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撕掉了,连灰烬都找不到,好像凭空消失,她惨笑着一把拔开顾闵沉的长剑,搭在自己脖子上。
“陛下若、若不答应……臣就陪小王爷去死。”
温临安与她离得很远,她能看到小王爷一刻也没停过嘴,但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模糊又朦胧。
陪小王爷死。
殉葬的认知直冲温灼言的神经,她怎么敢陪温临安死?温临安值得她这么做?
她好像……心甘情愿!
才上升起一点点的心疼瞬间化为乌有,温灼言掐住她的脖子,一字一顿地道:“朕不要姝儿死,朕要姝儿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人一个个死去。”
生不如死。
晏姝的剑措不及防掉落在地,她伏在石板上哭,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光火阑珊中,她好像听到温临安说。
“晏将军,活下去。”
晏姝心里燃气一股热腾腾的气息,他们谁都没有错,谁都没活够,凭什么死?
她还没有在爹爹的尸骨前磕过头,也没有看兄长娶到心爱的姑娘,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死?
她伏到晏染裙下,“染染,你求求陛下行吗?如果是你、是你的话一定有用……”
晏姝自晏染封妃后便不喜欢她,是呀,本该与温灼言走在一起的人是她,却成了别人,自己爱的人把别人捧在手上百般呵护。
可晏姝不是闺宅中的娇小姐,在温灼言干出那些混蛋事儿后,她不会跟晏染计较,也不会把气撒到晏染身上
晏染眼底尽是冷漠,脸上却几处几滴泪,“阿姐,这……这是他们男人的事,我哪里敢置喙呀……”
“你不敢,我敢。”只见晏姝提着长剑横在晏染脖子上,冷硬的声音又凉又冰。
温灼言有些好笑,“姝儿觉得能威胁到朕?”
没有人可以阻止温灼言杀掉他想杀的人。
晏姝还没用力,哪知晏染突然转身划过长剑,背上挨了残忍的一下后哭着倒在温灼言怀里。
“阿姐……染染好疼,阿姐不要用剑呜呜呜……”温软又带着咕哝的声音是女儿家特有的娇媚,温灼言接住她,居高临下看着晏姝。
“姝儿真会牵连无辜。”
“我没有……”
她提着剑愣在原地,她明明都没有太大的动作,怎么能误伤,就算误伤,肯定也是顺着脖子割下去了,后背受伤也造成不了威胁。
“你不信我?”晏姝缓缓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身上大片的血污。
温灼言可以因为父辈的仇恨伤她,也可以因为她对小王爷的良心伤她,但唯一,不能因为别的女人,不能因为——不信她。
“想让朕信你?好,褪衣。”
奴才们将晏染扶着去处理伤口了,温灼言拍了拍袖口的血污,有些嫌弃。
在场的羽林卫少说有上千个,当众褪衣。
她确是女将军,豪迈不拘小节,可她也被爹爹护在手心永远当个小姑娘,也被温灼言细细守护过……
火光冲天,她怕再磨蹭一秒,温灼言都会下令把小王爷推进火坑。
血污的双手解开外衣盘扣,缓缓落地,里面只有一件裘衣,能宽松地勾勒出一副姣好的身材。
她目光涣散地走到温灼言身边,伏到他怀里,触碰,挑拨。
好像上了发条的玩具,重复在那样一个动作,眼里没了焦距。
“陛下肯信我了吗?”
“姝儿这算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做过,你应该去挑拨他们才对。”他的嗤笑在耳边响起,晏姝愣了愣,半天连步都不挪。
温灼言兴趣盎然地从下属腰间抽过长剑,嫌弃似的退后两步,利刃挑开晏姝的裘衣,露出洁白的锁骨。
在场的羽林卫齐齐跪下磕头。 温若故人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