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野猪王流的眼泪,听到野猪王死前的哀嚎,傅棠心中的怒火渐渐消失于无形,无明业火也消失地无名,整个人冷静了下来,“它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傅棠如堕云雾中,大惑不解、疑团莫释,低头沉吟片刻,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他抬头转向翠翠和耶律德光,皱着眉头将头一歪,示意二人这是我做的?
“……”翠翠和耶律德光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回应:是你的做的。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傅棠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野猪王仔细回忆起来。
“哎呀,天赐良机!”不知何时李煜从哪里冒了出来,左手手里提了两只野鸡,一身的灰尘,满脸的土,看样子为了抓手里的两只野鸡下了不少功夫,吃了不少苦头,他一个娇生惯养的皇族太子能亲手抓来两只野鸡也实属不易。李煜看见地上呻吟惨叫的野猪王,兴奋地把手里的野鸡扔了向翠翠,“接住,看我不一剑结果了你!”李煜从下午酉时饿到晚上亥时,看见躺在地上的野猪王就看见了鲜美的野猪肉一般,不由分说,提剑刺向野猪王的喉咙。
“哐当!”星星火花四处飞溅。
“嗯?”李煜定睛一看,傅棠手中的青莲剑挡住自己的一击,“傅棠,你这是干什么?”李煜大惑不解地问道,心想:如此美味,要不吃了岂不是暴殄天物。饿急了的李煜可不考虑什么慈悲不慈悲,能活下来才能考虑慈悲。
“算了,不要伤害它!”傅棠用力一挥手中青莲剑,力道弹开了李煜手中的龙泉剑。
“你……”李煜白了傅棠一眼,心知这傻兄弟又开始犯傻了,所幸他抓了两只肥美的野鸡,心下也释然许多,蹦蹦跳跳地到翠翠和耶律德光面前去炫耀。
“你走吧,不要再这样了,好好的活下去,保护好你的族群!”傅棠蹲下身子,伸出两个手,吃力得把野猪王抱了起来,野猪王经此一抱,再加上自身的力量,站了起来,“哼~”野猪王冲着黑暗处的六头野猪呼喊道,那六头野猪跑了出来,围绕着一翘一拐地野猪王向密林深处走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傅棠一直在想自己是怎么制服野猪王的,为何一到愤怒、生气或者是关键时刻,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体内迸发而出,控制自己,可什么都不记得,“唉,为什么呢?”傅棠不停地低声呢喃道。
野猪王快要消失在傅棠等人的视野里的视野,回头看了一眼傅棠,然后彻底消失不见了。
“你们怎么了?没看见我手里是什么吗?这可是野鸡啊,你们知道多难捕捉吗?费了我……不,本公子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这两只野鸡,我一想啊,这两只野鸡也够我们吃了,就不想在抓野猪了,今天也是野猪的运气啊,本公子先没遇到,要不然啊……哼!”李煜从翠翠手里抢过刚才扔出去的两只半死不活的野鸡,抓在手里,把手提的高高的,害怕翠翠和耶律德光看不见似的,一脸神气地在二人面前吹嘘起来。
“是,是,是!”翠翠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呢,再一回想晌午时分,斩蛇的情境,再加上刚才傅棠暴走的情景,翠翠不由得颤抖一下,扶着耶律德光做了下来,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江湖真是险恶啊我这才离家几天啊,什么没见过的事都让我见过,我真怕哪天让我遇到……”翠翠心中不停的思忖起来。
“李兄啊,你这个傅棠兄弟我今天才算是认识了他啊!”耶律德光很有深意地说完,躺回之前所作躺的大树根上面。
“什么话啊?你们别光把注意力放在我兄弟身上啊,你们看我啊,看我手里的野鸡啊,今天晚上不用再挨饿了,瞧好吧!翠翠你去把这两只野鸡开膛破肚,毛和五脏六腑弄干净,我给你们烤!”李煜还是没有感觉到二人内心的变化,只是以为他们二人饿的没有精神了。
“要去你去,我可没那劲了!”翠翠有气无力地说完,也靠在树根上,把眼睛闭起来休息,再不理会李煜。
“嘿!你们两个啊!”李煜不住的冲着翠翠点头,“你个臭……”李煜还没说出来,翠翠就睁开眼睛瞪着他,吓的李煜一个人走向小溪边去弄两只野鸡的毛和内脏,边走边嘀咕:“你个丑八怪,看我一回给你吃鸡,哼!”李煜随意回头看了一眼傅棠,一个人静默不语,安安静静地穿好衣服,坐在一旁,凝神发呆,李煜何等样人?怎么会听不懂耶律德光说的那就话什么意思呢,只是他现在问恐怕,问不出结果,大家一个个神情低落、如丧考妣、没精打采,问了也是讨人嫌,还不如等等再问,李煜看完傅棠,坐到小溪边,自己处理起两只野鸡了。
待李煜处理完野鸡,找了两根干净的树枝,分别把两只野鸡插了上去,坐在篝火旁,自己烤了起来,又从耶律德光的包袱里拿出椒盐一撒,半个时辰过去,香气四溢,野鸡本身肉质的鲜美,加上大漠的椒盐,两种味道合二为一,相辅相成,再在木头产生的温度的炙烤下,这两只野鸡的味道是浑然天成,四人饿了一天了,呼吸之间,瞬间就捕捉到了野鸡肉的诱人滋味。
“给我吃!”翠翠也不管旁边受伤的耶律德光,问道香味就跑到李煜旁边抢手中的野鸡肉,“给我嘛!给我嘛!李公子!”翠翠从李煜右边抢不到就跑到左边去抢,可还是抢不到李煜手中的野鸡肉。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可真是个饭桶啊你,去把耶律兄包袱里的割肉小刀拿来,真是的!”李煜内心是希望傅棠和耶律兄两个人过来跟他抢,没想到那两个最能吃饭的人,静静悄悄,最不想给的那个丑八怪,跟饭桶一样,烦扰着自己,不耐烦地把她赶走。
“给,李公子!”翠翠麻溜地把割肉小刀拿到李煜面前,一脸献殷勤的看着李煜手中的野鸡肉。
“想吃嘛?”李煜故意摇着头晃着脑,一个眉毛抬高,一个眉毛往下,一脸泼皮无赖的样子,捉弄着翠翠,语气里尽是戏弄和调戏。
“想啊!想啊!快给本大小姐递过来!”翠翠边说边咽着口水,两个眼睛放着精光地盯着野鸡肉。
“那你告诉我刚才发生什么了,要不然啊……哼,一块都不给你吃!”李煜转过头对着翠翠伸长脖子没好脸地威胁道。
“哎呀,这个……这个……”翠翠看了一眼独自坐在一旁的傅棠,一看到他就想起了他暴走的场景,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道:“唉呀!”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是吧?我们三个人全吃了,一口都不给留!”李煜看着翠翠瞻前顾后、顾虑重重,欲说还休的样子,故意把手中树枝上插的考好的野鸡肉在翠翠鼻子跟前绕来绕去,搅地翠翠是眼花神迷、口水直流。
“说,说,说!”翠翠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野鸡,管他什么还不害怕,管他傅棠如何如何,先吃饱了再说,傅棠一个傻子我怕他作甚?翠翠坐在李煜旁边的草堆上,将之前他不在的事情,娓娓道来,只不过傅棠暴走的过程言简意赅,故意简化了。
“哦,这样啊。”李煜心中暗惊,表面却无动于衷,转过头看了一眼傅棠,他突然有了和段思平一样的想法了,对傅棠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快给我啊!”翠翠大声叫喊道,像是小孩子耍脾气一样。
“给,给,给!别急!”李煜用割肉小刀将一只鸡切为两半,一半给了翠翠,另一半给了傅棠,他将剩下的一只鸡,也是一切为二,一半给了耶律德光,一半自己吃了。
四人各半只鸡,所不能吃的心满意足,却也是吃了个差不多,李煜招呼傅棠二人又从附近找了许多干树枝,将篝火填的更加旺盛了,知道野猪王受了伤,肯定不会再来,所以四人各怀心事地睡着了。
夜晚的余晖还未褪去,朝阳照耀着大地,晚上活动的动物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枝头的麻雀和树上的知了此起披伏的叫来叫去。
“啊,真舒服啊!”翠翠在阳光的照射下,和鸟叫声蝉鸣声中,悠然转醒,闭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真想再睡一会儿!”翠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慢慢睁开眼睛,“啊!你们三个要什么?”翠翠大声尖叫道,在睁眼的一瞬间,看见傅棠、李煜、耶律德光三个人一脸坏笑地色眯眯地看着自己,翠翠下意识的用两手护住胸口。
“我的娘啊,你不会以为我们会对你劫色吧?”李煜笑着嘲讽道。
“那你们想干什么?你看看你们三个色胆包天的样子,是不是想霸占本姑娘的美色为己有?做梦,本姑娘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哼!”翠翠故作生气地将头一转,不理他们三人。 大宋双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