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染会耐心的一遍遍回复他“臣妾在”。
“你不是姝儿,把姝儿还给我……”他突然放开晏染,迅速的爬向另一边,满眼警惕,“你不是姝儿,你是假的!”
假的?晏染笑了笑,她在温灼言身边也陪了七年。
很多次小皇子睡觉,她都在殿外当值,晏染听过无数次温灼言梦中的呓语,梦想着能在里面听到自己的名字。
可是没有。
一次都没有。
“对,臣妾不是晏姝!陛下骗自己有意思吗?你故意娶我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你没有喜欢上仇人的女儿,没有喜欢晏姝,可你说说,真的没有吗?”
怎么可能没有?
满心满眼都是晏将军。
“姝儿从来不会自称‘臣妾’,她高傲,放不下自尊心……”
晏姝在温灼言面前从来都是“臣”。
她分得清清楚楚,一天没有名分,就是一天的臣,从不会乱了规矩。
“所以我就可以放下自尊心了,是不是?”
是她自己甘愿放下的,怨不得别人,放下了,就拾不起来了。
……
“陛下,羽林卫已经全员出动,没有寻到。”
“陛下,京畿卫集合完毕。”
温灼言今日要上朝,可他没有去, 温灼言放了大臣们的鸽子,从清早就开始召集国都的兵力去寻找晏姝。
他醒酒后本想来瞧瞧晏姝,跟她说声对不起,可床上只有一团被子,连晏姝的人影都不见,晏染说晏姝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朕再问你一遍,姝儿去哪儿了!”温灼言掐住晏染的脖子,把她狠狠按到墙上,那张温和的脸终于变得狰狞不堪。
平日里游刃有余的温灼言,第一次觉得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落落的害怕。
“就算、就算陛下问一百遍,臣妾也不知道,陛下喜欢阿姐没错,可这几个月来天天陪着陛下的人是我!”晏染也褪去了伪装,那些温柔、娇弱全不见了,眼底的嫉妒似乎能化成一团火烧了她。
温灼言冷笑道:“几个月就足够你邀功贺赏了?姝儿跟朕青梅竹马十年,轮不到你来狡辩。”
青梅竹马十年,尽管如此,他还是把晏姝弄丢了,晏姝是……攒够了多少绝望啊。
连兄长都不管就走了。
温灼言还不知道晏姝离开的原因,最起码不知道晏姝动了他的信。
“十年又如何?臣妾也能陪陛下十年!况且……”她顿了顿,被掐着脖子的窒息感一波波来临,晏染挣扎着从温灼言的禁锢中脱身。
“况且昨晚,陛下已经要了臣妾的身子,您又怎么能不负责?”
昨晚温灼言就算喝得烂醉,也没有碰她,为什么呀,都神志不清了,还是不肯。
可他到底喝醉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晏染的衣裙上沾了鲜血,温灼言也没办法辩驳。
“得了妃位还不知足?朕劝你喝避子汤,不然等有了身孕,要麻烦朕亲手了结他。”
温灼言残忍的笑着,好像是对地上蝼蚁的施舍,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他要是想对谁好,千万的宠爱和耐心,要是不想对谁好,连一句好话都听不到。
因为他是 温灼言,所以不管他怎么做,都不为过。
但……如果他不是呢?晏染心里开着一朵黑色的花,随时可以将琉璃国吸食殆尽。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就是拖着一身不甘的恶魔。
……
“娘娘,晏将军已经从江城离开了。”圆脸的宫娥向晏染汇报。
从晏姝离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安排了人去跟踪,毕竟拿捏住晏姝才好让温灼言妥协。
她要让温灼言知道,女人分两种,晏姝那种被伤了会独自舔舐伤口,无悲无喜选择放手离开,而她这种,要拿走温灼言最宝贵的东西,让他跪下来求她。 温若故人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