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气了!
不管这两人是什么身份,可被关进这屋子里头时便被交代好生看着,可如今悄无声息的就死了,他们必然也逃不脱干系。
二人神色极是难看,其中一人站起身来便道:“你看着,我去告诉大哥。”
留下的那人应得一声,目送那人离去,这才神色复杂的看得甄真同贾谦一眼。
哪曾想不过一岔眼的功夫,他便叫人强行捂着嘴巴,还未来得及反抗,便只觉喉间一阵湿暖,眸中的神色开始涣散起来。
本应口吐白沫而死的甄真嫌弃的将短剑上的血迹在那人身上擦拭一回,这才收入剑鞘插进发髻,蹙着眉头不满的道:“这药只怕不行,说好的见血封喉,昨儿那人还说得几句话才死干净。”
贾谦把手里的人往边上一推,才要接话就见立在门边瑟瑟发抖的墨仁,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三两步上前就将墨仁抓个正着。
墨仁立时哭了起来,连连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他这人面皮白净,说起话来也娇娇柔柔的,同个姑娘似得,贾谦觉得有些恶心,可到底忍了下来。
只揪着他领子问道:“你可晓得那些个被带回来的孩子都关在哪儿?”
墨仁连连摇头,哭得梨花带泪般:“不,不晓得……”
甄真跟着上前两步,故作凶态:“废什么话,咱们自个找便是了。”跟着又似认真瞧得墨仁一回,笑道:“夫君,我瞧这孩子不错,你是先jian后杀还是先杀后jian了去?”
贾谦叫甄真这话呛得极不自在,扯了扯面皮,却还要陪着她演戏,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来:“我觉得先jian后杀再jian应该不错……”
“嗯,好像不错。”甄真还跟着一本正经的点头应下。
墨仁却是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双膝一软便求道:“公子饶命,姑娘饶命,我,我晓得,我晓得他们关在哪里。”说着又嘤嘤的哭起来,虽是个少年可尽是女子之态。
“那还不带路。”贾谦一笑,将他揪起来:“爷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墨仁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晓得谈条件:“你,你,答应放过我,我就带你去。”
甄真扶了扶头上的扁簪,冷声一笑:“别废话,要去就去,不去现在就杀了。”
那扁簪打磨得光亮,墨仁瞧得一眼便心里发紧,方才他可是亲眼瞧见这两人是如何合伙杀了那人的,当下再不敢说话,只抿着唇哭。
眼见时间耽误了不少,甄真眸子一冷:“快带路,不然真个杀了你。”
墨仁嘤嘤哭得两声也不敢出声反抗,便叫贾谦拎着领子往前行去。
甄真跟在后头,回头望得一眼那屋子,心中略一思忖便又进了屋,掏了火折子将床帐给点燃了。
李四一行人在街上抓了孩子也不是真个拿来卖的,因着甄真同贾谦的到来,一行人连夜收拾东西转移阵地,倒还没顾得上那些个被抓来的孩子。
墨仁胆小怕事,既怕贾谦真个对他又杀又jian,又怕叫寨子里头的人瞧见说他卖主,还拐着小路顺利的将贾谦同甄真带到一座院子前。
他指了指那哭声滔天的院子,瓮声瓮气的还带些许哭腔:“就在这里。”
跟着又道:“你们不可能将他们都带走的,寨子里头好些死路,肯定会被抓回来的。”
甄真打眼瞧得墨仁一眼,跟着一笑:“谁说我们要带他们走了。”她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墨仁的身上,伸手摸得他细白的面上,还滑溜溜的。
贾谦眸子一沉,将甄真的手抓在手心里,又瞪得她一回,这才对墨仁道:“那些孩子全靠你了。”
甄真叫贾谦瞪了也不恼,抿着嘴一笑,在贾谦臀上捏得一回,跟着便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来,从里头倒出两颗药丸子便迅速的塞进墨仁的口中,在他胸口拍得一掌就见墨仁吞了下去。
甄真神色一正:“这毒药六个时辰发作一次,你若要是有异心,必定死得又痛苦又悲惨。”跟着又忍不住抹得一回他光溜溜的面颊:“所以,你最好还是听话哦。”
贾谦面色铁青,一把将甄真拽过来,恼怒的警告她:“安份点。”却是得了甄真一个鬼脸。
墨仁叫贾谦调戏完又叫甄真调戏,早气得不行,可这会子嗓子火辣辣的疼,也顾不得那许多,使劲的拿手指抠喉咙,指望着把那些个毒药抠出来。
眼见他干呕好多回也没吐出甚个东西来,贾谦这才放了他,低声同他耳语几句。
墨仁纵然有千百般不愿意,可为着自个这条贱命也不得不按吩咐做。
关着贾谦同甄真的那屋子燃起熊熊大火来,那火苗同黑烟飘得到处都是。
墨仁在贾谦的授意下,喘着粗气的敲开了那哭声震天的院子,开门的是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眼见是细皮嫩肉的墨仁眉头便一蹙,粗声粗气的问:“干什么?”
墨仁心里怕得不得了,却还是道:“关着两个贵人的屋子着火了,四爷让我来寻你们帮手灭火。”
那两个汉子明显不信,墨仁又道:“如今留在寨子里头的都去了,四爷说那两个贵人若是死了,咱们必死无疑。”又道:“我也就传个话,去不去便由得你们了。”
说完还真跟事不关己一般转身离去。
这寨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头窜起的火苗子都烧得老高了,那两个汉子瞧得一眼也跟着蹙起眉头,虽不晓得那两个贵人是什么身份,可昨儿夜里寨子里头转移的动静却不小。
其中一人便道:“要不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守着。”
另外一人也跟着点头,眼见那人走了,这才退得一步关上院门。
可他一转身,便警觉身边有杀气,忙侧了身子一躲,可面上一痛还是叫人得了逞。
甄真叹口气,这会子连血迹都懒得擦拭了,将短剑插进簪上:“想不到有一日/本郡主也成了个心狠手辣之人。”
贾谦冷眼看她一眼也不揭穿,方才是谁雀雀欲试说要动手的?
那汉子不过面上挨得一剑,顿时便觉脑子不甚清灵,便是眸子也起了重影,摇了摇头指着他二人还问一句:“你们什么人。”
不待有人答话,墨仁便上前夺那汉子别在腰间的大串钥匙,他如今中了那两人的毒药,虽说有六个时辰,可此番若是动作迟了,叫寨子里头的人发现他吃里扒外,一样也是死。
那汉子眼睛发花看不轻墨仁的模样,可还死死的抓住腰间的钥匙,费力的推得墨仁一把。
墨仁身子单薄,叫推那一下便后退几步跌在地上直摔得屁股发麻。
甄真啧啧出声:“小东西,你也太弱了,让本姑娘教你如何杀人罢。”说完便上前两步,趁着那汉子一个不注意便扇得一个耳光下去。
身长七尺还甚是健硕的汉子便叫她一个小女子的一耳光扇得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墨仁不晓得那汉子是中了毒,惊恐的看着那汉子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好似死透了一般,再看甄真时喉间连连吞着口水,活像见了甚个不得了的怪物一般。
贾谦瞧着被甄真吓得不轻的墨仁,无奈的笑了笑,弯腰拾起那汉子腰间的钥匙丢给墨仁。
“时间不多,你自己抓紧了。”跟着神色一沉:“你,连同那些孩子的性命,全都在你自个手上了。”
墨仁立时整个人崩了起来,手上那串钥匙犹如千金重一般,心里虽怕得不得了,可还是慎重的点了点头,这才看见贾谦搂着甄真出了院子。
李四带人好不容易将管着甄真同贾谦那屋子的火灭了,踩着污水进屋子一瞧,除了一具烧焦的尸体哪里还有别的,当下气得不行。
他这儿气还没顺过来,那头又窜起了几个火苗子,这寨子的房屋建得密,烧了一间必然要连着隔壁前后的一块烧,如今这寨子里头的人才撤退一小半,要真烧起来不仅会伤到人还会惊动山下的官府。
李四心里头憋着气,晓得这些火必然是甄真同贾谦放的,一边派人灭火一边派人捉拿这二人。
一时间这寨子里头乱成一锅粥,墨仁带着二十来个小毛头顺着小路抹着黑悄无声息的往寨子外头去。
甄真同贾谦在山寨里头放了好几把火,眼见到处是浓烟烈火,还喜滋滋的说:“咱们这也叫杀人放火的勾当罢。”
贾谦无法回答她这个用词,只带着她又放了几处火,这才抹黑下山去。
来时虽叫蒙了眼睛,可走时贾谦也不曾走错过路,甄真踩着高底鞋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还甚是得意的道:“想不到我夫君竟然这般厉害,日后便是瞎了眼只怕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贾谦回头睇得甄真一眼,揶揄她:“好娘子,你到底是在夸为夫呢还是在贬为夫。”
瞎了眼也能寻到回家的路,便是瞎了眼才喜欢甄真?
甄真本想酸他两句,倒不想叫他怼了回来,顿时哑口无言哼得一声,再不说话。
她不说话,贾谦却是开口道:“日后不准再随便摸别个,哪里都不准摸。”顿了顿又道:“不然为夫剁了你的手……”
这酸溜溜的话,甄真一听便晓得是因着自个抹了墨仁两把,抿了唇一笑,倒是不要脸的在他臀上抓得一把:“可我就是喜欢啊……”
贾谦伸手往后抓住甄真,哼哼两声:“只能喜欢我……”
他那好听的声音忽的截然而止,甄真诧异,抬眸一睇…… 寸寸欢喜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