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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烛下谈,夜难眠(二)

我的心里有片海 青木 4864 2021-04-06 06:56

  “况且我们谁又能不死呢?光阴百代,岁月如梭。我们都是这世界的过客。多少人泯灭在了浩瀚的历史烟海里。我们没有能力改变世界,世界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自己。没有人会真正在乎你是否存在于世,是否为世界做了多大的贡献。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自己。”

  “因为活过一世,谁又真的在乎你活的怎么样?最重要的,还是自己。自己的苦,别人未必懂得,别人有别人的苦。而自己的快乐,别人也未必懂得,别人有别人的快乐。活过一世,不就是活一个过程嘛,个中甘苦自己知道,自己有体会,也就不枉活过一生了。”

  戚杰已经停止了抽泣,安静地蜷缩在方佳音怀里听方佳音说话。方佳音也不推开,就这么抱着戚杰。戚杰不说话,方佳音也不说话。方佳音知道,现在自己要给戚杰一点时间去缓,要他自己去真正揭开自己的心结。要不然,迟早都是心病。

  “我知道了,小姨。”戚杰嗓子不复暗哑,“小姨,小姨。”戚杰抱着方佳音的胳膊,把脑袋靠在方佳音的肩膀上。

  “没有人过得容易,小杰。毕竟我们现在还好胳膊好腿儿的。眼睛看得到阳光,耳朵听得到鸟鸣,呼吸得了新鲜的空气,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是不是?”

  戚杰靠在方佳音肩膀上点了点头。

  “世界上真的是有很苦的人啊。我们还有命活着,这不就是上天对我们最大的恩赐了吗。该满足的。”

  戚杰用右手摸上了自己的胸膛。哪里有一颗心,正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昭示着生命的活力。

  戚杰从方佳音的胳膊上起来,低着头坐在沙发里。方佳音本想让戚杰抬起头来,以防颈椎出毛病。但又念及戚杰刚刚难受的样子,也就没开口。方佳音看了戚杰两三分钟,发现戚杰好像还是难过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奏不奏效。

  “小杰,你要是累了,就去房间里睡一会。都会好起来的。”

  “嗯。”戚杰底底的应了一声。抬腿就往房间里去了。

  方佳音目送着戚杰进了房间,才发觉自己肩头的衣服都被戚杰的泪水打湿了。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方佳音也回身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布朗,粗粗地喘着气,趴在自己的窝里消化刚吃完的剩菜和剩饭。

  短暂的热闹过后,便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戚杰在房间里的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父亲的去世还是令戚杰很心痛,但是戚杰也明白,自己从来都改变不了什么。要不然,父亲也不至于喋血在他乡。而现在,自己有了两个亲人,二舅和小姨方佳音,这些才是实实在在的,需要自己珍惜的人。

  刚才光顾着哭,戚杰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和方佳音说住宿费和伙食费的事。这个得赶快定下来,要不自己回二舅家给二舅留钱的时候,心里就没谱了。

  心里捏了想法,戚杰就去客厅找方佳音。在一楼转了一圈没找见戚杰就看了看二楼。方佳音的卧室在二楼。也是,自己都回房间了,方佳音一个人在客厅坐着有什么意思呢。

  戚杰顺着楼梯往上走,心里盼望着方佳音千万不在卧室里睡着了,要不就要打扰方佳音睡觉了。不过距离戚杰和方佳音谈话结束也没过多长时间,方佳音不应该已经睡着了。

  “叩叩叩,叩叩,小姨,你睡了吗?”戚杰温柔的扣门,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方佳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方佳音裹着浴巾打开门。“没呢,怎么了?”方佳音也不怕戚杰看,自己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而且方佳音莫名的对戚杰很有好感 。方佳音也很放心他。

  “哦。哦。也没啥。”戚杰一看方佳音只裹了一块浴巾出来,脸腾的一下红了。“就是那个,住宿费和伙食费。”

  “嗨,这有什么的,你就在小姨这住,别瞎想别的,啊。抽个空从你叔叔那把东西都搬过来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戚杰虽然开心自己不用掏食宿费可以省下很大一部分钱,但是又觉得不能什么都不管,好像自己是小姨养的小白脸似的。

  “那,那小姨,以后就我做饭吧。做饭你就别管了。饭菜你也别准备了。”

  方佳音听得出来戚杰还是要出伙食费,不过不光是他自己的,还要负担自己和老虎的。心里对戚杰又抱有一丝赞赏。这孩子,还挺要强的。

  “小姨不是说了吗,你就安心在这住,其他的都不用你操心。”

  “那怎么能行呢。小姨,就这么定了,以后做饭您就不用管了。”

  戚杰说完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分毫不给方佳音推脱的机会。躺回床上,戚杰眼前又浮现出方佳音裹着浴巾的酮体来。那样白嫩,凹凸有致,哪里像四十多岁的人呢。

  方佳音的皮肤还真的是好白啊,在阴影里看不出来,但是一到阳光下或是灯光下,就晃戚杰的眼。真是想不通,方佳音难道从小是用白面粉洗澡的吗。

  一到阳光下简直就是荧光体质。戚杰从见到方佳音的那一刻开始就感觉方佳音自带光环。方佳音是戚杰见到的第一个,第一个把那样随意的衣服穿的优雅而合适,似乎方佳音穿什么衣服都合适,都一样优雅。

  衣服架子,有时不单指身材,还关乎气质。

  方佳音的优雅,在于她与生俱来的那一种恬淡,没有什么事是好着急的,真的给人一种“死不了就还好”的感觉。和方佳音待在一块,会感觉时间的流动都变慢了。

  就算是时间流动,也要按方佳音的喜好来。

  真是中了方佳音的毒。

  戚杰感觉自己和方佳音在一起时,心跳也是按方佳音的心跳节拍来。

  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对周围有这么强的掌控能力?到方佳音的庄园不过刚刚几个小时,戚杰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待了很久,熟悉这里的一切。

  无论你什么时候来庄园,这里的一切都不变,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无论是一小时还是一年。

  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眼就望得尽,或许布朗值得戚杰多看两眼。但也不过两眼而已,直到第三眼,便失去了趣味。

  唯一值得不尽琢磨的,就剩方佳音了。

  戚杰有时候感觉方佳音就和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样简单。以戚杰在温州练就的看人的眼力劲儿,一眼就把方佳音看完了。可等戚杰真的坐下来,慢慢品味方佳音的时候,戚杰又看不懂她了。

  她好像拥有一切性格,又好像根本就没有性格。

  她的脸说十六也行,说二十六也行,说三十六好像也行。皮肤不好不坏,既是成熟的女孩又是童真的女人。

  方佳音的眼睛,永远都亮晶晶的。

  如果每天早上能够看着那双眼睛在自己面前睁开,扑闪着睫毛深情地望着自己,那该有多好。

  如果每天都能够抱着那白嫩温香的身子入睡,闻她身上好闻的木瓜香味,把脸藏在她的头发里,用自己的胳膊紧紧环住她的腰。

  要是每晚能这样入睡,该多好。

  戚杰在方佳音身上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的确,方佳音的年龄,也足以做戚杰的母亲。

  戚杰渴望方佳音抱着自己,就好像小时候母亲抱着自己一样。但戚杰内心的更深处,却又希望是自己抱着方佳音,用自己的体温,给方佳音温暖。

  方佳音需要自己,戚杰知道。方佳音什么都没说,可两个孤独的人就好像磁铁,因着对方身上熟悉的感觉而不断靠近。

  因为自己也同样需要她。

  戚杰不断想着方佳音的身体。如果方佳音现在躺在床上。戚杰仿佛看见方佳音就已经躺在自己床上。她的皮肤在灯光下泛起诱人的光泽,胸口像山峦一样起伏,有高峰,有深谷,然后一马平川,丝滑的如绸缎般难以掌握。方佳音的腰该是多么的细啊,穿着紧身的衣服都难以卡出腰身。那样细的小腰,如果能被自己握在手里……

  啊!简直要死了。戚杰懊恼的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这是在想什么!自己才第一天住进方佳音家里,就对方佳音做出这种亵渎的想法。如果被方佳音知道了,那自己还能再方佳音家里继续待下去吗?

  方佳音,小姨,戚杰好像对你,有点心怀不轨了。

  被子好像是从方佳音的房间里抱出来的,戚杰鼻尖萦绕着专属于方佳音房间里的馨香。

  其实戚杰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变态。仅仅是盖着从方佳音房间里抱出来的被子,身体却肿胀的好像是方佳音盖在自己身上一般。

  真是疯了!从见到方佳音到现在短的都不到一天时间,戚杰真是感觉自己深重剧毒。

  一夜难眠。

  戚杰狠狠地把被子抱紧怀里。方佳音为自己调上五点的闹钟。

  #####还记得谁为你做过什么意外的小举动吗?是不是把自己感动的满满的呢? 我的心里有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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