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的这台电报机,所有人都傻眼了,它落满灰尘,锈迹斑斑,也许已经被摆在这里停放了七八十年,可谁能想到,就在这间屋子刚通电的这一刻,它就自己响了起来!那声音十分得急促,而且尖锐,听得人心里阵阵发毛!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我看到电报机上有一根很细的电线连接在一个很小的电闸上,好像是专门用来控制电报机的开关,周四方也看到了,立马走上前去就想关掉电闸,“他娘的,这声音也太瘆人了,吵死人了!”
黄队副突然拽住了他,“等等,电报机好像是在发送一条电报,等我先破译了电码你再关掉它!”
说着黄队副就拿出纸和笔,按着声音的长短顿挫记录了起来,横,点,横,横,点,横……
直到他写完了半张纸才突然说:“这确实是一条摩斯电码,声音每隔17秒重复一次!”
电报机的声音依旧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反正我是听不出来它有没有重复,我赶紧问他:“你能破译电报的内容吗?”
黄队副皱着眉头说:“要是骆小龙在就好了,他是队伍里的信息工程师,三两下就给破译了,我只是个半吊子,得花些功夫!”
这时他突然看到在桌子的另一端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小本子,拿起来一看,突然很兴奋地说:“太好了,这是一本电码表,有了它信号马上就能破译了!”
说着他就对着本子查阅了起来,周四方终于忍不住关掉了电闸,滴答声戛然而止,整个屋子里瞬间静如死寂,周四方有意要试试这电报机是不是真的一通电就会自动响起,当即又把电闸合了上去,果然,电报机又开始滴滴嗒嗒地响了起来,他再次关掉了电闸,这回是真的关了!
我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电缆布局,发现所有的电缆最终都汇集到角落里的一个洞口,像是一个电缆井,我当即又看了一眼妮子,她冲我点头,意思是说这就是连通“凹”形仓库配电房的那条电缆井,她已经在里面来回穿梭了好几次了。
这时黄队副那边突然有了进展,他招呼我们过去,然后很激动地说:“电码已经被我破解了,翻译过来是一句用汉语拼音拼凑出来的话,wo zai wu gong ling de yi zuo di xia ji di li kuai lai jiu wo ,对应成汉字就是:我在蜈蚣岭的一座地下基地里,快来救我!”
我听后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他:“这不就是你们探险队半个月前收到的那条求救信号吗?你们一度认为信号的发出者是你们失踪了十年的孙教授,所以才千方百计追随信号进入地下河来到了这座基地!”
我说着又看向了孙驼子,“这么看来,这台自动发报机是你孙教授的杰作了?”
孙驼子一听哈哈笑了起来,“不不不,我老驼子可从来没发过任何一条求救信号,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失踪的这些年是在追查基地里的一个秘密,而并不是被困在这里,这地方我来去自如,有何来求救信号一说!”
这回连黄队副都不淡定了,他再次问孙驼子:“这信号真不是您发的?”
孙驼子连连点头,两人都陷入了沉思,而我的心里立马就有了一个推测,难道求救信号是十年前的王麻子被困在这里的时候发出的?
是啊,求救信号里说的是“我在蜈蚣岭的一座地下基地里”,“蜈蚣岭”三个字是用汉语拼音拼出来的,这个地名是我和王麻子当年为了寻找将军墓,翻阅了无数的野史资料才查出的这么个地名,而在如今的卫星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蜈蚣岭这么个地方,谁发送求救信号会说一个地图上搜不到的地名呢?更何况“蜈蚣岭”这三个字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想到这里,我越发觉得信号的发出者可能就是十年前的王麻子,他被困在这里之后,唯一能联系外界的就只有这样一台电报机,他打开了水坝上的一个排洪口,从而启动了一组发电机给这间屋子供电,然后对照电码表发出了这样一条求救信号,最后再将电报机设置成自动发报的模式!
只要不发生意外,大坝上的发电机几乎可以永远给这台电报机供电,只要不发生意外,这将是一条永不消逝的电波!它昼夜不间断地已经向外界整整发送了十年,直到半个月前,这条信号终于被探险队截获!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正想着,孙驼子突然又发话了,“既然我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那就只能到深渊下面去了!”
他说着就招呼黄队副去开里角的另一扇门,又招呼周四方上二楼去打开铁塔上的探照灯,我怕周四方一个人去太危险,于是就跟了出去,我们沿着钢爬梯上了二楼的平台,铁塔就耸立在平台的中央,虽然不是很高,但这里的风更大了,我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被大风吹到平台外侧的黑暗深渊里去!
我们围着铁塔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生了锈的电闸,周四方二话没说就给合上了,头顶很快传来几声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那颗探照灯就亮了起来!
灯光是一点儿一点儿慢慢变亮的,由一开始的暗红到最后的煞白,探照灯正对着眼前这片虚空,一道刺眼的光柱直挺挺地射进了黑暗深处!
然而这片虚空就像是一张大嘴,它能吞噬所有的光明!虽然灯光已经足够得亮,但我们还是看不清深空下面究竟是什么样子,光柱发出的散光将四面八方照成了银灰色,然而这个色调似乎比纯黑更加让人心里发毛!
这时我忽然听见妮子在楼下叫我,他们似乎是找到通往深渊底部的路了!
路果然是在屋子里边儿的另一扇门后面,门后面是一个空洞,那是大坝的尽头与垂直的山壁形成的一个九十度的夹角,紧贴着山壁锚固着一条竖直往下的铁轨,铁轨上布满了锯齿,一直延伸进深渊的底部,说得更形象点,眼前的空洞就好比是一个电梯井,而在深渊的底部停放着一台升降机,那应该是王麻子他们下去的时候开下去的。
门框上有三个按钮,分别代表着“上升”、“下降”,还有“停”,孙驼子按下了表示“上升”的按钮,果然我们就听到了一阵机器启动的嗡嗡声,看来是升降机正从深渊的底部……开上来了! 我的探险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