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的门徒在悬崖底寻见夏汐洛的时候,他浑身是血,昏迷不醒,众人苦苦寻找,却没有找到叶雨韵的踪影。
入院的第十天,夏汐洛恢复了意识,得知了自己右腿已断的事实,他苦笑,执意要出院。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他便解散了魅影,转卖了酒吧,从此以后他跟以前生活彻底断了关系。
起初,兰月不肯离开,想要照顾如今孤苦伶仃的夏汐洛。可是夏汐洛不允许,求她替他做最后一件事,让她告诉苏楸沐自己即将离开人世,活不过今晚。
如他意料,苏楸沐无法舍弃兄弟之情,最终赴约而来,而他最终跟挚爱死党说了再见,永远不见。他将孤独一身,独看日出日落。
那天,毛毛细雨落下人间,他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没有过多的思考,径直去开了门,眼前的人儿有些出人意料。
“夏汐洛,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新坐骑用得得心应手吗?”
他凝视着她倾城的绝色之姿,听着她嘲讽的言语,有些手足无措。她是来嘲讽他的落魄不堪,这是夏汐洛的第一反应。
他想要关上房门,她却横冲直撞而入,丢下手中的大包小包,开始整理他杂乱不堪的房间。不顾及他的想法,米雪直接拉开了窗帘,他这才意识到下雨了。
“你走吧,我不需要人照顾。”他盯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漠然说着,他不需要同情,不需要照顾。
“照顾?你似乎有些误会,你无法控制自己的生活,这让我异常开心。”米雪淡淡地说着,眉眼之间是讽刺的笑容。
他不肯吃饭,米雪不阻止,只是坐在一旁,摆弄起电脑。他想让她离开,只得乖乖吃完饭,而她见他桌上食物被一扫而空,嘲讽他像个落魄的乞丐,饥不择食。
接下来的几个月,她除了照顾,料理他的生活,闲余之时,她帮他把脉,针灸,他冷眼相对,厉声说道:“米雪,我不需要你的治疗,现在离开我家。”
米雪大笑起来,悠然说道:“夏汐洛,你太抬举自己了,我不是在替你治疗,我只是需要一个活体实验品。”
夏汐洛不再反驳,因为她在他的某个穴位上扎了一针,让他无法言喻。他静下心来,凝视着她,竟然出了神,他第一次意识到她竟然是如此的美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语过于俗套,根本无法形容她的淡雅清幽之姿。他神游之时,她已经悄然离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时间久了,他竟然有些习惯她的存在。
那日,直到傍晚,米雪都没有如期出现,夏汐洛有些紧张,他想给她打电话,却碍于自尊,始终没有拨出去。他忐忑不安,转动着轮椅,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忍无可忍,他推开房门,艰难地移动着轮椅,晃荡到宽敞的马路上。
那天,下了暴雨,他被淋成了落汤鸡,四处张望,没有米雪的踪影,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了他,他开始担心米雪是不是出了事情。他守在门口不愿进去,知道夜幕降临,而她穿破黑暗,出现在他眼前。
“等我?夏汐洛,你可别爱上我,我的心已经被碾碎了。”她微微一笑,倾倒了时间,蛊惑了他的心智。
“爱你?我只不过是出门忘了带钥匙。”夏汐洛讥笑,他不是在嘲笑米雪,而是在嘲笑自己,好像是真得爱上了她。
如同往常,她给他准备了晚餐,他狼吞虎咽地吃干扫尽,借口说是丢了钥匙,至今滴水未进,不是她做得东西好吃,只是饿了,饥不择食。
她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带着,若有所思地查看着电脑,不一会儿开起了电话会议。他不便打扰,独自开始收拾碗筷,虽然有些艰难,但是他毕竟要适应独自一人的生活。
天气晴朗,蓝天白云,不顾他的反对,米雪扔给他一双拐杖,直接把他拖到了公园,不断教他练习走路。来往晨练的爷爷奶奶,赞扬他们郎才女貌,如胶似漆,甚是恩爱。
他暗自窃喜,她却不以为意,直接道破,说他俩并不是夫妻,亦非熟人,她不过是医者父母心。他有些失落,不愿意再练习下去,谁料想米雪竟然直接抛下他,径直离开了公园。
公园离家虽然不远,但是他毕竟是个残废,受不了周围人关爱残障人士的眼神,些许冷言冷语,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忍者巨疼,回到了家中。推开房门,她已经不再,留下一尘不染的房间,干净清香的衣物以及满桌的美味佳肴。
渐渐的,他不需要轮椅,扶着墙壁,便可以自由移动,可是他开始有了私心,不愿意放开她,佯装久治不愈,赖在轮椅里,接受她的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以及冷言冷语。
那天,她推开房门,神色焦躁,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夏汐洛,楸沐在哪儿,你知道吗?”
他恍然大悟,苏楸沐竟跟南宫家是如此苦大仇深,他替苏楸沐和南宫安然惋惜,一对苦命鸳鸯,最终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既然有缘无分,何必让他们相遇相知。
南宫安然找上门,想要知道苏楸沐的下落,可是他不知道,若是他知道,早就甩苏楸沐一个重重的巴掌,暴揍一顿,无论南宫家跟苏家有何渊源,苏楸沐都不该抛下他的小娇妻。
南宫安然想要带走米雪,说起了夏汐洛以往伤害米雪的恶行,他有些心痛,却强装微笑,他被没有资格去奢求她的原谅,奢求她的爱恋。
南宫安然说米雪傻,不该爱上不该爱的人,米雪说安然傻,忘不掉一个伤她至深的人。南宫安然失落而归,米雪热泪盈眶,蹲在地上,呜咽着自己不该再次伤害善良的妹妹。
“雪儿,安然傻,你更傻,你离开吧,寻个好人家,我们终归是陌路人。”夏汐洛突然站立起来,从背后抱住抽泣不止的她。他多想抱抱她,可是抱她的同时,却不得不赶她离开。
米雪真得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失落,他落寞,他郁郁寡欢,最终自尊抵不过思念,他闯进了她的办公室,单膝下跪,当着诸多医生患者的面,向她求了婚。
她冷漠地拒绝了,嘲讽他,爱上她,他便输了,最终赢得终归是她,因为她不爱他,而他却不合时宜地爱上了她。
夏汐洛似乎突然转了性子,她一天不答应,他就天天死皮赖脸地守在医院,鲜花一束一束地送,怕自己的心上人被抢,他嫉妒所有靠近她的异性,包括上了年纪的爷爷。久而久之,凡是来医院的男性,都不敢跟米雪答话,说是怕被某个吃醋的男人盯上,所有人都知道,米雪是夏汐洛未来的媳妇。
她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装病装死,硬生生地把米雪拐进了新房,开始了同居生活。虽然她始终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但是他锲而不舍。
夏汐洛渐渐认同苏楸沐所说,若是放不下恨,便容不下爱。 错惹杀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