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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妯娌不睦

大燕女提刑 金重楼 3458 2021-04-06 07:26

  杨县也是滁州府的属县,因为赶路,原本两天的路程,易长安一行只用了一天半就到了。

  毕竟是个官身,易长安一到,岳父何有富、二舅哥何志武就从灵堂里迎了出来,见面寒暄了几句,就请易长安先去梳洗。

  易长安连忙推辞了:“云娘本是要回来的,却不巧刚查出有了身孕,特意嘱咐我过来在岳母灵前代她多烧一柱香;我还是先给岳母敬了香再去洗漱吧。”

  接过杨老管家递来的一块白布,易长安缠了头,在腰上系了麻绳,先往灵堂去了。刚好有管事过来回话,何有富忙让儿子何志武陪了过去,自己留下来理事。

  灵堂门口早扎好了松柏枝的牌楼,上书“当大事”三个大字,另有一副挽联,素白的纸上墨字淋漓,更添了几分肃穆的哀思之情。

  何太太的尸身早已小敛进了棺木,现在不过是停灵七日,等亲朋好友们拜奠过了,就要大敛入土了。

  易长安净了手,恭恭敬敬地燃了三柱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何志武跪在左边棉垫上磕首回礼,右边一条一直垂到地面的白纱帷帘后,影影绰绰还有一名妇人跪在地上三磕首还礼。

  易长安起身将三柱香插进了香案上放的一只香炉里,这才转了身看向何志武:“不知是哪位嫂嫂在守灵,还请二哥引见,容长安过去见礼。”

  何志武连忙将纱帘后的妇人唤了出来:“琴娘,出来见过妹夫。”又转向易长安解释了一句,“当日就是琴娘一起送亲到太平县的,只跟妹夫打了一个照面。”

  原来是何志武的妻子王琴;易长安见了礼,顺口问了一句:“怎的不见大嫂?可是排了班轮流值守?”

  何志武刚要答话,王琴却脸上有些忿忿地抢着说了:“大嫂说她身体又不适了,这几天都在卧床呢!”

  这两妯娌不睦?不然王琴怎么会说“大嫂说她身体又不适了”而不是“大嫂身体不适”……不过自己婆母去世,大嫂都不能出来守灵,莫非真是病得厉害?

  易长安扫了王琴一眼,还没说话,何志武已经责备地瞪了妻子一眼,转头跟易长安陪笑解释:“元儿是娘一手带着的,娘这一去,元儿就病了。妹夫你也知道,自从大哥去了,元儿就是大嫂的命根子,这些天大嫂衣不解带地守着元儿,所以……”

  何云娘的大哥何志文,前几年在外行商时意外身亡,幸好还留下一个儿子,取名何元。何太太痛惜大儿英年早逝,因此对孙儿更寄予了一份感情,将何元养在自己身边。

  朝夕相处的祖母离世,如今才得六岁的何元会生病也就不足为奇了。儿子都是娘的心头肉,难怪大嫂田月桂急着那一头去了。

  易长安不想引起何家的内部矛盾,忙岔开了话题:“云娘如今刚有了身孕,坐胎未满三月,不能乱动;来时她就切切交待了我,一定要送了岳母大敛再回去。”

  停灵七日,今天是第三天,易长安就还要在何家住四天。何志武连忙在前面引路:“客房早就安排好了,就在外院的东次院;最是清静不过的,且直接开了门可以进后园子里,也方便妹夫散散步什么的。”

  易长安连忙拱手:“麻烦二哥了。”一边走一边细问,“岳母年纪也才四十余岁,难道是生了什么重病才这么去得急?怎么之前也没有来信说过?”

  何志武不由长叹了一声:“真是飞来横祸啊!前几天元儿在园子里玩躲猫猫,家慈不知何故竟找到了假山上,却不慎失足掉下来摔死了……”

  多年习惯使然,易长安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府上假山有多高?道路很滑?”

  “当初祖父从商起家后,治了这宅院,为了装点雅致,特意运来了假山石,堆了两层楼高的假山,如今冬日寒浸,晨露凝冰,想来家慈也是不慎踩到了薄冰,这才跌了下来……”

  上一辈就堆好的这假山,何太太怎么会不知道冬日假山上湿滑,还不派丫环,非要亲自去假山上找何元?

  易长安心头掠过疑问,不过瞧着何志武神情悲切,只得压下疑惑,安慰了一声:“人死不能复生,二哥节哀。”

  何志武掏出手帕擦掉眼泪,声音有些发嗡:“让妹夫见笑了,只是我想着前几天家慈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如今却是……”

  何志武的声音一下子哽咽起来,易长安更加不好问下去了,跟着他一路到了东次院,先安顿了下来。

  东次院原来应该是一处理事的院子,为了迎接易长安的入住,明显是临时收拾清理了一番,不过从家具的摆设上还是看得出些痕迹。

  易长安让墨竹下去打探了,得知果然是何有富寻常用来和管事们谈事的。

  何家早年行商,后来回祖籍杨县后,拿积蓄买田置地,算是地主了,在杨县也算数一数二的富户;这一次当家主母的丧事,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何有富和何志武父子俩也没那个精力一直陪着易长安,只得心怀歉意地让易长安这几日自便。

  易长安虽然是女婿却不是主家,不必时时候在灵堂上,只需每天去上柱香即可,既然得了允许自便,自然就随意了。

  何家的奴仆下人这几日都忙得要死,脸上明显看得出疲惫,易长安不好意思太袖手清闲,等墨竹和修竹将行李在东次院安顿好了,就让他们也过去帮下忙;横竖这是在岳家,也不必担心太多。

  第二天却是个极阴沉的天气,天空的灰云似乎要低到屋顶上方来,即使是大白天的,如果房间里不点蜡烛或油灯,也是昏暗得看不清楚,因此也让人心里格外压抑;总觉得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

  连烧了几日的纸钱和香烛,灵堂里烟气熏人,大概是因为来得比较早,易长安上完香,见灵堂里还没有主家过来,略站了一会儿,就打算回东次院继续看完那本《山川志》。

  没想到还走过回廊拐角,就听到另外一边传来了一道有些愤怒的声音:

  “凭什么!她还只有一个元儿要照顾,我可是有堂儿、茹儿两个孩子!这里里外外的一大摊子要掌理不说,我每天还要出来跪灵,哪天不是累到半死才回去?

  之前明明说好我守了前四天,她多少把后面三天守了,凭什么她在房里好吃好喝地养了四天,末了轮到她了,居然还拿元儿来做幌子?

  还有脸抽抽泣泣地来跟你诉苦,摆明就是拿着寡居长嫂的名头来欺负人!我不管!她有脸做得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婆婆过世她就跟个外客似的过来打个转儿,就东一个西一个地找借口,竟然连一天都不跪灵,还有什么孝道可言?别怪我把这事说出去!”##### 大燕女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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