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施娇娇随手抄起旁边用来做摆设的花瓶就对着地上的宫女砸了过去,因为愠怒,娇俏的面容扭曲异常。
命苦的宫女大气也不敢出,任凭粘稠的血从额角低下。
大监默默叹了一口气,上前去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息怒,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万不该答应陛下出去走走,应当好好在宫中休息才是,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其实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地月君临就忽然焦躁不安,甚至昏过去了呢。
近些日子月君临的身子就好像被抽空一般一日不如一日,照现在这虚弱的样子,恐怕命数将近啊。
施娇娇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丝丝不安回荡在心头。
看来她父亲给的那毒还真的是药效奇毒,就连宫里的太医也丝毫查不出月君临的病灶来,不过短短几日,月君临的身子便不知不觉的垮了。
过不了多久,这江山就是他们施家的天下了!
虽然人之将死,但她一国皇后的气势得虚做足。顿时,施娇娇哀嚎一声扑倒在了月君临的床前哭道。“陛下,您可千万不能有事,臣妾好害怕……”
月君临的手也被施娇娇紧紧攥了住,就在施娇娇哭的正起劲的时候,他的手动了动,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攥紧了施娇娇的手,险些将那只手捏断。
“阿离……阿离……”
阿离!?
听到这个名字,施娇娇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双目之中也是浓烈的妒意。
都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不过也没什么,再过不了多久,这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就可以下去陪他心心念念的阿离了!
……
“殿下,今日陛下毒发,已经病重在床长眠不起了。”
王府书房内,施相拨弄着盖碗里的茶根,言下意味深长。
月长生没说什么,只是垂着头捏着眉心,他的心里还有些纠结,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手足,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要月君临的命。
但是想想月君临对沈疏离做的那些,他又恨不得现在月君临就可以撒手人寰!
“殿下,想坐那个位置,可不能妇人之仁,现在是难得的大好时机,您还得需提前做好不让人诟病的准备才行。”施相说着,随手把茶碗放在了一边。
“本王知道,这种事,不麻烦施大人亲自跑一趟。”月长生沉声说完,浅出了一口气。“还有几日?”
施相阴沉的桀桀一笑。“按照毒发之日来算的话,应该最多不过三日,月君临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人世。”
三日……还真是短。
阿离,若是你知道这件事的话,会恨我吗?
月长生亦顾不得担心太多,起身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伪造圣旨来面对悠悠之口,大人觉得可行吗?”
“但凡有玉玺的圣旨,谁敢不信?还有我施家鼎力支持,殿下全无后顾之忧。”施相把话说的满极了,但也只是到此为止。
关于施家,月长生心中清楚得很,施家并不是什么善茬,来找他合作的缘由他也能摸个八成来。
二人的交谈声都压得极地,传出去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以防隔墙有耳,但是这一点小手段,又怎么能瞒得过沈疏离呢?
吃了偷这碗饭,除了手脚利落,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所以,月长生和施相的话她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现在月君临毒发,还是传闻中温润如玉的月长生做的!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君临就这么撒手人寰,就算……他曾经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但是至少……他还是适合做一位君王的。 愿你三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