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宫玥戈,神色一怔,明显呆了!
而,对面的兰梲逸,则不可置信的猛然睁大了眼睛,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祈陵面不改色,笑着望过去。第一次对着兰梲逸心平气和道,“兰公子,这是我的儿子,亲生儿子。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你……你们……”
一向能说会道的兰梲逸,第一次结巴了!
宫玥戈快速反应过来,急忙解释道,“兰公子莫要误会,我是她父亲!”
祈陵在宫玥戈开口之际,也急忙道,“他是我父亲,虽然,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是,事实上,绝对要翻一倍不止。”
宫玥戈闻言,唇角止不住抽搐了一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老?
而,在听了这一句话后的兰梲逸,则立即笑了出来。俊美非凡的容颜上,带上一贯的玩世不恭,止不住揶揄道,“你说他是你儿子,他是你父亲,但是,他却一直叫他‘爹爹’?这又如何解释?”
祈陵也笑,从容道,“兰公子,你听错了吧?我孩子叫的,明明是‘爹的爹’,你耳力不好,怎么能漏听了一个字呢?”
于是,宫玥戈光荣的荣升为了‘爷爷’!
话落,祈陵低头,对着怀中的糯米团子示意道,“邺儿,以后说话,口齿要清晰些,知道么?来,现在唤一声‘爹的爹’!”
糯米团子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见低头的祈陵,一个劲的对自己眨眼睛,于是,姐弟的‘心有灵犀’,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小脑袋用力的点了点头,唤道,“爹—的—爹!”因为从未如此唤过,糯米团子在说到‘的’字的时候,声音明显轻了下去。而在说到第二个‘爹’的时候,声音又徒然清脆响亮起来。而,这样的唤声,几乎与以前相同。
于是,对面的一颗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而,心醉的,又何止一个兰梲逸。后方,缓步而来的兰梲瑾,也是一颗悄然滋生的爱慕之心,砰然一碎,好不伤心!
祈陵随之狠狠的瞪向宫玥戈,严肃警告宫玥戈不许再说!
宫玥戈掩住唇,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倒真不再多说。之后,在祈陵连番的催促下,抚了抚衣袖,站起身来,告辞离去。不过,在与兰梲逸擦身而过间,却是不动声色的对着兰梲逸轻轻的道了一句话。
回到竹屋!
祈陵难得的心情不错,主动要帮夜千陵做晚饭!
夜千陵可还记得前不久的那一场爆炸,于是,连忙拒绝,让祈陵去照顾糯米团子就好。
厨房内,轻声而来的宫玥戈,自身后拥住夜千陵的腰身,将下颚抵在夜千陵的肩膀之上,笑着问,“晚上,什么菜?”
夜千陵耸了耸肩,让宫玥戈让开,不语!
宫玥戈知晓面前之人还在为自己有事隐瞒她而生气,便转身离去。
夜千陵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忍不住侧头望去,然后,徒自生闷气。同时,也不由得暗暗思量。另外,也不由的想着,是不是该回去看看歧儿了?邺儿出生的时候,宫玥戈说过,有将消息传给祈陌。这兄弟、姐弟之间的年纪,着实相差甚大!
接下来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宫玥戈不再带着糯米团子去小镇,祈陵也不再出竹林,整天陪着糯米团子在林子中玩耍。欢声笑语,萦绕不断!
与此同时!
小镇出去,十里外的那一座山峰上,突然积聚了数百名山匪,占地为王。不仅拦截过路的商客,还不时前往四周的小村小镇烧杀掳掠,强抢民女。而官府,根本拿他们没办法。易守难攻的山峰,更是布满了机关,无法上去。
一日,祈陵下山去小镇买东西,意外得知了这一件事!
另一座小镇内!
兰梲瑾一身嫁衣装扮,任由丫鬟给自己化妆!
丫鬟一边化妆,一边忍不住担忧道,“大小姐,你要孤身一个人上山去,太危险了。要不,把这一件事告诉大公子吧,让大公子到来。”
“笑话,我兰梲瑾难道还会怕了区区的几名山匪不成?”
兰梲瑾毫不在意,令丫鬟继续化妆。而对着镜子中的美丽容颜,忍不住自我花痴一下。
祈陵及时到来,看见屋里的情形,俨然将兰梲瑾当成了那一个即将要被送上山去的可怜新娘子。于是,几乎做了与兰梲瑾一模一样的事。那就是……那一些山匪,着实可恶,一定不能再让他们祸害百姓!
红色盖头落下,花轿,一路抬上山去!
兰梲瑾在冲破穴道后,立即命丫鬟将情况飞鸽传书给兰梲逸!
山峰上,寨子中!
满脸胡须的男人,一脸欣喜、东张西望的等候着花轿送上山来。
然,也就是在这时,一抹兰色的身影,翩然而来,恍若从天而降般凌立在了大厅之内。周身,浑然一股令人心惊的冷鸷!
“你,你是……”
厅内所有的人,霎时,猛然一惊!
而下一刻,所有的山匪,手执兵器,团团包围了过来。
却见,出现之人冷笑一声,半分不看在眼里。不咸不淡出口的声音,不含半分情绪,但却是硬生生令四周的空气,骤然降下来三分。那是浑然天成的气势,阴寒自带,令人从心底深处产生战粟,“我兰梲逸看上的女人,你也敢娶?你算什么东西?”
音落,一只手,已然狠狠的掐在了胡须山匪的颈脖上!
数步的距离,不过一瞬的时间,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兰衣男人的众人,竟都丝毫未看清他究竟是如何动的,又是何时动的!
而,也就是在这时,被扣住颈脖的胡须山匪,徒然瞥见了对面男子衣袖上绣着的那一朵‘小兰花’!
一刹那,不知是惊惧在了那一朵‘小兰花’之上,还是惊惧在了那‘兰姓’之上,又或者是惊惧在了四周压抑的空气与颈脖的威胁之下,双腿一软,便直直的屈膝跪了下去。瞳眸中,布满了压制不住的恐惧。与一寨首领的身份,完全不相符。
兰梲逸反手一挥,直接便将胡须山匪打飞了出去,一招致命。下手之狠绝与毒辣,简直令人心惊。旋即,厉眸一扫,瞥了一眼四周!
下一刻,但听兵器落地声,络绎不绝响起。一圈人,不约而同的屈膝下跪!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
花轿上山,一袭嫁衣的祈陵,由两名奶妈子扶着下轿!
而,此刻站在寨子大厅内的男人,俨然就是令祈陵讨厌至极的——兰梲逸!
而,四周那一圈臣服归顺的山匪,则个个低垂着头。脑海中,还清晰的回放着一刻钟前发生的那一幕。若非,首领的尸体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厅后,俨然要让所有人以为,那不过是一场噩梦!
兰梲逸望着面前一袭嫁衣的祈陵,忍不住暗暗一笑。那纨绔的样子,与之前杀人时的狠戾截然相反,俨然要让人怀疑,根本就是两个人!
祈陵此次前来,只为了铲平眼下这一座寨子,自然不可能乖乖地拜堂!
兰梲逸当然清楚这一点,几乎是在祈陵动手的前一瞬间,快如闪电的点住了祈陵身上的穴道。那一日,宫玥戈离去之时,偷偷地跟他说,“孩子确实是祈陵的,但是,她的夫君,早就已经死了。”于是……
兰,兰花!
那是‘兰氏一族’的象征!
竹林内的竹屋内,宫玥戈坐在床沿,逗弄着床榻上的糯米团子。
夜千陵做了一些夜宵,想要叫在房间内睡了一天的祈陵出来吃一点。但不想,房间内,空空如也!
宫玥戈对此,似乎并不意外!然,夜千陵却是有些担忧,这么久以来,祈陵还从未在晚上出去过。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又干什么去了?
房间内!
宫玥戈反手合上房门,自身后拥住站在窗边的夜千陵,闻声怀中之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丝清香。旋即,低头,亲吻上夜千陵的颈脖。
夜千陵伸手推了推,但却并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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