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7逞强弹琴呢
言景深嘴角不经意的笑意越来越大,他望着言则景见她面色如常,再望裴行俭,见他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且不说个人恩怨,言景深这个人还是深明大义很,当下道:“皇上,臣兄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既然两个公主都是跳舞,不如我和小王爷一人弹琴,一人吹箫,两位公主谁得步伐跳乱了,算谁输,怎样?”
“此计甚妙!”别国使臣拍手附合:“也有可能,萧和琴错乱了呢,这个有趣有趣!”
言景慕思量片刻,有些担忧地看向言则景,言则景拱手道:“不要紧的皇上,我北辰泱泱大国,礼仪之邦,自然要以德服众!”
“好!”言景慕见言则景如此信誓旦旦,隐下了心中隐隐担忧。
两组跳舞,厅中自然不行,言则景心中涌现出另一番打算,对着一直立在她身后的江饶眉低语几声,江饶眉躬身慢慢地退了下去。
一行人来到御花园戏台上,各方使臣坐定,裴行俭望着坐台上的言则景,满眼痴妄。
民丽公主和鞑靼公主各自换了艳丽盛装,言景深手执玉箫,偏头对言则景不确定道:“你还能弹琴?”
言则景眼皮微抬:“皇上生辰着实没有什么好送的,弹一首曲,权当送给他的礼物!”
言景深呵呵直笑,口气中带了些酸爽:“你可真偏心,送我一把纸扇,没日没夜的惦念,却是对另外的掏心掏肺的对待!”
言则景抬头,平波无奇的眼神,定定地望了他一眼:“因为你不是皇上,我记得你的生辰做什么?送几个美女给你?”
言景深心中一沉,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就确定我当不了这皇上?”
言则景眉头一拧,声音一冷:“言景深,这种话你对我说说便好,若是让皇上听得,你这扮猪吃老虎的样子,早晚会害死你自己,现在吹你的箫去,我瞧着这个鞑靼公主不顺眼,你能让她输对吗?”
言景深笑得富有深意:“只要你想,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言则景眼神一敛,向台下望去,裴行俭虽一脸平静,但那一双灼灼生光的双目出卖了他,目光里包含了眷恋疑惑,深情!
一个人的眼神竟然能如此复杂,这让言则景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心已乱,面如常。
民丽公主和鞑靼公主已经向言景慕行礼,而言景深的箫声已起,民丽公主已经翩翩起舞了!
鞑靼公主瞪了一眼言则景,“小王爷,你莫不是想让我输,故意不弹琴吧!”
言则景一脸无辜,把话还给她!“你莫不是自己想输,不跳舞吧?”
鞑靼公主气恼,一咬牙,犹如花蝴蝶似的窜在民丽公主前面,想压民丽公主一头。
言则景的琴声才响起,琴意竟跟着鞑靼公主舞姿变化而变化,熟练的琴技,让一众北辰大臣感慨万分。
鞑靼公主自然察觉言则景的琴声,她心中冷笑,弹琴者要么与跳舞者相辅相成,要么舞者随琴声,这样随舞者深知变化而变化的琴意倒是少见,既然如此,倒是给了她先发制人的先天条件,她要赢民丽公主,也要教训教训这个北辰小王爷!
民丽公主倒是中规中矩,看了一个具有民丽国特色的舞蹈,言景慕箫声高亢,颇有一种公子美人相伴温馨之感。
鞑靼公主越是想着教训言则景,舞姿跳的越急促奔放,可她没想到言则景琴声也跟着高亢起来,耗费心神的琴声,让言则景额上生了薄薄的汗珠。
裴行俭握着自己手腕,瞬间后悔莫及,他的手腕不伤着,她现在就不用逞强的去弹琴了!
民丽公主一舞快要结束,忽然一条白色横带破空而来,言则景的手边不知何时有了另外一架琴。
横带上一个长发垂背,白纱覆面,红衣女子随带而落,落在台上,鞑靼公主一愣,舞便停了下来,民丽公主正好舞完。
言则景琴声一转,舍了原来的声,弹起一旁的七弦琴,没有慷慨激昂的曲调,没有生死离别的悲伤,有的只是诉不尽的相思之意。
相思引,让言景慕一下直起了身子,眼晴定定地望着台上跳舞的人,言景深张了张嘴,眼神落在言则景身上,这是她安排的?她要做什么?
裴行俭全身散发出凌厉之气,台上的女子,跳的舞分明就是五年前则景跳得舞,那一天看她跳舞的有言景慕!难道她要这样还给他一个替代她的人?
言景慕看见熟悉的舞,慢慢地起身,台上的女子眼神深情的望着言景慕,仿佛只有这一个人。
言则景暗暗咬住唇角,压住自己的气血翻涌,手指已被琴弦划破,她有五年没弹琴了。
琴停,言景慕走了下来,红衣女子福身作辑:“恭祝我皇,圣体万康,千秋万代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思慕!”言景慕伸手拉起女子便走,女子回望言则景,言则景站了起来,神色平静的和她对望,手指鲜血滴落在琴上,不知心痛,还是欢乐。
就算皇上离开,宴会依然不会乱,白公公高声道:“皇上有旨,各位使臣,欢乐与共!”
宴会依旧,言景深神情深思,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鞑靼公主气得小脸都有些扭曲,愤愤地坐在位置上,民丽公主笑语连连对着自家使臣说话。
言则景愣了愣,许久才从台上走下来,宫浅渊匆匆赶来,在她耳边说道:“一切跟预想的结果一样!”
言则景摆了摆手,许久才找出自己的声音来:“好好盯着,成败在此一举,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
“是!”宫浅渊应道,有些担忧道:“我先送你回去…”
言则景摇了摇,“不用,我先回王府之中,告知母亲,皇上今日有要事,明日才能登府!”
说完言则景径自离开,宫浅渊望着她的背影,看见无边的寂寥。
景慕这一下子该填满了心中坑洞,而她真正的还给了他一个思慕,一个只爱他的思慕!
“咳咳!”言则景扶着宫墙,弯腰咳得撕心裂肺。 本王在此:谁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