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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礼

潦倒者的情书 打字机 11951 2021-04-06 06:59

  和堂弟不一样,薛璐鹿的回国,顺利得有些过分。

  连日阴雨的燕城在这一天突然晴好,万里晴空无云,薛嘉胤坐在南繁路小洋房的花园台阶上,一日要委屈三次。

  “燕城一点儿也不欢迎我。”

  他回来那天一直在下小雨,接下来几天也少有晴空。

  季玩暄忙着剪视频一直在书房里坐着都顾不上出来搭理他,小薛无所事事,只好去隔壁串门,一个下午就和他堂姐夫的亲姥爷成了忘年交的好兄弟。

  可从季家到谢家,这也就是他这几天最大的活动范围了。

  好不容易赶上姐姐回来,季玩暄也彻底结束工作,带着他出来放风了。可一看到外面的阳光明媚,薛嘉胤再次阴云密布了——他终于明白过来燕城也不是只有下雨天和阴天两种天气……只是不欢迎他罢了!

  顾晨星从小洋楼里走出来,将冰镇果啤贴到了他气鼓鼓的脸蛋上,笑着问道:“开黑吗?”

  薛嘉胤立刻美滋滋地掏出了手机。

  他就和个小学生一样,快乐与不快乐都很简单,非常让人羡慕。

  季玩暄正拉着沈放沿自己亲自布置的艺展流线进行参观。

  展览的东西很多也很杂,大部分是摄影作品,一小部分画作,也有许多新奇的手作。

  “虽然老板希望第一位参观者是老板娘,但是我占了友情的便宜,在他带璐鹿姐回来之前,我可以先带你转上一圈。”

  薛璐鹿大学学的是新闻,但她兴趣广泛,平时喜欢做很多小东西,奇思妙想多得很,时常让季玩暄和郑禧这种靠创作吃饭的人都自愧不如。

  但季玩暄将自己的专业能力完全贡献出来,为薛璐鹿的展览设计了一条非常活泼有趣的流线。

  从进门开始,观展者可以沿着一条故事线一样的流线前行,并不只有单一的一个方向,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他会设计游戏一般的互动方式。

  做出选择才能继续向前,而在之后的某个瞬间,你会突然发现自己最终的答案就是刚才没有选择的另一件展品。

  非常巧妙,他跟路拆磨了很多天,完全从薛璐鹿的角度出发,设计了这条流线。

  为了确保她最终能走到那只藏了求婚戒指的雕塑旁。

  沈放自然和薛璐鹿完全不一样,从第一个转角处就拐弯了,直接与戒指擦肩而过。

  季玩暄在他旁边忍笑忍得辛苦,沈放似是很无奈,但又没什么办法,只好继续走走停停,认真端详这些他看不太懂的作品。

  洋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让人生出一种VIP会员的感觉,就是负责招待他的讲解员不大专业,三步一失笑,五步一小跳,看起来期待又紧张,好像即将在楼下求婚的是他一样。

  薛嘉胤在楼下大叫了出来。

  季玩暄立刻扒着楼梯扶手把脑袋伸了出去:“怎么了Yin?”

  小薛非常兴奋:“Ja.ven,星星又带我飞了!”

  俩神经病!

  季玩暄鼓着嘴巴转过身,撞进了怕他掉下去而刚刚靠近的沈放怀里。

  展览不看了,楼下的人是不是在打游戏也与他无关,季玩暄一把搂住沈放的腰,下巴戳在人肩上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狗儿子?”

  这不是得看季先生的时间安排吗。

  沈放腾出手搂着他往后走了两步,离楼梯远一些才反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狗爸爸先住进来,才能把狗儿子领进家门。

  季玩暄忍不住笑了出来,踮脚咬了下他的下巴,力道很轻,只是想标记一下口水。

  “快来了,我都没什么行李,等璐鹿姐回来,我就把歌手打包丢给她,到时候就搬家。”

  璐鹿姐今天就回来了,沈放很满意,揽着他奖励道:“那就今天去看狗。”

  狗粮狗窝狗玩具,一起买了也可以。

  可季玩暄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今天不行,我得回趟舅舅家。”

  他要拿个东西给蒋韵清。

  沈放“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季玩暄抢先一步:“而且下午我还要带你去个地方。”

  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他就不告诉沈放了,卖关子卖得煞有介事的。

  沈医生只能期待,不能询问,一问就被人用嘴堵上。

  他尝了甜头,屡问不止,季玩暄笑得站不住,只能被人扶着跟他细细碎碎地接吻。

  太过分了,幸好门外响起说话的声音,路拆接上薛璐鹿回来了。

  女人刚下飞机,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展览有关什么,一进门就愣住了。

  季玩暄在楼上扫了一眼,瞧见达到预期效果后立刻转身对沈放挤了挤眼睛,拉着对方轻手轻脚地从另一端的户外楼梯下了后院。

  顾晨星和薛嘉胤接过暗号放下手机,已经埋伏着做好准备了。

  薛璐鹿不喜欢大张旗鼓的求婚仪式,过去的许多年,路拆在只有两个人的场合和她说过无数次“嫁给我吧”,但都被人眨巴着眼睛忽悠过去了。

  这次他把小堂弟都从国外骗回来了,不得不承认确实有点逼婚的成分了。

  但他太浪漫了。

  纵然薛璐鹿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在看到展览的中途,还是被投影屏幕上突然出现的视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巴。

  那是季玩暄的视频。

  他从回国以后就在陆陆续续地拍摄,和沈至创意园的宣传片一起剪,宣传片都交上去了,他还在剪,一直剪到了昨天晚上。

  半夜发给路拆之后,对方回了一句“谢谢”。

  他们之间不必多说,千言万语,也就这两个字了。

  投影的角度很好,从花园里也能看见全景。四个人站在窗外,先后看见了属于自己与朋友们的大脸。

  宁则阳和贺语希穿着敬酒的红色礼服坐在喜床上,童男童女一样对镜头拱起手,完全错拍地表达祝福:“祝薛璐鹿学成归国,学业有成,学有止境,学海有涯!”

  镜头震了一下,估计是手机倒了,他俩在镜头外笑得止不住可乐。

  说起可乐,下一个就是被顾晨星抱在怀里的可乐。

  季玩暄举着手机教他说“璐鹿姐姐快把路拆哥哥娶回家吧”,小不点儿却转着眼珠,奶声奶气:“璐鹿姐姐快把路拆叔叔拖回家吧!”

  顾晨星在镜头旁边狂笑不止,墨镜都歪了。

  郑禧从旁边挤过来,皱着眉头一脸深沉:“现在的成年男人,怎么都这么恨嫁!”

  但季玩暄完全不理睬他,镜头一转便对上了不远处安静看着他们抽烟的温雅。

  女人的目光很宁静,也很温柔,被季玩暄突然捕捉也不在意,还笑着对他们一行人开口:“薛璐鹿,嫁给路拆吧!”

  小眼镜坐在江边,彭也和学长在美国,沈医生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就连谢爷爷在阳台躺椅上睡觉时也没被落下,薛嘉胤蹲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举起一张画纸,上面都只写了同一句话。

  “薛璐鹿,嫁给路拆吧!”

  在音乐声将气氛烘托到极点的时候,画面一转,主角突然变成了穿着校服的少年人们。

  这是一段十年前拍的视频,来自季玩暄和顾晨星做的课题研究,可惜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到最后也没被采用。

  季玩暄在镜头外面发问:“长大以后,你想做什么?”

  今日衣装革履的成年人们都还只是毛毛糙糙的小屁孩,穿着蓝白校服,满脸只会傻笑。

  郑禧一本正经:“我要做吴邪!”

  温雅从他旁边经过,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加油”,男孩立刻红着脸目视她远去。

  彭也说:“我要去斯坦福!”

  学长说:“那我去NBA!”

  顾晨星跟个款爷一样搂着宁则阳:“我没有什么志向……”

  还没说完就被班长打断:“谁问你了!我要做老板!”

  楼下的小眼镜一脸懵,纠结万分也没想出来,只好故意使坏把季玩暄推到刚刚从教室出来的沈放怀里。

  镜头一黑,是张列宁在走廊上大笑:“小季哥,你脸红什么!别跑啊!”

  甚至还有靳然,男生坐在窗边,认真地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温柔地弯了眼睛,遗憾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没有后悔。”

  音乐声戛然而止,画面落在斑驳的树影上,从一个人的球鞋底部向上,露出整段颀长身形。

  最后一个是路拆。

  季玩暄在十年前问他:“喂,你长大后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男生揣着兜侧头看他,微微扬眉,似是漫不经心,但眼底又有很深的笑意。

  他说:“娶了薛璐鹿吧。”

  薛璐鹿,嫁给路拆吧。

  音乐声从院子里响起,他们三个像是天桥下落魄的艺术家,各自背着大提琴、小提琴和口琴出场,站在花园里演奏起了爱德华的小夜曲。

  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向屋子里的那对男女,季玩暄就一直在看着沈放,笑得人家脸都红了。

  一切都非常美好,路拆的名字也取得很好。

  从初次相识至今,他把薛璐鹿通往远方的漂泊路一步步拆得七零八落。

  从回来之前她就一早做好准备了,她已看过世界,如今却只想永远回到他的身边。

  天桥艺术家们站在院子里,听见薛璐鹿在门内难掩幸福地哭着说道:“我愿意。”

  不能更美好了。

  爬上越野车副驾驶的时候,季玩暄还像踩在云里,迷迷糊糊地红着脸。

  沈放帮他系好安全带,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傻瓜才从人家的求婚仪式后醒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机为沈放定位。

  “我们先去这里吧,那里有家酒吧的啤酒非常好喝,江景也好看,陪我去看落日怎么样?”

  目的地是“沈至文化创意园”,今天刚刚开放。

  余光中的青年红着脸目光游离,沈放抿住唇边淡淡的笑意,摘下空档拉了手刹。

  正好,他也早就想去看看了。

  沈嘉祯的这个项目大约可以排在他下过最大心思的前几名,因为得来不易,所以格外珍惜。

  下车后,季玩暄看着江边热闹的景象,完全没有想到一般,愣住了。

  虽然他曾经做的效果图便有过这样的画面,但当纸上平面真的落成为现实,感觉非常的奇妙又陌生。

  他手下的一个世界,被完全按照一比一复刻在了真实的人间。

  他甚至在这一刻非常感谢沈嘉祯,谢谢甲方那么有钱还尊重乙方,自己的所有设想都被实现了。

  沈放去酒吧买了两罐啤酒,和他一起坐到了江边的景观台阶上。

  这里与上次和张列宁来时空荡荡的样子截然不同,很有人间烟火气。

  季玩暄抿了一口啤酒沫,傻乎乎地笑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设计真实落地。

  从前的那些方案,大都离他很远,而他只负责调研与设计,除了要为建筑落成后的消防安全终身负责,他和那些作品的唯一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他从来没去看过那些设计,除了这里。

  年轻有为甚至已经转行的建筑师坐在自己亲手勾过线条的石阶之上,心中忽而蔓生出了无限的柔情。

  他以为这些天知地知,但沈放却忽然问道:“当初为什么想着用法国人的身份?”

  季玩暄愣住了。

  但他想通得很快,归结于张列宁是个言而无信的大喇叭,真正的罪魁祸首薛嘉胤却因为最近表现乖巧逃过一劫。

  沈放知道了。

  但其实也没什么,想想也是蛮好笑的,他当时是把这个当作聘礼设计的,所以格外用心。

  季玩暄看着远处的江景,笑得非常坦然:“因为我妈妈以前在巴黎留学,而我当时差一点也去了。”

  只是后来一念之差,他突然想离沈放更近一点。

  “我以前想,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有机会重新开始。我希望那个时候,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

  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并不痛苦,亦不难以启齿,他反而觉得非常美,自己的浪漫也许并不输给路拆。

  而沈放侧过身,扶着他的后脑,高挺的鼻梁在晚风中轻轻蹭过了季玩暄的脸颊。

  “季先生,谢谢你的嫁妆,我看到了,我收下了。”

  医生的嗓音有些哑,睡不醒一样低沉得悦耳。

  嫁妆就嫁妆吧。

  季玩暄低笑一声,搂住他的脖子缠了上去。

  这个画面他也是想过的,可惜当年没好意思画到图上。

  谢谢你,沈先生,帮我实现了在自己的城市设计中享有一息温存的伟大梦想。

  天色将黑的时候,沈放把他送到了季元小区的停车场里。

  本来想送到门口的,但被笑得不行的季玩暄拦住了。

  下车前他把车后座已经不再冰镇的啤酒放到了自己的副驾上,提醒医生:“回去记得喝哦。”

  沈放点点头,拉住他又亲了一口。

  唉,总亲不够。

  季玩暄一步三回头地和陌生的邻居一起进了楼梯间,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今天发生的一切,傻子一样,嘴角始终挂着消不下去的弧度,时不时就笑出声来。

  他的手上提着给舅妈的东西,一按门铃,蒋韵清就踩着拖鞋来给他开门。

  “逗逗,来这么晚啊,吃了吗?”

  季玩暄对这种问题的回答永远都是:“吃了,还想吃!”

  季元在沙发上给季可乐喂完最后一颗葡萄,拍着掌心接话:“想吃也没了。”

  蒋韵清懒得理他,拉着外甥往厨房走,给他端出自己在锅里早就热好的排骨汤。

  蒋韵清是南方人,平生最大乐趣是煲汤,第二兴趣是看家人喝汤后露出的幸福表情。

  这件事,家里三个小的一向做得很好,相当能满足蒋老师的虚荣心。

  季玩暄喝了一碗,还想再要一碗,被蒋韵清喜滋滋地严辞拒绝了。

  “这么晚了,喝胀了可不好,你要是喜欢我给你盛一盅带回去。为了味道浓我熬得不太多,刚好够你明天中午喝了。”

  季玩暄遗憾地“哦”了一声,被舅妈催着到客厅和可乐排排坐着看动画片。

  他今天带来的是季凝之前在医院没织完的那件毛衣,前不久吃饭的时候偶然提了一句胡同拆迁他往外搬东西的事,蒋韵清便问他要不要自己帮忙把毛衣织完。

  她以前看季凝织过,刚好还记得那特殊的针法是什么样的。

  季玩暄只愣了片刻就笑着答应了。

  电视上在放小猪佩奇,又是小猪佩奇。

  季玩暄和季可乐看得很认真,旁边还坐了个季元,看起来比他俩都认真。

  蒋韵清从厨房里擦着护手霜走出来:“逗逗,天都黑了,现在打车还容易吗?要不早点叫车吧,等会儿我把你送下去。”

  季玩暄极其敷衍地“嗯嗯”了两声,眼珠子还粘在佩奇和她的朋友们身上挪不开。

  他磨磨蹭蹭不走,季元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扯着嘴角没吭声。

  倒是蒋韵清这回没反应过来,看着窗外挺糟心:“你打着车了吗?最近我们小区遭贼了,不大安全。让师傅开到楼下来吧,我给保安室打电话。”

  季玩暄上次过来时走得比这回还早,但蒋韵清就像忘了一样,完全没有问他要不要留宿的事。

  也许是她知道不会有肯定的答案。

  季玩暄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头看她:“舅妈,我没打车。”

  “怎么还不打车呢,都这么晚……”蒋韵清焦急的话语说到一半终于哑了声,她眨了眨眼睛,眼角瞬间就红了。

  季玩暄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抱住这个漂亮女人。

  “我今儿住家里,有地方吧?没有我也得住,小白鸽那屋拾掇拾掇我也能凑活。”

  蒋韵清没力气地掐着他的胳膊,藏了点哭腔:“臭没良心,你那屋我都收拾十年了,能少了你的住处?”

  少不了,晚上季柏岑打电话回家,听说哥哥住下了,嗷嗷鬼叫,恨不得立刻从学校宿舍跑出来,可惜已经过了门禁,季可乐在免提这端脆生生地劝他:“你就省省吧。”

  季玩暄笑得搂着小孩花枝乱颤。

  季元家面积有好几百平,当初主要就是看上了卧室多。

  当年买房的时候可乐还不在计划内,但季玩暄和季凝却是板上钉钉的成员之一,说起来可乐还是捡了他姑姑的漏呢。

  季玩暄两手空空地来,好在家里什么都有,他洗完澡吹干头发躺上床,蒋韵清还小心翼翼地敲门,特新奇地问他睡前喝不喝牛奶。

  瞧那稀罕劲,好像他们没一起住过姥爷家似的。

  季玩暄喝完牛奶又去刷了次牙,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挂在椅背上的外衣,什么东西从兜里掉了出来。

  是沈放的钱包,他去买完酒回来交给季玩暄帮忙装在兜里,忘了拿走了。

  快十二点了,但沈医生应该还没睡,季玩暄一边给他打电话觉得嘟声都好听,一边勾着唇好奇地打开男朋友朴素的钱夹,想看看沈医生平时零花钱都是多少。

  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看着钱夹里的拍立得,愣住了。

  “喂,逗逗。”沈放叫他。

  季玩暄还发着呆,没头没尾地问道:“这是顾晨星送你的拍立得吗?”

  当年去旅行的时候,在草坡上,顾晨星告诉他自己给他们两个一人送了一张拍立得。

  季玩暄的是他自己拍的那张沈放,但送给沈放的是什么,星星却怎么都不肯告诉他。

  这张照片很陌生,但是周围的景色太眼熟,季玩暄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他自己花了整整一天搭出来的烟花星河。

  沈放的声线很温和:“嗯。”

  在他十七岁生日那晚,他和季玩暄第一次接吻,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在场的还有一个顾晨星,直到那人给沈放送了这张定格在烂尾楼破败景墙前的相片。

  今年他二十七岁,这张照片也在他钱夹里放了整整十年,颜色难免褪淡了,但他的记忆从来没有。

  季玩暄突然挂了电话,可能哭去了。

  沈放看着手机屏幕笑,觉得他好可爱。

  但很快对方就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是张图片,拍的是他自己的钱夹——夹着沈放在南方小镇上惊鸿回眸一瞬lomo相片的钱夹。

  原来他们都从来没有放弃过彼此。

  这一天晚上,顾晨星莫名收到了来自晚饭cp的两条信息。

  沈放:谢谢。

  季玩暄:星,我永远爱你[哭]

  顾晨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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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大前程顺利结题,恭喜拆哥抱得美人归,大家情人节快乐,微博有小剧场~下章就是大结局啦! 潦倒者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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