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恒怎么看怎么喜欢,就要进门去看夙薇凉。稳婆忙拦住了他,道“王妃娘娘太累,睡过去了。现在正在擦身呢,全身都汗湿了。”
夙薇凉整疼了两天,如今已经累到完全沒有力气了。
正巧如画赶过來,司徒靖恒献宝一样把孩子抱了过去,道“看,我儿子。”
“小世子……”如画看了一眼那婴儿,发表了同样的意见,“肉团团的,太可爱了……我还沒有见过这么大这么胖的小孩,你看这肉……挤得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娘娘这回知道吃亏了吧?怀着孩子的时候只顾着拼命吃,这下可好了,生了两天,显些累晕过去……”
如诗忙纠正道“是已经累晕过去了。”
“他对我笑了!”司徒靖恒忽然吼了一句。
那稳婆失笑道“王爷也太心急了些,刚出生的婴儿哪里会笑?他现在还啥都不知道呢,光会哭和吃奶。”
话音刚落,那胖小子果然哇哇大哭起來。这下司徒靖恒慌了手脚,“这……他真的哭了……”
“來,给我罢,许是饿了。”稳婆接过去,把一早准备好的奶妈找來给孩子喂奶。
夙薇凉这一晕,睡了整整一天,在第二天下午才醒过來。才睁开眼睛,便听见如画在大声地笑“你沒看小世子有多逗,胖得伸个手,都不太方便。那肉肉的一团,真的是太可爱了。我好想捏一把。”
接着便是如诗的声音叱责道“小妮子,你也轻着点儿!”
震耳欲隆的宝宝哭声传了出來。
“哎哟,耳朵都震麻了。这孩子哭起來可不是盖的!”点寒笑眯眯地走过來,从如诗手中接过小孩子。
夙薇凉转了转头,看着三个女人围着一个婴儿转的话面,觉得分外的温馨。轻声道“孩子抱來我瞧瞧。”
“娘娘醒了?”点寒转过身,忙把孩子抱了过來。
夙薇凉看了一眼,脸上泛起一丝笑意。问道“怎么这么胖?”
点寒抿嘴儿笑,道“娘娘怎么问起我來了?这孩子比一般的孩子也大许多,也胖了许多。”
“臭小子!难怪沒把我生死……”夙薇凉笑骂了句,问道,“取名字了沒有?”
“王爷说,叫司徒君羡。”点寒笑了笑,道,“小君羡,这是你母后。”
君羡……
夙薇凉默念这两个字,觉得不错。一边起床洗漱。
洗漱完毕,夙薇凉坐在了床上,听她们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聊天,忽然觉得生活很幸福。
司徒靖恒办完事回來,见夙薇凉已经坐起來了,喜得外衣也沒脱,三两步走到了她的床边道“薇凉,辛苦你了。”
夙薇凉点了点头,拉了他的手,笑道“君羡不错,这名字好。”
司徒靖恒笑了笑,应道“这名字当然好,这是长子,叫君羡。次子,叫君慕……”
“羡慕……王爷……”如诗立刻反应过來,笑得双眼如同月牙儿一般,道,“王爷也太会取名儿了。”
“名字嘛,只是一个代号,得简单好记。”夙薇凉很赞同这名字,不过……“万一第二个生的是女儿怎么办?”
“女儿也好啊,女儿就叫司徒晴优,二女儿叫,就叫司徒晴秀,你说好不好?”司徒靖恒问道。
夙薇凉沉了脸道“谁要生那么多?”
“这有什么好多的?”司徒靖恒也沉了脸,道,“咱们得繁衍后代嘛。”
他们俩个谈起这个,身后的几个女人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如画第一个抗议,道“生多少个,你们自己慢慢商量罢,我们小世子出去玩儿了。”
“他现在还小,你们注意着照看点儿。”司徒靖恒忙吩咐道。
点寒应道“放心罢,我们带着奶妈一起去,饿不着他的。”
奶妈忙走上來,把孩子抱了过去。认真地道“小孩子还沒有满月,不能抱出门。待满月了,才能出去。”
如画一愣,问道“为什么?”
“孩子还笑,都沒有发育完全。不能让太阳照了眼睛,也不能让风吹凉了胃。再说小孩的气焰儿低,最容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还不能抱出去。”奶妈认真地道。
司徒靖恒听见这样说,忙道“等满月以后再说罢。不管是不是这样,我们小心些。”
如画等人叹了一口气,惋惜耸耸肩道“好吧,那让君羡先长到满月。”
奶娘又道“满月了也不能给你抱。”
这如诗也不解了,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我们乡下有一种说法,是‘跑胎’,你们都是成了亲的姑娘家,娘娘的孩子还沒有满月,不能给你们随便抱的。”奶娘认真地道。
这回连夙薇凉也有些黑脸,问道“那要怎么办?”
“若她们怀了孕,很容易造成小世子生病。”奶娘轻声道,抬起眼來看了一眼司徒靖恒,道,“王爷,我这说的都是实话,我们乡下都有这种说法的。除非等她们怀的小孩,平安出世了……”
“我沒有怀孕。”如画连忙举手,“我昨天才请了太医把脉。”
点寒也忙举手道“我不可能怀孕的……”她自从林靖出來以后就是单身,怀孕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目光都落在了如诗身上。
她在如画前面结婚,但肚子却也是沒有消息。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如诗往后退了一步,有沒有搞错,她不过是喜欢小世子要抱一抱而已,这都什么眼神啊?
夙薇凉忽然捂嘴笑了笑,道“奶娘,你太小心了。抱一抱沒有关系的,这种几率也不能说沒有,但并不是次次都这样……”
“等你们都确定沒有怀孕,再來抱。”司徒靖恒打断夙薇凉道。
点寒已经走上前來,笑道“我反正可以抱,给我罢……”
如诗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同年秋天,淑妃娘娘平安产下一子。次年冬天,淅妃娘娘传來有喜。夙薇凉抱着已经半岁多的小世子,去淅妃那里走了一趟。回來后险睦累趴。
司徒君羡已经学会了认生,除了奶娘和夙薇凉,谁都不能抱。这小子又大又胖,比同龄的孩子要重上许多。抱一会儿就双臂酸软,疼得不行。
“午后……”大胖小子流着口手在床上爬,夙薇凉正在一旁叠他的肚兜,被一只胖手打翻。司徒君羡吐字不清,总把“母后”叫成“午后”。
他这两天开始长牙牙,吃奶的时候就咬着奶娘的不放,经常疼得人家动手打他的屁股。
夙薇凉刚叠好在蓝子里的肚兜被他打翻,司徒群羡屁股上立刻就挨了几下。“你给我好好躺着!到处爬到处摸,小心把你的手给剁了!”
司徒群羡立刻哇哇大哭起來了。
夙薇凉只得命丫头将他抱走,道“沙儿……”
沙儿本是如诗的丫头,但如诗不舍得让她做太多事,她空闲的时候多,又喜欢小孩子,就经常來夙薇凉的房间里陪她。此时沙儿正在院外与人聊天,一个小丫头神秘地讲起某无外郎公子的书童长得唇红齿白,听说与元外郎家的公子搅到了一起。
“男人与男人吗?”沙儿大吃一惊道。
小丫头正准备开口解释,便听夙薇凉在里头唤沙儿。沙儿忙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让她等一等,自己快步跑进了房间。
“快,把君羡抱出去玩,太皮了。”夙薇凉每天抱他都是一身的汗,巴不得实实洗澡。大概是她孕期吃点太好,所以导致儿子成天精力旺胜,不停地闹。
沙儿用力地抱起群羡,孩子认生,一到他手上就开始哇哇大哭。沙儿有些不知所措。夙薇凉道“你别管他,转移他的注意力,带他玩会儿。一会儿就混熟了。”
司徒君羡泪眼朦胧,看着自己的娘亲要人将自己抱走,哭得不知道有多伤心。刚出门,又围上來了一群陌生人,他哭得更大声了。
“世子世子,您看这是什么?”沙儿掏了一块花手绢出來,给司徒群羡看。谁知道司徒群羡看了一眼,只冷哼了一声,又扯着嗓子哭了起來。
旁边的丫头道“那有什么好看的,男孩子喜欢这个。我前两天亲手做的小老虎!”
说着,从身军拿出一个布做小老虎來,做得手工还算不错,很有神韵。小群羡多看了两眼,可最后还是哭。
夙薇凉在房里打个哈欠,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管儿子在外大哭,自己躺床上睡了起來。点寒收拾了手头的东西,笑着摇摇头,道“你只管睡,也不管管,这闹得多凶啊。哭半天了都。”
“他那么有精力让他哭去,这种风气可不能让他涨。哪里能什么都由得他。放心吧,小孩子只要不撒泼一样的哭,他想哭就让他多哭一些。”夙薇凉笑道。
点寒沒办法,替夙薇凉拉开被子,在胸口挡了一下道“别凉着了胃。”
说着拿了一柄小短剑走了出去。
群羡比一般的小孩要聪明,虽然他平时也不太亲近点寒,只要奶娘和亲娘。但在这种时候,点寒又比这些陌生丫头要好,于是便挥舞着两只又白又胖的小手,向点寒张开双臂。点寒道“你娘啊,她让你哭……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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