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打的就是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难不成打错了?”月长生从未这般暴怒,一向带着温润笑意的面上此刻尽是杀意。
就算是在战场上,他也从未露出过这般凶神恶煞的神情。
此刻他连眼神都是阴森森的,给人以深入骨髓的寒意,看的施娇娇不禁十分心慌。
“月长生!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你的皇嫂,当今的皇后!”施娇娇挺起胸,尖声怒道。
“你也配?表里不一的畜生罢了。”月长生攥紧了拳头忍住腾起的怒火,他现在没时间和这种货色纠缠。“你就等着把欠她的,一点一点还回来吧。”
说完,月长生便不多驻足,腾身快步朝着月君临远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阿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施家还没亡,你的仇还没报呢!
……
“阿离!”
月君临敏锐的在一片狼藉的桃花源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沈疏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滞了一下。
沈疏离侧靠在一棵已经枯死的树干上,惨淡无色的唇角旁还挂着些许血迹。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跑过去的那一刻,月君临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他把沈疏离紧紧地抱在怀里,口中还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名字。
虽然她没有回应,但她的身体还是又软又暖的。
太好了,他没有来迟。
转眼间一日有余。
“不是已经给她服下解药了吗?为什么还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月君临整整一天一夜不曾合眼,通红的双眼遍布血丝尤为骇人。
太医惶恐的缩了缩脖子,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陛下,太迟了,那断魂散的解药还是得一个时辰内服下才有效的。”
“为什么不早说!?”月君临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他紧紧攥着太医的衣领,目中迸出的杀意难以遏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太医不禁浑身发抖,而后眼珠一转。“陛下……老臣曾听说过一个方子,若是以人血为引入药,说不定还有机会。”
听到此处,月君临眉梢浮上惊喜之色,他甩开上了年纪的太医,转身攥紧了沈疏离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还愣着做什么?个还不快去准备!?”
……
“阿离,来,吃药了。”
入夜,养心殿内又恢复了一派安宁祥和,唯有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昭示着整件事的不简单。
月君临的腕上多裹了一层纱布,却并不妨碍他一手揽着沈疏离一手喂药。
这会儿的沈疏离安静又乖巧,一碗苦涩又泛腥的药轻而易举的就灌了下去。现在的她,正是月君临曾经想要的样。
真的看到这样安静的她时,月君临的心脏痛的好像要被人捏爆一般。
服了药的沈疏离还是没有好转,最后的一根稻草压下,他的手便脱了力,玉碗也跟着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阿离,朕求你了,求你醒过来看看朕。”月君临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儿,痛苦之色写在了脸上,泪水更是决堤而出打湿了她的衣领。
月君临鼻尖充斥着她身上的淡香,哭着哭着也因为疲惫而睡下了,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水……”
沈疏离干涸的唇动了动,纤细的手指四下摩挲着,正好触到了月君临的眼睛。
“来人!送水来!”月君临欣喜若狂的看着恢复起色的沈疏离,哪怕是登上帝位以来,他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尤其是在看到沈疏离睫毛微颤睁开眼睛时,他满身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愿你三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