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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记忆来自他的心脏,在他将自己心脏放出去的那时候,他的心脏就顺着河水,一路下游,逐渐的化作人形,诞生于这世间。
他心脏所化作的人形正是白九,白九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在离开千载化作人形之后,她同千载一样行走于世间。
不过白九与千载不同的是,白九她顺着河水流入江海,流入他国。
她在他国遇到了红叶狩,她曾待在红叶狩的身边,看着红叶狩身边发生的一切,她试图安慰着红叶狩却屡屡被搞砸。
她不知道为什么,红叶狩只是时不时地能看见自己。
直到有一天,於禾受人指示,将红叶狩骗来了华夏。
红叶狩随着江流,来到华夏之时,烟烟罗悄然跟来了,与他们一同跟来的,还有白九。
化作人形的白九顺着河水去了别的国度,又从别的国度漂流回来。
她前往了那彼岸,看到了那漫地的彼岸花。
她略过花丛,枝叶刮伤了她的脚,沉睡在彼岸花丛中的彼岸因为他的血液苏醒过来,彼岸就站在那漫地的彼岸花中央,转头看着她,双目对视间,她让彼岸打造了一把剑。
她离开彼岸,有前往那慕容山,她在那慕容山上待着,看着日出日落,看着凤凰齐飞,看着三青鸟和无足鸟一同略过。
直到最后,那把金色的羽箭再一次的贯穿她的胸膛,她从山崖下落下,摔入盈民之国。
即将消逝前,她见到了天地共主。天地共主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消亡时,笑着道:“你可还记得你是谁?”
“我……”她艰难的发出声音道:“我是白九。”
说完,她露出笑容,看着天地共主道:“千载,我是白九,我属于千载。”
说着这话时,她朝天地共主伸出手,她并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她朝天地共主伸出手,嘴里唤着千载的名字。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又无力的落下。
“你们的相遇,是建立在我们的赌约之上。”天地共主没有回应白九,他看着白九道:“这事,他该明白。”
话音落下,白九的身子消散在这天地间,所有的一切回归千载的身体。
千载闭上了眼睛,扬起头来,泪水从眼中滑落。
他哽咽着喉咙,努力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情绪后,半睁着眼睛,看着天空道:“尊上真是好算计。”
“这赌约是你提出来的。”天地共主在此时回话,他声音落下,身形也随之想象出来。
千载没有回话,万界之力在此时疯狂凝聚,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出现在千载脑中,万物变迁,万物的演算都在千载脑中进行。
“若你不是天地之初就诞生的灵,若你不是天地之灵,仅这一下就足够你灰飞烟灭。”
天地共主缓慢的走到千载身边,千载周身力量戛然而止,他看着天地共主,冷笑着道:“在我演算之前,你就早已演算过不是吗?”
“赢的始终是我,存活于这世界的也只能是我。”天地共主看着千载,笑道。
“所以说,尊上真是好算计。”千载逼近天地共主,半个身子靠在天地共主面前,拉着天地共主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早就料到这一切。”
“是你太迟钝。”天地共主说着,没有丝毫的退让。
千载笑了笑,他后退了两步,手从半空中落下之时,时空裂缝再一次的打开。
“为何执着于此?”天地共主看着千载道。
“世人说我无心无情,可在我看来,无心无情的是你。”千载盯着天地共主道:“我早就说过,我要寻到她,即便天注定我们不能共存,我也要再一次找到她。”
“即便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也要为她逆天改命?”天地共主问着千载,千载没有说话,他走入时空裂缝之中。
“忤逆天意,强行改变过去,会加快你我消亡的进程。”天地共主再次说道:“认输吧。”
“天地将你我一分为二,若我输了你将永世长存,与天地共存亡。”千载转身看向天地共主:“可我不想输。”
“我不想就此消亡。”天地共主回到。
“现在,我也不想死。”千载回着天地共主,一头栽进时空裂缝之中,可刚刚进去天地共主就拉住他道:“真要反复如此?”
“尊上怕了?”千载挑眉,说完立即甩开天地共主的手,进入那时空裂缝之中。
这一次,他回到了万界盛宴之上,他刚刚降临,时间便在此刻停止,坐在王座上的天地共主看向来的千载,面上充满了惊愕和警惕。
“看来,这一次你没有回来。”千载看着天地共主道。
“你是谁!”天地共主说着,万界之力升腾而起。
千载毫不退让,万界之力同样升腾而起,天地共主立即错愕了,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天地初开之时诞生的灵,天地将你我一分为二,你无法杀死我,我也无法杀死你。”千载看着天地共主道。
天地共主紧皱着眉头,他没有说话,千载道:“若你的力量归于我我便可以永世长存与天地共生,反之亦然。”
“你想做什么?”
“我想与尊上打个赌。”
“赌什么?”
千载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递到天地共主面前,笑的优哉游哉的道:“赌这个。”
天地共主眉头紧皱,他没有说话,千载就继续道:“赌我将着心弃置,是否还能遇到它。又或者说,我没了这心,能活多久。”
“赌注呢?”
“若我输了,我所有力量都归你,我将消弭于天地之间。”千载看着天地共主道:“若我赢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乃至于性命都归我。”
“孤为何要与你赌。”
“因为我是唯一可以威胁你的存在。”
天地共主没说话,千载又道:“它重新回到我体内并且我还活着算我输,它没回到我体内而我我就此消亡算我赢。”
天地共主依旧没说话,千载笑了笑,道:“尊上可是不敢?”
“有何不敢。”天地共主冷笑一声,结果千载手中的心中道:“我应下了。”
千载笑了笑,招来一座位坐在天地共主身旁,刚刚坐下就道:“你应该过来了,只不过你还未找到时空。”
“此话何意。”天地共主皱着眉头,看着千载。千载还未说话,天地共主正要说些什么,时空在此时又是一阵扭曲,原本与千载谈话的天地共主忽的泯灭,千载的心脏滚落在王座之上。
与此同时,一位与天地共主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千载面前。
“没想到你回到了这里。”跟着千载一同前来的天地共主道。
“从今以后,我都会来这里。”千载回到。
天地共主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拿起千载的心脏,坐在了王座之上。也就在他坐下的那一刻,时间继续流动,所有的一切在悄然改变。
宴会散去后,千载再一次进行了演算,所有的一切都映入他的脑中,他不断的寻找破解之法,不断的回到万界盛宴。
他很清楚,每一次回来他与白九的缘就越发的稀少,于是他开了家阎罗坊,后面虽是将名字改成了烟罗坊,但本质却是不变的。
烟罗坊,替人达成心愿,也断去他人情缘。
他将他人的情缘断来续在他与白九身上,时间久了,天对他的惩罚也降临了。
他逐渐的忘记自己要寻的是什么,逐渐忘记自己这么做的目的,逐渐忘记续的是谁的缘。
可是每当白九推开烟罗坊的门,走进来看见千载时,千载心中总是涌现出无数的情感,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情感在那一瞬间迸发,最终他只能露出白九一直以来都喜欢的笑容,摆出曾经那般优哉游哉的姿态,把玩着白九送他的扇子,笑道:“这里是烟罗坊,可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而我叫千载,等待你许久。”
这句话他不知道对白九说过多少遍,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看见白九死在自己面前,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回到万界盛宴。
时间以万界盛宴千载与天地共主相遇为起点,以白九死亡为终点,因为一个赌约不断的循环。
既然我们的相遇是建立在赌约之上的话,那么我便打下这赌。
既然我们的缘分逐渐淡去的话,那么我搜集天下之缘也要将你我的缘续上。
千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他只知道自己从何时起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那个名为白九的人。
随着千载的一次又一次的回到过去,白九灵视越来越强,她从最初可以欢笑着的哑女,变成了只能摆着面瘫的少女。
白九越来越沉默,千载面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多,他总是笑着,露着曾经白九喜欢着的那个笑容,将曾经和白九居住过的房子改造成烟罗坊,一直住在那里等待着白九的归来,一直以来只为对白九说上一句——
“欢迎来到烟罗坊。”
“这里是烟罗坊,可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而我是千载,等待你许久。” 烟罗坊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