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个被他带进沟里去了,顿时面色铁青,一巴掌拍到他头上:“从你个大头鬼……”
贾谦还可怜巴巴的:“不是你自个说爷不从也得从么?”
甄真……
甄真无话可接,贾谦也委屈巴巴的不开口,一时间屋里头静谧无声。
过得半响,甄真这才叹口气往床榻上一坐,涨红了脸,鼓足了勇气这才吱吱唔唔的开口道:“你,那,那东厢房我看过了,委实太小了,你,你,你且先住进,正,正屋里头来……”甄真到底不好意思,憋了半天又道一句:“回头我给你寻个宽大的屋子……”
她这借口委实有些挫,从自个口里说出来都觉得必然要叫贾谦嘲笑。
果然,贾谦没有叫她大失所望,顿时笑出声来:“甄真,你这是再邀爷入你榻吗?”
甄真本就不好意思,这会子叫贾谦笑了,越发恼火,伸手又是一巴掌:“榻你个头,本郡主允你进屋睡,可没允你上榻。”
“既不上榻,那睡哪?”
“睡那儿。”甄真指了指地板,倨傲的扬起头。
贾谦瞧着混,可人却是不傻的,他虽在外头躲了几天,可威北侯府里头的大小事早叫白术那个耳报神同他说得丁点不漏。
他晓得甄真这会子卖好为的什么,也不戳破,可他委实不喜欢甄真唯我独尊的性子,是以存了心要整治她一回,当下便拢了衣裳下榻要往外头去:“爷不睡,爷有床不睡睡地板,爷又不傻。”
甄真一见他往外头去,顿时急了,取了挂在架子床边的长鞭就将他拦住:“不许走,今儿个轮不到你说不。”
贾谦哪里怕她,鼻孔里哼哼两声:“爷就说不呢?你还抽死爷不成?好叫外头人晓得爷誓死不从郡主裙下,所以卒了?”
说着便绕过甄真直往外头去:“你就是绑住爷的人也绑不住爷的心。”
“站住,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本郡主就废了你的腿。”甄真急红了眼,明儿就要进宫,若是不同贾谦串通好,在宫里要是出甚个意外,只怕那位定然是要不满的,可贾谦这人偏偏又是个放荡不羁的,她还没办法完全制得住。
贾谦不听甄真说话,脚步依旧不紧不慢的往前头去。
甄真顾不得那许多,扬起鞭子就圈住贾谦的腰身,使了力气往自个这处带,哪晓得贾谦人看着瘦,还挺重的,直接就靠着甄真将她扑到在地。
一时间男/在/上,女/在/下,姿势极暧昧,贾谦一低头便瞧见她羽扇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小脸儿涨得通红,却带着几分别样的好看,莫名的他心里一痒,可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甄真压根没注意到贾谦的异样,只觉得被他压得连喘气都觉困难,手上使了力连推好几下都不曾将他推开。
“你死开,压死本郡主了。”
贾谦回过神来,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忙掩盖自个的情绪,调笑道:“娘子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甄真怒起:“抱你个头。”
抱你个头?贾谦倒是十分大方,将头往甄真那儿一送:“你抱吧!”
……
甄真又一次败在贾谦的不要脸之下了,她一把推开贾谦的头,爬起来就坐在地上,深呼吸好几回,这才开口道:“别给脸不要脸的,要不是为着贾家,本郡主还不乐意留你在正屋里头歇着。”
贾谦信了她的邪,嘲讽一句:“为贾家是假,只怕为甄家才是真吧。”
“你……”甄真准备的措词叫他一句话俱都堵了回去,顿时就要大发脾气。
贾谦却道:“反正你是郡主,你爱怎地就怎地,爷是不睡正屋的。”说着爬起身来就要走。
甄真拿他能怎么办,真个是叫他气得都要哭了,眼见人都撩了帘子出寝屋了,她还愣是不放弃的追上去。
“贾谦,你别忘了,你可是允了本郡主三个条件的,由不得你说不。”
贾谦转身也不看她,面色却是笑嘻嘻的一脸的不正经:“你是说要拿那三个条件跟爷谈?”
“对,你可还记得?”甄真也是没法子了,她也不晓得贾谦这人到底遵不遵诺,若是他真个赖掉的话,只怕明日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贾谦当下也不走了,寻个绣墩坐下来,翘着二郎腿,努努嘴道:“记得,郡主大人说说你想要如何吧,爷洗耳恭听。”说着还伸手掏了掏耳朵,当真是洗一洗。
甄真心下一松,嫌弃的看他一眼:“从今儿气,日后睡正屋,不许拒绝。”
贾谦吹掉指甲缝里的掏出来的耳粪,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
见他不说话,甄真又扭捏的道:“我不论你如何花心都好,日后在外人跟前必然要同我装出夫妻情深的模样来。”想了想又加一句:“似你在公主府那般。”
她说得这句便没话说了,贾谦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诡异得叫人心绪紧张。
过得半响才见贾谦一低头,应到:“好,爷允了。”
甄真吃得一惊,倒也不曾想过贾谦这般就应予了下来,她还当要威逼利诱一番兴许他才松口的。
贾谦却道:“你这是两个条件了吧?”
“是。”甄真点头应下,两个便两个罢。
“行。”贾谦站起身来,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什么事的话,爷就睡了,明儿还得进宫。”说着就迈开步子往寝屋里头走。
他人高腿也长,几步就撩帘而入了,待甄真进得里屋之时,他已经抱着香喷喷的锦被窝在雕花架子床上了。
甄真一见,顿时火大:“你不……”
话还未说完便叫贾谦劫了去,他竖起食指在放在唇边,笑看着甄真:“娘子,你当真要将最后一个也一次性说了?”
又道:“指不定下回又更重要的时机用得上呢?”
甄真想着贾谦那性子,深深将那句“不准睡榻”的话咽了下去,冷哼一声:“你有种……”
说着便绕过他取了锦被来,准备在贵妃榻上委屈一晚再说,到底是有求于人,姿态也不敢摆得极高。
“废话,爷当然有很多种……”贾谦笑嘻嘻的褪了外裳,窝在香喷喷的锦被里,舒服得叹口气:“这榻可真舒服啊。”说着又冲甄真道:“还能来回翻身,真是比东厢房那张舒服得多了。”
贵妃榻不过是张小榻,幸得甄真人小躺在那儿还能勉强凑合,可真要论起来自然比不上那张雕花架子床的,她翻了个身,用锦被将自个捂了严实,闭着眼睛当作睡着了。
贾谦见她这般,倒也不逗,可嘴角噙着笑,只觉得这些日子憋屈的气总算出了出去。
屋里头静谧下来,甄真缩在贵妃榻上不一会便觉得睡意来袭,她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悬了几日的心到得这会子才算放下来。
贾谦却是孤枕难眠,双手枕在脑后,睁着眼儿盯着帐顶发呆,莫名的就想起甄真方才那娇憨可爱的模样,心里还觉得美滋滋一回,可美过了又觉得不对劲起来,兀自气哼哼的道一句:“哼,男人婆……”
也不晓得到底在气些甚个。
而委屈在贵妃榻上的甄真呼吸声已经均匀,想来是已经睡着了。
“跟只猪似得。”贾谦不满的翻个身,背对甄真,似乎对她如此就睡着了有点不满意,可那些个不满意又说不上来是为着什么。
许是第一回同一个屋子睡觉,贾谦只觉整个人烦躁得狠,过得会子复又翻过来,抬眸瞧见甄真露出的一束长发,整个人这才好些许。
他也不晓得自个到底翻了多少个身才睡着,可他却晓得自个才睡着不多时,便叫人给拱醒了。
外头轰隆之声震耳欲聋,夹杂着刺目的电光,以及呼呼的风啸声,那些个树影印在窗柩上,甚是赫人。
更赫人的人,甄真似那八爪鱼一般将贾谦箍得紧紧的,整个人瑟瑟发抖,那闪电之光投进屋里头,正好照在甄真那张苍白的面容上。
“你,你,你快放手……”贾谦唬得险些从榻上滚下来,却还叫甄真紧紧搂住,他倒不是怕甄真那面容吓人,却是她极不老实,搂着便搂着了,却还要扭来扭曲,蹭得他的子孙根忽/上/忽/下的,不一回便石更了起来。
“不放,死也不放……”甄真打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半夜惊雷,往日里叫贾谦牵个手都要打回去,这会子却死皮赖脸的如何都不放手,抬/腿压在贾谦的腰上,越发箍得紧紧的,嘴里还道:“本郡主总归是你正儿八经娶进门的媳妇,楼一楼抱一抱还如何不成了。”
贾谦到底是个气血方刚的少年郎,叫甄真这样箍着,简直堪比那春/药,不止下头那玩意跟石头似的,便是身上也一片燥/热。
“快滚下去,不然爷不客气了。”贾谦忍了又忍,却如何都不能将甄真扒拉下来。
甄真是个姑娘,自然不晓得自个这么一撩贾谦那男子血性就出来了,还当他小气不给自个抱,心中越是不喜:“你给别个姑娘抱就行,给你娘子搂一下抱一下难道要死吗?”
贾谦简直都不晓得是该气她,还是该笑她,瞧着是个甚都懂的,没想到还是装出来的。
“爷再问一回,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不放,就不放……”
话音将落,贾谦便一个翻身将甄真按在身/下,眸子一抬还能瞧见她素白的寝衣微微散乱,露出里头一节富贵花开的红肚兜来,贾谦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呼吸都絮乱了,他也不敢再看,只撇过头对上甄真那双水灵的眸子,恶狠狠的道:“信不信爷干/死你……” 寸寸欢喜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