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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相府嫡妃 落桐 5907 2021-04-06 07:27

  江温尔想了一会儿,道:“这个云棉倒是没说。”

  安清绾一只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沿着茶杯的杯沿一圈圈地绘着:“只要回来就好。”

  江温尔含笑点点头,又从桌上取过一块翠玉豆糕塞进嘴里。

  两个关系好的人坐在一起,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中,已是日上三竿。

  十月的阳光有些暖,透过半开的窗户射进屋中,将两个人身上照得暖洋洋的。

  依云忽然在外面敲了敲门道:“主子,锦瑟宫的宫人求见。”

  安清绾和江温尔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面上皆闪过一丝疑惑。

  “让她进来吧。”

  安清绾坐正身子,望着门外。

  依云便推开门,领着一个小宫女走了进来。

  那宫女先是朝着江温尔行了一礼,又朝着安清绾行礼道:“奴婢参见安贵人。”

  安清绾扬了扬手道:“起吧。不知淑妃娘娘遣你来有何事?”

  那小宫女起了身,从袖口中抽出一个烫着金字的大红请柬双手呈上来:“回安贵人,下个月是我家娘娘的生辰,娘娘在锦瑟宫搭了戏台子,希望安贵人到时候可以过去。”

  安清绾接过那请柬翻来大致看了一眼,对着那小宫女道:“娘娘生辰,我定会去的。”

  那小宫女又朝着江温尔俯首道:“江贵人的请柬我家娘娘已经派人送到锦华阁了。”

  江温尔便含笑点点头。

  送完请柬,那小宫女便退了出去。

  安清绾将手中的请柬放在桌上,轻轻地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咱们已经进宫大半年了。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可不是,想刚入宫前,你总是淡着一张脸,跟谁都不亲的样子。”说着,江温尔故意敛去脸上的笑容,模仿着安清绾当初的表情,逗得安清绾捂嘴轻笑了几声。

  “哪有你学得那么夸张,那时候我只不过是觉得这宫中的人个个虚伪,不愿意同别人装模作样罢了。”

  “那时候,黎儿就总是跟我说,这后宫里,难得有安小主这么个通透人,有机会定要结交一二,谁承想咱们几个会成为这样的好姐妹。”

  江温尔忍不住唏嘘一阵。

  安清绾亦是满心感慨。

  时间就在两人推心置腹中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漱玉宫正殿,唐泠正坐在桌边绣着那未绣完的蒲公英手帕。宛翠忽然从外面走进来,轻掩上门走到唐泠身边,低头附在她耳朵上耳语了一阵。

  唐泠握着绣撑的手忽然一顿,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宛翠:“可是真的?”

  宛翠一脸肯定地道:“千真万确,奴婢在她窗下不经意间听到的。”

  唐泠面上现出沉思的神色,一双芊芊玉手轻轻地抚着手中的刺绣:“本宫怕是要好好谋划谋划了……”

  华清宫寝殿内不停地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殿中女子半靠在床头,面色潮红。

  乔月端了药碗上前,却被南槿安轻轻推开。

  “左右也没多少日子了,本宫不想再喝这些苦汤苦水了。”

  乔月眼里的泪啪嗒一声便落进了药碗里:“主子,您这说得是什么话?总归会好起来的。”

  南槿安虚弱一笑,伸手握住她另一只手:“本宫的身子本宫知道。只是这世界上,本宫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枃桪。”

  虽说还未入冬,南槿安的手却是十分冰凉,仿若没有一点温度。

  乔月反手握住她的手,企图可以将自己身体的温度传递给她。

  “淑妃何故如此狠心,非得这般一点点要了您的命!”

  乔月眼中现出一抹恨意。

  “是本宫对不起她。”

  乔月对于当年的事,是一清二楚的,主子当时明明是别无选择啊!

  南槿安转眼望向紧闭的窗户:“已经快入冬了吧?乔月,去把窗户打开吧,本宫想再看看窗外的景色。”

  “枯叶残枝没什么好看的,太医说您吹不得风。”

  “本宫就是想再看看,这或许是本宫能看见的最后一个秋天了。”

  南槿安抬眸望向乔月,一双如星辰般好看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乔月心中涌起无限悲戚,却不得不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走到窗边将那雕花的木窗稍稍打开了一道缝。

  “当初,澜儿最爱倚在窗边同我说笑,窗外的风景都成了背景,煞是好看。”

  南槿安说着说着,许是有些累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乔月以为她要睡了,正要伸手为她将被子拉上来时,她又忽然睁开了眼睛。

  “乔月,本宫知道你恨淑妃这么做,可是当年若不是她,本宫早已被卖进了青楼。可是,大概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当初她从恶人手里救出来的小叫花子就是本宫。这是本宫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恩情啊……”

  乔月听着,又偷偷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

  深秋的风总是一阵连着一阵,像是怎么也刮不完似的。

  蒋芷澜立在窗边,望着窗前早已掉光了叶子的贴梗海棠黯自出神。

  忽然,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碧桃带着一阵冷风从外面走进来。见窗前的蒋芷澜衣着单薄,她忙走到架上取过一件金丝白纹的夹斗篷披在蒋芷澜身上:“主子,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程太医怎么说?”

  窗前的蒋芷澜回过神来,忽然开口道。

  碧桃扶着她走到桌边坐下道:“奴婢将慎嫔娘娘以往的病情讲给程太医听,程太医说,他之前为慎嫔娘娘把脉时,就察觉到她体内积着一种慢性毒素,再加上之前又中了勾吻的毒,两种毒融到一起,便无药可解了。”

  蒋芷澜有些悲伤地闭上眼睛:“难道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吗?”

  碧桃在旁安慰道:“主子,您已经为慎嫔娘娘做得够多了,剩下的,就看她的造化吧。许是罪孽太重,老天爷也想收了她吧。”

  蒋芷澜掐了掐袖口,随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之前那么要好啊。

  碧桃见自家主子黯然神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安慰她,只得静静地立在她身旁陪她一起伤神……

  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

  秋风扫去一层又一层的落叶,蒋芷澜的生辰终于在十一月初十这天如期而至。

  蒋芷澜坐在殿中,含笑迎着前来道贺的人们。

  江温尔因着和她住在同一座宫里,所以她一早便去了正殿给蒋芷澜贺喜。

  江温尔送的贺礼是一副百寿图,喜庆的红色锦布上,是一百种“寿”字的写法。

  这贺礼既不是十分贵重,也不显寒酸。

  江温尔朝着座上的蒋芷澜盈盈一拜,贺道:“臣妾恭祝淑妃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蒋芷澜伸手叫她起来,又让宫人赐了座。

  江温尔这厢刚刚落了座,暮凉夏和楚落衣也相携着走了进来。

  她们送的是一支寿猴抱桃簪和一副银质梳子。

  蒋芷澜刚要命人将这两样礼物收下,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刻薄的声音:“这淑妃妹妹的生辰,你们一个送簪子,一个送梳子,也真真不嫌寒酸。”

  蒋芷澜闻声,面上一冷,眯着眼睛望向门口。

  果不其然,关雎鸠和云琅婳正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江温尔忙从座上起来,同暮凉夏和楚落衣一起分别给关雎鸠和云琅婳行了礼。

  关雎鸠走到楚落衣跟前,伸手拿起她手中小盘里的银梳满脸鄙夷地打量了几眼之后,又“咣当”一声,将那梳子摔进楚落衣手中的盘子里。

  楚落衣显然是被她这一动作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地一抖,满眼水雾地望着座上的蒋芷澜。

  蒋芷澜整了整身上的华服,由碧桃扶着走下殿来,走到关雎鸠跟前:“这暮良人和楚良人本就俸禄不高,能拿这些来为本宫贺寿,本宫觉得这份心意已经足够了。”她边说边伸了手去摩挲刚才被关雎鸠摔进盘子里的银梳,“倒是贤嫔你,见了本宫为何不行礼?”

  蒋芷澜故意将“贤嫔”两个字咬得很重,想当初,关雎鸠还是贤妃的时候,她就看不惯她那副颐指气使目中无人的样子,如今被降了位份,她还不好好杀杀她的威风!

  关雎鸠面上现出一抹不屑,可是却只能低下头忍气吞声地行礼道:“臣妾给参见淑妃娘娘。”

  蒋芷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殿上坐下。

  何青槐因着被长公主留下抄写佛经,便遣了人过来送了贺礼。秦宛昀也因着身体未愈没有过来,翠云送过贺礼之后便匆匆离开了锦瑟宫。

  安清绾自打有了身孕,总是特别贪睡,待她收拾好来到锦瑟宫的时候,殿中已坐了不少前来道贺的人。

  云琅婳在安清绾踏进殿中的那一刻开始,眼神就若有似无地在她那平坦的小腹上扫了几眼。

  然后又抬眸望向对面的暮凉夏,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暮凉夏便会意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安清绾向蒋芷澜道过贺后,径直走到江温尔身边,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怎么不好好在宫中歇着?”

  江温尔低声道。

  安清绾浅浅一笑道:“若是不来,难免会落人话柄。”

  就在众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相互闲聊时,姗姗来迟的唐泠领着宛翠走了进来。 相府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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