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华前脚出门,牛三妹也跟着就出门了。
瑞华派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到白果山居去看看牛趋祥在不在山居里,并特别嘱咐要打听清楚,但不能让隐心知道,然后到集市上回自己的话.
瑞华自己就到平时玩的那些地方去找,赌场啦,妓院啦,凡是可能有牛趋祥出现的地方他都和一个手下亲自去了一趟。
等到下午瑞华找到迎春阁的时候,老鸨告诉他,牛爷早在午饭后不久就离开了,离开时他并没有说自己将要到哪儿去。
瑞华拧了拧眉头:“他在这儿玩了多久了?还有一些什么举动没有?”
老鸨笑着说:“他在这儿玩,玩得很高兴,可能有三四天了吧,有时也出去一趟,去哪儿不知道。”
“他就没有提起过一句到过什么地方?”
“瑞爷你等等,我去问问绿娘她们,看她们知道一点什么不。”
老鸨走了,瑞华陷入了沉思,这个鬼东西现在会到哪儿去呢?会不会我们到处找他,他却又回到他家里去了呢?抑或是又回到了我家都不一定呢!
老鸨回来说:“听绿娘说,牛爷好像去过当铺,但那都是两天前的事了。”
瑞华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快快地出了迎春阁。
集市上的当铺只有一家,不用问,瑞华就知道是哪儿了。
瑞华和手下王三娃子到了当铺,叫小二找来了当家的。
当家的一听说是瑞华到了,就赶紧请进了屋里。
老板笑着问瑞华:“瑞爷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儿来?有什么事么?”
瑞华笑着说:“我想请老板你去查一查,前两天,牛趋祥牛爷是不是在你这儿当有什么东西,如果有,请你一并拿来,我想把那些东西全部赎回。”
老板笑着:“我想想,牛爷是在我们这儿当过一些首饰,我这就去拿来。”
老板叫手下去将牛趋祥那天当的东西全部拿了来,原来就是一些女人的耳环戒指之类,而且并不值多少钱。
老板说:“牛爷拿来的时候,非要当二十个大洋,我的伙计告诉他不值那么多,但他非要那么多,伙计还请示了我呢,我看是牛爷,就答应了。”
瑞华笑着说:“好哪,我给你二十五个大洋,这些东西我全部拿走了,你给我包好!”
老板笑了:“是瑞爷要赎回,我怎么好收多的钱,就把给牛爷的二十个大洋拿回就行了,还请瑞爷以后多多包涵呢!”
瑞华笑着抱了抱拳:“好说好说。”
拿着老板包好的首饰,瑞华和王三娃子出了当铺。
王三娃子对瑞华说:“爷,你说这牛爷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这首饰你……”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这首饰我不认识,但我想回去让夫人认一下,看知道不知道是哪个人的东西。”
“要是真的查到了是牛爷干的,瑞爷准备怎么着?”
瑞华苦笑着:“真是他的话,最多让他二哥惩戒他一下了,还能怎么着,人死都死了,又打死他不成?”
“我想他二哥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哦,说不定……”
“你别乱猜了,知道了真相后,他们兄弟要怎么办,我也不宜插嘴了。好了,我们先到茶楼等你哥来,看牛爷是不是在白果山居。”
两人到了茶楼,坐了没有多大一会儿,王三娃子的二哥二娃子就从白果山居回来了,说那里并没有牛爷的踪迹。
瑞华拧着眉头想了想,这牛趋祥心里头可能真的有鬼,那他现在在哪儿,到处都没有,当的二十个大洋应该用得差不多了,他钱一用完,最大的可能就是回我那儿!
对了,先回家去。为慎重起见,还是先派人再到各自看看。于是瑞华吩咐两兄弟,一个去牛爷的老家去看看,另一个再到牛爷可能去的地方去找找,如果有牛爷的话,就让他一起回瑞家。
安排好后,三人分头走了。瑞华拿着首饰,径自回到了家里,他想先让牛三妹看看这些东西有没有她认识的。
就在王二娃子离开白果山居不久,牛三妹也到了白果山居来找牛趋祥。
牛三妹进到山居中,就直接去找隐心。
隐心告诉她,自己也有好多天没有见到牛趋祥了,还以为他一直在家里呢。
牛三妹一直看着隐心的表情,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
隐心见她的样子,忍不住笑笑说:“夫人请放心,我隐心不会骗你,就连瑞爷也是好多天没有来了,这个你不是不知道吧!”
牛三妹一想也是,除了今天早上瑞华说要出门办事外,他也是好多天没有出过门了,看来隐心是真的不知道牛趋祥的下落的。
牛三妹只好回头走了。
晚上,起风了,下起了雨。牛三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
三妹来到瑞大夫人房中:“大姐,英豪睡着了吗?”
“睡了。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老爷他等你好几个时辰了。”瑞大夫人说,“半个时辰前,你家老四醉醺醺地回来了,这会儿他和老爷可能在说话,还没有睡呢!”
“大姐,就让英豪先在这儿睡,我想去看看他二人说些什么,看看老爷等我做什么。”
客厅中,灯光昏暗。牛三妹悄悄地站在窗前,她不能弄出一点声响,只是静静地站着,想听听二人说些什么。
瑞华和牛趋祥在屋里对坐着。
瑞华一脸凝重之色,定定地看着牛趋祥,拳头都捏出了水,恨不得几拳头捶死他。
“老四,前些日子你都干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牛趋祥满嘴喷着酒气,笑了笑说:“姐夫打听到什么了?想我告诉你什么呢?”
“我到了当铺里把你当的东西全部都赎回来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让你三姐认认,看你是不是拿的你二嫂的东西。你想让他们都知道你干的好事?”
听了瑞华的话,牛趋祥冷笑了一下,没有答话。但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事情总是逃不过瑞华的手心的。他要想查出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难,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在屋外听到这些话的牛三妹不作一点声音,她想继续听他们后边会说些什么。
瑞华来回走着说:“老四,不是我说你,这些年你跟着我,我没有亏待你呀,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性了!”
牛趋祥还是不屑一顾的样子:“姐夫,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哼,你不知道,我可知道,我想了又想,你二嫂的死这件事一定和你有关系!”
瑞华的语气变得重了,他其实心里也没有底,也不知道是不是牛趋祥自己亲手干的,他这么说就是想一下子把牛趋祥的话套出来,他密切注意着他脸色的变化。
站在外边的牛三妹听到这个话,一下子惊呆了,她差点没有哭出来。一想到有可能是瑞华探牛趋祥的口气,她又镇静了一下,继续听下去。
牛趋祥轻轻地笑笑说:“姐夫,既然你全都猜到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因为你不给我钱,我怎么去玩呢?为了去玩,我就回家找我二哥拿以前放在他那儿的那点钱,谁知他们都不在家,我只有撒谎了,说向光病了,急需用钱。她一听,慌了手脚,她刚一进屋,就被门槛绊倒,头又撞在桌角上,她当时就昏死过去了。我想是因为她伤到了腹中的小孩,她自己痛死的。可不是我打死她的!”
“既然她当时被绊倒了,你就应该找人去救她呀,干嘛还要抢家中的财物,制造假象呢?”瑞华有些怒不可遏了。
“我本来是为了钱才去骗她的。如果她被救醒了,我上哪儿找钱去?只好不管她了,谁知她竟然自己就死了!”
“你真的没打她?”瑞华不信地问。
“我打她干啥?当时她就已经昏死过去了,我拿着钱就走了。”
“你呀你,连畜生都不如,她可是你的亲二嫂呢!”瑞华伤心地说,“这个事你做得太过分了,再怎么说她是你二嫂,她摔着了,你应该救她才是,怎么就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呢?”
“你干的事比我还多呢!”牛趋祥不屑地顶了一句。
“这事我要怎么样告诉你二哥呢,你说说看!”
“你敢!你要是告诉了他,我就将你杀我娘,骗我姐的事全部说出来,让你不得……”牛趋祥针锋相对。
既然自己手里有瑞华的把柄,牛趋祥就一点都不怕他真敢把自己的事儿捅出去。
瑞华敢说出自己的过失,自己肯定会被二哥打残,但是,如果自己也把瑞华的事儿说出来,他们又会如何对待瑞华呢?
所以,他根本就不怕瑞华会把自己的过失说出去。
“你!……”瑞华举起手欲打他,想一想又慢慢地放下了。
牛三妹在屋外听到这些,她欲哭无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娘的死,自己的迫嫁,原来是他们一手策划的!天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牛三妹流着泪跑出了瑞家大门。
她再也没有勇气听下去了,她也没有想到进去质问他们什么了!一个是自己已经深深爱着的人,一个是自己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弟弟,叫她怎么去面对? 牛建国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