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半个时辰过去,午时已过,傅棠等的不耐烦了,一拍桌子,出门去找,这二楼没什么人,都是去三楼参加月旬评的读书人,傅棠找了一圈,一根毛都没找到,更别说人了。
“这厮怎么到现在都不来!”傅棠心里有点急了,诺大的第二层就楼,就他一个人,“罢了,给他留一封书信,让他来三楼找我!”傅棠脑子一转,去一楼找掌柜要了纸和笔,写下“去三楼等我”,就放在桌子上把门关上去三楼找李煜了。
傅棠走到三楼,看见满堂的才子佳人围着桌子坐在台下,台上有拿各种乐器演奏的艺伎,都身着一身淡青色长衫,清醒淡雅,舞台两边有用白纱围起来围栏,里面都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让眼望去,大堂坐的才子就有三十多个,傅棠看了半天,在最前面找到了李煜,旁边站着段思平。
“兄弟,你旁边有位置么?”傅棠挤到离李煜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小声的问道。
“有!来吧!我给你买了一个位置!”李煜轻声招呼道。
“又来一个少年郎!”坐在白纱围栏里的姑娘们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黑面书生坐到了她们心仪地少年旁边。
“这人有些熟悉啊!”围栏里一女子眯着眼睛看着傅棠的背影说道,只是想不起来是谁。
“月旬评已经过半,对当今的英雄豪杰评判完了,现在开始以诗会友,抒发情怀,各抒己见!请!”一中年白衣书生站在舞台中间骚了一眼坐在堂下的众人,在李煜和傅棠的脸上多看了了几眼。
“谁愿意第一个来?”白衣书生询问道,大家面面相觑,不远做第一个出头鸟,第一个出来吟诗的人肯定会被后面的人挤压一筹,人一多,第一位才子肯定会被坐在围栏里的富家女子大家闺秀遗忘。
“我来!”一年轻少年道:“我长的丑,自然不会被人记住,我是识趣的人,我先来把!”那少年的话引的堂中人一片哄笑。
“众先生学生有礼了!”少年鞠一躬,行一大礼。
“请!”众人回应道。
“学生李德才疏学浅,随便吟一首拙作!见笑了!”少年低一低头,沉吟片刻道:“夜半残月照万家,独依阑干醉酒愁。孤影对酌竟成趣,风花雪月已经空!”
“好好好!”众人喝道。
“我来!”一身穿灰色长衫的书生走上舞台,“学生范举有礼了!”范举行一礼,说道:“李德的诗描写很好,但是意境上少了些情绪!李兄可觉得评价如何?”
“范兄高明!”李德说完就下场去了。
“我来一首”范举说完两个眼睛一转道:“红妆胭脂泪如玉,塞上羌柳度风去。何时归家点烛火,一封家书天永隔!”
“好!好!好!”众人喝道,围栏里的有的女子听到后轻声啜泣,感同身受。
“我来!”一青色青衫的少年站了起来,“学生高进有礼了!”高进行了一礼,说道:“意境饱满,却缺少情境,范兄可觉得如何?”
“是有些!”范举自行下了台。
“我来一首!”高进低下头脑袋晃了晃道:“白夜月将近,江水空自流。孤船任它飘,酒醒身在摇!”
“好好好!”众人喊道,
高进吟完后又有陆续二十多个人上上下下,此时场中就剩三个人没有吟诗,一个李煜一个傅棠一个身着华丽的书生。
“现在月旬评马上结束,我看了一下还有三位才子没上来!”主持的中年书生指了指傅棠等三人,“请他们上来如何?”
“好!好!好!”众人热情地喊道,三人无奈,被众人推了上去。
“那个为首的不是今年的科举状元崔易峰崔大少爷么?”“中间站的那少年郎,我盯了好久!”“最边上的黑脸书生长的却也不丑,可以与另外二人相媲美。”围栏里的姑娘们炸了窝了。
“那人怎么看越看越熟悉?”白衣女子一直盯着傅棠看,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不起是谁。
“你们谁先来啊?”主持书生道。
“我吧!”傅棠害羞的摸了摸脑袋,心想我就读了那么些个书,看过不少诗词,至于作诗更是一片空白,早知道要被请上来念诗,就在楼下等那个人了。
“山野粗鄙之人傅棠献丑了!”傅棠行一大礼。
“傅棠?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白衣女子闭上使劲的回忆,“哎呀,明明有印象的啊!”白衣女子猛的睁开眼吃惊地说到:“是他,首阳山遇到那个小野人?”白衣女子睁大眼睛打量着傅棠的上下,心说身材确是那样的高大,只是这长相和穿着却是一个天一个地,没见过傅棠在山里模样的人看着他白衣素袍、发孋束发,脸上是剑眉星眸,两眼囧囧有神那个肮脏粗鄙的样子见识个两个人。
“可能是同名了吧!”白衣女子自己安慰自己道,她不知道的是傅棠经过李煜那么一收拾,已经是另一个样子了。
傅棠站在台上苦思冥想了半天,就是不知道吟什么,“算了说下自己的志向吧!”傅棠心里暗想到。
“千里狼烟烽火嶂,金甲铁骑破山关。沙场擂鸣点将去,功成骨骷何事还!”傅棠一边想一边吟道。
“好好好!”众人喊道。
“可以啊,兄弟!”李煜笑着拍了拍傅棠的肩膀。
“好虽好,只是杀气太重,并未将战场上敌我拼杀的慷慨之气表达出来,傅兄可觉得?”那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的崔逸峰道。
“是!是!是!”傅棠恭敬地听着,心里却说我又不懂,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听完赶紧下台坐着不想在献丑了。
“学生崔逸峰献丑了!”崔逸峰打开手中象牙骨吊着翡翠坠子的扇子扇了几下,吟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崔逸峰吟完就把扇子合上了。
“好!好好!”台下众人和围栏的里的女子一齐喝道,连李煜也连连叫好。
“献丑了!”崔逸峰得意的笑了一下,斜视着李煜,他本想今天得个头彩,得到围栏中的女子们的青睐,谁曾想冒出一个李煜,不论别的,就论长相而言已经压了他一头,连他本人都嫉妒李煜的长相,长相已然这样,只能靠文采了,他心里祈祷李煜是个绣花枕头,腹内草包。
“学生李煜觉得崔兄的诗句,已经完美,不知如何评价,学生作诗是赢你不过,可否作词啊?”李煜双手一拜,行一礼。
“可以!”崔逸峰心中暗喜,这作词可比作诗难多了,词,字数多,上阕下阕要对仗工整,意境描写要深远,若想做的一手好词,无论是小令还是中调、长调,一字不能多,一字不能少。
“各位姐姐可否为我弹一曲“梅花三弄”?”李煜走到艺伎前询问道。
“起!”手拿琵琶的艺伎一声令下,众艺伎弹奏起来。
李煜打开扇子听着音乐,在台上慢慢踱步,冥思苦想。
“那扇面是澄心堂纸么?”台下一书生惊讶地喊道,众人听见都炸了窝,把注意力全部注意在李煜的扇面上的纸。
“好像是澄心堂纸!”一人喊道。
“绝对是澄心堂纸!”底下的人议论纷纷,纷纷开始猜测李煜的身份。
“嗯?”崔逸峰斜着头看了一眼李煜的扇面上的纸,“天呐!这人到底是谁?这澄心堂纸一纸低百金啊!别说自己全身上面的古玩玉器,就是把这醉仙楼卖了都不及那张纸的价钱。”崔逸心中焓然,峰瞬间不敢得罪李煜了。
“樱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倚薰笼。远似去年今日,恨还同。双鬟不整云憔悴,泪沾红抹胸。何处相思苦?纱窗醉梦中。”李煜慢慢吟来。
“妙!妙!妙!”众人听到后,赢得了满堂彩。
“啊!”“啊!”围栏里的不少女子听到后,无不感同身受,哭的是稀里哗啦。
“李煜兄,你这首词,当今天下,恐怕除了花间词祖温庭筠、韦庄难出其右!”主持的书生震惊地走上台来。
“先生过奖了,温庭筠是我师,韦庄是我友!”李煜低头说道。
“他是温庭筠的徒弟,怪不得有如此才华!”崔逸峰心也释然,自己虽然是后唐这一年的恩科状元,跟李煜才华一比,确是萤虫之光妄图与皓月争辉,灰溜溜地坐到台下。
“今日月旬评魁首乃是李煜!”主持的书生大声的喊道。
“谢谢各位!献丑了!”李煜拜谢众人,下台寻傅棠去了。
“今年月旬评到此结束!请各位才子佳人明年再来!”主持书生说罢,众才子恭贺完李煜便慢慢散去。 大宋双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