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打鬼的几个鬼luan子钱，租了房子，娶了老婆，生了孩子，还剩下几个？”牛向红叹了口气说，“你要有什么困难，给我们任何一个说，就算是你和我们这些叔叔婶婶有代沟，你和你姐姐姐夫应该没问题呀，你给他们说一声，大家谁不会不帮你呢？你充什么硬气汉？”

　　“不，五叔，你都是听谁说的，我目前有困难？”牛开放还是不想承认自己遇到了麻烦。

　　“这还用得着谁来告诉我么？大家又不是瞎子！”牛向红说这话时，眼睛很随意地向牛佳芝看了一眼，他的这一动作立刻就被牛开放看在了眼里。

　　牛佳芝肯定要比其他人更了解自己的弟弟，但是她也曾侧面问过开放，是否需要一点钱买房子，但被他拒绝了。

　　牛向红说：“现在的房价也不是多高，你干嘛要租房子呢，只要你开一腔，我们大家都借点钱给你，你先买一套房子住着，然后慢慢挣钱还嘛。就你们现在做的工作，挣的那点钱，等你们攒够了钱，房价又涨了。”

　　牛佳芝听五叔这么一说，立刻就接过了话头：“就是，只要你明天说买房子，我和你姐夫就给你出一半的钱。你将来什么时候挣到了钱再还，就是不还也没关系的。”

　　牛开放脸一红，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姐姐时，牛向红拍拍他的肩膀说：“就这么说定了，你姐给你出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我和你二姑各借给你一半，你先把房子买了，再慢慢挣钱，什么时候挣到了再还。”

　　牛向旗不高兴了：“五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么？咱开放买房子，无论如何我都要支持你的，这样吧，既然他们把买房子的钱都给你出够了，我就给你出三万块，屋里的家具算我支持你的，你也不用还了。”

　　坐在牛向旗旁边的他的老婆在桌子底下就踩了他一脚，又瞪了他一眼说：“你打肿脸充什么胖子？五哥和二姐他们都是做大生意的，你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

　　牛开放赶紧尴尬地笑着说：“多谢谢六叔，五叔，二姑，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说买不买房子，买什么样的房子，我回去和我老婆商量了后再做决定。到时如果真有需要的话，一定和大家说。”

　　牛向红笑着说：“这才是我们的好侄儿嘛，来，干杯！”

　　饭后，牛建国把开放拉到一边：“开放，究竟怎么回事儿？在城里混不下去了？真要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在我们老家搞点事儿来做，一样赚钱的。”

　　“爸，你担什么心呢？别听我五叔瞎说，我真要混不下去了，还不早就回来了。”牛开放笑着说，但脸上多少有些不自在。

　　“我一直都忙着果园的事儿，忽略了你们，你要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出来，我可不想你在外边受太大的罪哦。咱们家果园有那么宽，也学别人那样喂些禽畜一样能赚到钱的，比在城里给人打工好。”

　　牛建国看出了儿子说的话有点言不由衷，但为了给他留些面子，也不完全说破，只是举例说村子里谁家喂猪，谁家喂鸡，都赚到了钱，一家人不但日子过得好，还在城里买了房子呢！

　　“爸，我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现在还年轻，挣钱的机会一大把。”

　　“你叔他们说买房的事儿，你怎么想？我看他们说得也有道理，趁现在房价不高，你们真的可以买套房，钱不够，就借点，你要不好意思，我开口向你姐姐借，怎么样？”

　　牛开放摇摇头说：“现在暂时还不想这个事儿，等把事业做出点眉目来再说吧。”

　　“你老是说要等事业成功了再说，你究竟做的什么事业？说给我听听。”

　　“爸，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牛开放突然岔开了牛建国的话。

　　“什么事儿，你说吧。”他以为儿子真是想和他说借钱买房子的事儿。

　　“这两天苏巧欣请的假就没了，她要去上班了，可是她又不可能带着孩子去上班。请外人来带，我们都不放心，就想让妈到城里来帮着带一个月孩子，我丈母娘已经答应了，下个月月底就过来帮忙带孩子。我知道爷爷和你也离不开妈，但是，这事又实在是没有办法。”

　　“哦，这事好说，就让你妈来帮你们带孩子吧，这几个月我本来也住在果园里，到时我把你爷爷叫到果园里，我照顾他就是了。”

　　“谢谢爸，那我去和妈说一下，让她收拾一下，看今天下午就和我们一起回城里。”

　　“去吧。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告诉我，缺钱什么的，说一声，我和你妈虽然没多少存款，但给你们一点生活费还是有的。”

　　牛开放笑着说：“爸，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钱少有钱少的活法，钱多有钱多的过法，咱虽然钱不多，但也不至于饿肚子不是？吃俭省一点，穿俭朴一点，一样是过日子，我干嘛非得什么都去和别人比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你姐姐和姐夫有心帮你，你也可以接受，犯不着推辞呢，毕竟是姐弟，他们有的是钱，借一点来买个房子在城里，将来还给他们也就是了……”

　　“爸，这事儿暂时不商量。如果我真要买房子，到时再找姐姐商量。”

　　“对了，就算是到时买房借钱，你二姑和五叔那儿，我会帮你出面的，至于你六叔那儿，我不会去的。”牛建国还是巴不得儿子尽快在城里买一套房，生活安定了，一切才会慢慢好起来。

　　“放心吧爸，我如果连首付的钱都没有的话，我是肯定不会考虑买房的，就算是姐姐那儿，我都不会轻易考虑向她借钱，毕竟挣钱的是姐夫，又不是姐姐挣的。到时钱倒是借来了，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是好？就更别说姑姑和叔叔他们那儿了。”

　　父子俩正商量着，牛佳芝走了过来：“开放，和爸商量什么？买房的事儿么？”

　　“不是，苏巧欣请的假期到了，要上班了，我想请妈去帮我带一个月孩子，等我丈母娘过来就好了。”

　　“哦，是这事儿呀，你把妈叫去城里，爷爷和爸怎么样？要不我给你出钱，请个好保姆怎么样？”

　　牛开放摆手说：“谢谢姐姐，算了，请外人怎么都不放心，还是妈去帮我一个月就行了。爸已经答应了，他把爷爷带到果园去，他们父子俩相互照应着。”

　　牛佳芝瞪了开放一眼：“亏爸想得出来，果园那两间茅草屋可怎么住人呢？放着家里宽敞的楼房不住，非要跑果园去喂蚊子？”

　　“那倒不是，果园离家也有点远，我和你爷爷中午就在果园里煮饭吃，早晚还是回家的，晚上也在家里睡的，谁说不在家里住了？你爷爷那么大年纪了，他一个人在家，我怎么也不放心，带到果园里，给我做个伴儿呢。”

　　牛建国微笑着说。温红菊在家时，牛牾驷不管往哪儿去总有人知道去向的，这家里一旦没人，牛建国还是放心不下老人家到处走动。

　　“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们就住到果园里去呢。”牛佳芝笑着说，“早叫你把果园包给别人，你就是不听，偏要自己去累。如果不管果园了，你不就可以和爷爷成天到处走走了。”

　　“果园的活也不累的，就算是卖果子时，我也可以请别人帮忙摘呀。平时就瞧瞧有没有病虫，上点肥料也就是了，根本不用操多大的心的。再说了，你们要吃果子时，回家来拿，总好过去买的呢！”

　　温红菊下午就和儿子媳妇进了城，家里只有牛建国和牛牾驷守着时，父子俩开始几天都还不怎么习惯。

　　每天早上，牛建国煮好早餐和父亲吃了后，就带着父亲往果园而去。要是往常，牛牾驷还喜欢和老伙计们去街上喝茶聊天，或者就在村里和一群老人吹吹牛。

　　但是现在中午回家也没人煮饭了，牛建国也不放心他，就非要带着他去近三里路外的果园里。

　　牛建国干活时，就给父亲安一把椅子在树下，让他坐在不远处看自己干活，听他说一些故事。

　　干活累了，牛建国就回到茅草棚里煮好中午的饭菜，父子俩就在棚子里喝点小酒，日子过得倒是挺惬意的。

　　转眼之间，十多天过去了。5月11日夜晚，牛建国和父亲吃了饭刚睡下，就听到村子里的狗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唤。

　　牛建国觉得奇怪，出来到院子里瞧了瞧，听了听，没听见村里有人叫有贼的声音，倒是都在骂狗儿这是怎么了。

　　牛建国又走到牛大国家院外，叫了一声大哥，牛大国在屋里听到了，赶紧出来，兄弟俩在夜色里站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其他什么动静，就各自回家睡了。

　　第二天一早，牛建国像往常一样，煮好了早餐，叫牛牾驷起来吃了后，叫他和自己一起去果园，可是牛牾驷却说，昨晚没怎么睡好，想在家里休息。

　　牛建国想了想说：“那你在家好好睡觉吧，哪儿也别去，我11点回来做午饭，如果饭后你还不舒服，我就带你去卫生站瞧瞧。” 牛建国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