。
乔小如摸摸鼻子,有些纳闷的向卢湛道“他们怎么这么奇怪呢?乌朵他们当时没有把卢怀银怎样,便不会怎样呀。去道歉赔罪受一顿打,难道不应该吗?”
卢湛嗤笑,道“当然应该。只不过大伯父他们觉得他们的儿子很矜贵,受不了这样的苦。”
乔小如耸耸肩“那也不能让我们为难啊。”
闹出这事来,便是乔小如和卢湛对乌夷部族都有些过意不去,以后再见面,便也得客气几分,或许以后都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了,哪里还禁得住再让人家轻轻放过卢怀银?
卢湛道“他们是糊涂人,别理他们。大伯娘也就算了,没想到大伯父也那么糊涂!卢怀银就是让他们给毁了!”
乔小如深以为然点点头,笑道“所以咱们一定要好好的教导小月亮,一定不能让她长歪了!”
卢湛哈哈大笑,挑眉笑道“媳妇儿,别拿咱们闺女跟他比,咱们闺女自然是好的。”
且说卢怀银,见卢孝全和杨氏铩羽而归顿时急了,情急之下又要逼着大哥卢怀金和大嫂李氏去找乔小如。
振振有词他们俩跟乔小如卢湛关系好,说不定一说就能成呢?
杨氏闻言立刻目光闪闪的望着卢怀金,把卢怀金给望得紧张的抬不起头来,李氏则差点肺没气炸这叫什么事儿呀?卢怀银惹出来的麻烦,他们两口子来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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