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过阴渡忆》最后,上面用朱砂写的繁体字:千萬慎之,切勿亂用!
当时看到这一章,我还和月饼打趣说按照他的学习成绩,到了考试的时候用上这招,一夜之间就把所有习题都掌握,免得补考丢了祖国的脸。
没想到今天却要用在这里。
但是这个方法我只是看过,根本没有机会去实践操作,如果因为我的失误导致月饼出了问题……
“能不能利索点。”月饼往沙发上一坐,“大姑娘出嫁也比你利索!”
我冒了一头的汗:“我觉得以你的资质,三天掌握泰拳全部精髓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神话呢?”月饼抽完最后一口烟,“小爷时间有限,拜托南少侠爷们儿点。”
我从未觉得手有这么沉重,而前段时间一时兴起买的银针,此时更是重如千斤。
“哦!对了!”正当我把银针取出,翻开古籍温习,准备下针的时候,月饼突然说道,“南瓜,如果你丫学艺不精,小爷变成白痴,你也别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当累赘。我这么骄傲的人,很嫌弃被你救,还欠你个人情还不上。你就赶快跑吧,回国藏起来,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忘掉就好!”
我鼻子一酸:“我没那么废柴!”
银针拿起,按照穴道顺序挨个刺下,这是我第一次使用针术,却是在用朋友的生命做赌注!
当我扎进最后一根银针时,手已经因为紧张哆嗦得完全不听使唤。月饼陷入了昏迷,身体白的和纸一样,体寒如冰,我心脏快速跳动的几乎要炸了。
一道白影从月饼头顶缓缓钻了出来。
洁白的如同蔚蓝天空中漂浮的云彩,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辉。人的灵魂由白至黑分为七色,代表着内心的善恶。月饼的灵魂,是最干净的白色!
那道白影渐渐形成人形,依照月饼阴气离窍前的意识,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泰拳视频。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与灵魂近距离接触,我却在想一个问题:我的灵魂是什么颜色?
三天后……
月饼坐在巨大的铁笼边上对我说道:“回看台上吧。”
我回头看了看,心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再看看对面挂着阴冷微笑的杰克,却发现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这个疯子。
对面,坐着被催眠的萼,都旺手脚经过了包扎,被捆得和粽子一样,嘴巴上还绷着条白布,一条毒蛇在肩膀上吐着信子。小丫头看上去又长了几岁,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但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的脖子上套着一个铁链子,像狗一样被锁在椅子上。
“公平么?”巨大的废弃篮球场里回荡着杰克的喊声,“只有我们,谁赢,谁带走想要的!”
那一刹那,月饼仿佛置身于古罗马竞技场,脚上缠着沉重的铁链。
对面的杰克,是和他一样扛着长矛举着盾牌的奴隶,就等着他露出哪怕一丝破绽,长矛便会瞬间贯穿他的身体。在喷流的鲜血中,高举双手,迎接奴隶主们的欢呼和咒骂,期待着下一场不知生死的角斗!
杰克漫不经心地活动着胳膊,仿佛月饼是他的一个小小玩物,就等着他的宰割。月饼没有搭理杰克,对师着我挥了挥手。
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巨大的恐惧笼罩在我身上。有一股强烈的阴气,带着野兽临死前最后一击的残忍之气慢慢覆盖了这个废旧的地下拳场。
我不安地四处看着,除了坐在对面的三人,拳台上的月饼和杰克,再无一人!
这种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开始吧?”月饼退到拳台一角。
杰克没有言语,只是双手合十鞠躬,开始做拳赛前的泰舞。我对月饼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在过阴渡忆顺利完成之后,月饼对泰拳的掌握绝对达到了最顶级的水平。
除非杰克有什么阴谋!
月饼转身对着拳台一角的泰拳神位置鞠躬时,杰克忽然停止泰舞,纵身一脚,侧踢向月饼!
“操!你他妈的偷袭!”我大吼着,“小心!”
月饼反应倒是迅速,向旁一闪,杰克刚猛的一脚擦着月饼发梢扫过。月饼却没有回头迎战,反而指着我身后,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匆匆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又站起来吼道:“杰克,你违规就不怕被誓蛊钻心么!”
“哈哈哈哈!”杰克仰天长笑着,“你们俩真是傻得可爱!就像每次斗地主我故意输,你们还觉得占了便宜一样!誓蛊,我又没有吃下!守规则的只有月无华啊!”
我“腾”地站起来的一刻,才认识到我们俩的阅历经验实在少得可怜。这么明显的一个圈套竟然都没有意识到。
月饼的表现更是让我奇怪,杰克再起一脚的时候,他竟然连躲都没躲,反而伸着手对我喊道:“你丫小心!背后……”
杰克的侧踢正中月饼左臂!骨头“咔啪”断碎的声音响起,强烈的疼痛让月饼在那一瞬间脸色煞白,左臂软软地耷拉下来,垂着头斜靠在拳台棕绳上。
杰克一记肘击,又正中月饼胃部。月饼闷哼一声,半蜷在拳台上,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奋力站起,突然仰天长啸,全身骨骼发出“格格”的爆裂声,一股青白色的气焰从身上冒出,把他罩在当中。赤裸的上身,竟然隐隐现出一只凤凰的纹身。
“斗气!”杰克眼中贪色暴涨,“凤凰!难道?”
这股淡青色的气焰和凤凰的纹身一闪即逝,我擦着眼睛,不确定刚才那一瞬在月饼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一阵冰冷的凉意从我的肩胛贯穿到前胸,锋利的刺痛随即传遍全身,我纳闷的低头看了看,一柄刀尖还滴着血珠,在胸前兀自颤颤晃动。
我被刺了?
我努力扭过头,这个简单的举动因为胸口的疼痛而变得异常艰难,杰克站在我的身后,依旧挂着淡淡地微笑:“很快就会不疼了。”
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依稀看到他施施然的走出去,我再回头看去,拳台上的杰克正在和月饼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怎么会有两个杰克?
我只剩下一个信念:如果我死了,也要在死前看到月饼把台上的杰克干掉!
月饼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张了张嘴:“南晓楼,我会替你报仇!”
我点了点头!
男人的承诺!
比烈酒更灼热,比死亡更永久! 异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