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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是穆充衣!

相府嫡妃 落桐 5183 2021-04-06 07:27

  慕容璟烨回到太祥宫时早已过了子时,宽大的龙床上,楚落衣蜷缩在最里面,抱成小小的一团。她轻微的呼吸声伴着角落里漏壶连成串儿的“滴答”声,倒也显得分外安详。慕容璟烨合衣躺在床的外侧,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去了。窗外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声响,一阵儿一阵儿的,更为这个夜添了几分宁静。月亮透过层层云朵探出半张脸来不动声色地望着这大宁宫。不一会儿,那月亮似乎也是累了,又悄悄地钻回云层中歇着去了。

  翌日,慕容璟烨一早便起了床,更衣洗漱之后简单地用了几口早膳便去早朝了。

  楚落衣悠悠转醒之后,身侧的床榻早已没了温度。守在床边的司寝嬷嬷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楚良人,可要更衣?”

  楚落衣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司寝嬷嬷便推门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宫女捧了一套新的衣裳进来。

  司寝嬷嬷将她扶下床,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是朝她身后铺在床上的白帕子上瞥去,却没有如预料那般在帕子上看见落红。司寝嬷嬷的面色不由一僵,看向楚落衣的目光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恭敬,为她整理衣裳的手也不由得微微加重了些许力度。

  待楚落衣穿戴整齐之后便离开了太祥宫。司寝嬷嬷盯着床上洁白的帕子思量片刻,便俯身将那帕子拿起面色匆匆地出了太祥宫......

  锦瑟宫中,将芷澜拥着一床锦缎棉里的被子坐在床上,因着一夜未眠,眼睛下方泛着淡淡的乌青。

  碧桃端了铜盆进来搁在床边的凳子上,又走到窗边将闭着的窗户打开,便有千丝万缕的阳光争先恐后地落进屋中。

  经历了漫长的黑夜,将芷澜似是有些不适应屋子里的亮堂,她伸手在眼前一挡哑声道:“碧桃,几时了?”

  碧桃一边将漱口水送到她手中,一边道:“已经过了寅时。”

  将芷澜漱了口,又接过碧桃递过来的湿手帕擦了把脸才将被子掀到一边下了床:“慎嫔那边怎么样了?”

  碧桃却是不答,反而替将芷澜叫起不平来:“主子,您何必关心她?要奴婢说啊,她当初那般害您,活该今日遭了报应!”

  将芷澜在梳妆台前坐下,铜镜中那张模糊的面容晃了一晃,仿佛瞬间裂成两张脸似的,她稍一恍惚,思绪便被拉向了很远很远。

  她仿佛看见了两个美貌女子,一个在镜前坐着,另一个便执了木梳子为她梳头。

  “南姐姐,你看镜中这两张脸,想不想是一对姐妹?”

  “分明就是,怎么能说像呢?芷澜,你就是我在这宁宫之中唯一的亲人。”

  忽地,画面一转,眼前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红地毯。

  吴光祥站在眼前高高的台阶上宣着圣旨。

  阶下的女子拎着裙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台阶上走去。

  当她在殿前跪下时,殿中不知是谁说了句:“这蒋嫔怎么穿着封妃的礼服?”

  众人闻声纷纷将目光投向她。

  “这蒋嫔也太不把宁宫制度放在眼里了吧?”

  “真是岂有此理!”

  “这......”

  ......

  众口铄金,她立在殿前只觉眼前一片恍惚。

  她忽地想起前夜,南姐姐是睡在她那里的,半夜时分,她从梦中转醒,迷迷糊糊中却见窗前南姐姐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些什么,当时她也没多想,就以为她是因着换了个地方睡不习惯,如今看来,一切都明了。

  她去抬头望向观礼人群中的南堇安,却是见她目光闪躲,俨然一副心虚模样......

  是寝殿外的敲门声将将芷澜的思绪拉回来的。

  门口有宫门道:“主子,暮良人来请安了。”

  将芷澜便搁下梳子道:“先让她在外殿稍后片刻,本宫更衣后再去见她。”

  那宫人闻言转声离开了。

  碧桃便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继续为她梳起头来:“主子,这暮良人日日来锦瑟宫请安示好,您何不就随了她的意?”

  将芷澜伸手理了理头上刚刚梳起来的发髻,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屑道:“诚意倒是够了,只是这心思,怕是不安分的很呐。”

  碧桃闻言,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言语......

  楚落衣并没有如别的侍寝宫妃那般被抬回落英阁,不知是太祥宫的宫人们疏忽了还是那司寝嬷嬷故意为之,加上楚落衣从来没有侍寝过,平日里又不大留意落英阁之外的事,所以她就以为所有侍寝过的宫妃都是自己走回去的。

  当她孤零零地走回落缳宫的时候,关雎鸠正坐在院中纳凉。她见楚落衣这般回来,昨儿个一夜憋在肚子里的火气稍稍消了些。

  她手指搁在黄釉绿彩印花杯的杯沿上来回绕着那宽口的杯沿描着边,嘴角掀着微微的笑意,语气却是不饶人的刻薄:“呦!我当是谁那!原来是昨儿个夜里承了隆恩的楚良人啊!本宫还是第一次见这侍了寝的妃子自个儿走回来,倒真是叫本宫开了眼界!”

  说罢,将手指抵在嘴角发出一阵夸张的笑声。

  楚落衣没想到这贤妃今日竟起得这般早,所以当关雎鸠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上次被她挂在树上当众羞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心中对她的恐惧更是日益渐深,此刻听她这般阴阳怪气地一阵奚落,心里更是怕得要命,可她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去怯怯地行了个礼。

  关雎鸠就任她在树荫外的太阳下保持着屈膝的姿势,不叫她起,也没有别的话吩咐,只是自顾自地端起手边的茶杯送到嘴边。茶水刚刚入嘴,她便一口喷了出去,不偏不倚,那茶水恰恰喷到了楚落衣今日在太和殿中换的新衣,那褐色的茶渍瞬间在她素蓝色的逶地长裙上晕染开来,晕湿了绣在裙摆的一朵玉兰。

  楚落衣虽心中委屈,可也只得咬唇忍着。比起平日里的打骂,这点委屈也确实算不得什么。

  关雎鸠见她这般逆来顺受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刚刚还未来得及放下的茶杯被她一扬,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落在了楚落衣的额角,又贴着她的身体落下,在她脚边碎了一地。

  楚落衣一声痛呼,忙伸手捂住额角,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间流出,她将手伸到眼前,却见那白皙纤细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关雎鸠故作害怕,一声惊呼:“呀!竟然手滑了。”

  身后的冬青便捂住嘴轻声地笑了起来。

  楚落衣望着满手的鲜血,望了一眼身前的关雎鸠,竟是眼皮一翻,晕死过去。

  “真是不禁敲打!”

  关雎鸠轻轻地唾了一口,起身朝殿中走去.......

  落缳宫这小小的风波不经意间便收了尾,华清宫中下药一事却仍是没有头绪。

  慕容璟烨这次像是铁了心一般,要把下药之人揪出来。惩戒司见皇上将这事放在了心上,对香月拷问时手下便没了轻重,奈何那香月被打了个半死,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香月被关进惩戒司的第三日,她已经浑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惩戒司那司刑官拿着烧红的烙铁走到她跟前狠声道:“香月,本官劝你还是招了吧,否则,你这这张漂亮的脸蛋可要遭殃了。”

  “不......不.......不要!”

  眼看着那被烧得火红的烙铁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香月甚至能感觉到那烙铁上的热度扑面而来。

  “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或者是慎嫔娘娘中毒那天,你碰见了什么可疑的人?”

  电光石火之间,香月忽然想起,慎嫔中毒的前天深夜,她从太医院回来后,在华清宫附近碰见了穆充衣。她本欲上前行礼,穆充衣却是一副躲躲闪闪的模样。

  想到这,香月忽地眼前一亮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我想起来了,是穆充衣!”

  司刑官闻言将烙铁拿远了些。命一旁的侍从取来了纸笔。

  香月便将那夜的情景说与他听:“慎嫔娘娘中毒前夜,我曾在华清宫附近撞见过穆充衣,那时候我朝她行礼,她却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待她说完,那侍从搁下笔,将那口供交于司刑官看,那司刑官细细看了一遍,确认与香月所说一致,才命人给她松了绑,又差人将红泥呈到她面前让她画了押。

  ......

  太和殿中,慕容璟烨正阅着早朝时大臣们呈上来的折子,殿外忽然想起宫人的禀告声:“皇上,惩戒司的人来了。”

  慕容璟烨抬眸朝殿门口望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将目光放在折子上:“让他进来吧。”

  司刑官手中举着一份口供弯腰行至慕容璟烨跟前行了礼:“微臣参见皇上。”

  慕容璟烨却是头也不抬淡声道:“审出结果了吗?”

  司刑官道:“审了三日,她也没说幕后是谁指使,不过,她倒是说慎嫔娘娘中毒前夜在华清宫附近遇见了一个行踪可疑的人。”

  慕容璟烨这才合上折子,抬起头来望向他:“遇见了何人?”

  司刑官略一思量道:“穆充衣。” 相府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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