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邑站在门口,母指从唇角擦过,缓步来到了床边,左左箐睡成了大字型,直接将整张床都占领了。
他沉默了半响,垂眸来到左左箐的身旁,坐了许久,直到左左箐迷迷糊糊的睡了,他才将人揽进怀里。
寂静的夜色里细雨无声,苏邑睡不着,悄悄起身披了一件衣下了楼,楼下还有几个人正坐在一块聊着天,左轩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闷闷的喝着酒,见苏邑来了,将一盏酒杯递到他的跟前,似笑非笑。
“桃花醉,三十年酿,尝尝。”
苏邑坐在他的对面,捏着酒杯缄默不语。
左轩似笑非笑的凝着他:“她想做的事情,总会做到,你与其去阻止她,不如去支持她。”
苏邑淡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楼。
左轩继续坐在窗口听雨饮酒。
房间里左左箐正睡着,好像再也没有喊过那个人的名字了,可是,偏偏就是这样,让苏邑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眯了眯眸子,坐在床旁沉默了良久。
左左箐没有想到会一夜好梦,也许是因为先前她在那个世界里做过的那一个决定,她伸了个懒腰,抬头却看见苏邑倚着床睡着了,左左箐的脸色微沉了沉,这家伙,又不是没有爬过床,怎么这一次却越来越安静了?
“阿邑?”左左箐爬到苏邑的身旁,眨了眨眼,目光狐疑的凝着他。
苏邑开眼,眸子里染着些血丝,她悄问:“国师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了?”
“没什么,走吧。”他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转身走出了内室。
左左箐打了个呵欠,看来,她要跟国师好好的谈一谈了。
只是国师这个时候还没有来,而苏邑自己又不愿意说,所以左左箐只能先将这件事情放一放,她不知道如何去撒娇,也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一个人,只能望着苏邑那沉默不语的表情也跟着沉默不语。
左轩喝酒喝醉了,在大厅里躺了一宿,阳光从窗外跳了进来,曾经的乞丐,后来变成了皇帝,如今再变得一无所有,在左轩的身上,就像是一场上帝的恶作剧,无数不可能的事情,在他的身上都得到了证明。
他抬起头来,摸了一把脸,目光朦胧的瞧着左左箐:“嗯?你们起来了?”
左左箐嘴角抽了抽,瞪着左轩身旁那空了的几个酒瓶眉心跳了跳:“你这是喝了多少?”
“没多少,大厅里几个人陪着我一起喝的。”他站起身来,扶着桌子。
漂亮的小二端了一碗醒酒汤来,放在桌上又退了下去,左左箐揉了揉眉心,将手里的银票塞进苏邑的手里:“结帐。”
苏邑接过钱包,默不作声的去结了银钱,左左箐瞪着空了一半的钱包风中凌乱:“阿邑,你不会是存私房钱了吧?”
苏邑挑了挑眉,转身走了出去。
一旁的小二笑着一张脸朝左左箐笑道:“这位夫人,这三十年的桃花醉是五百两一坛,一共是十四坛酒,所以……”比较贵。
左左箐将荷包收了起来,拽着左轩回了车子里,左轩趴在车窗上吹着风,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左左箐坐在车的前面,这车子一路开往江南,江南是水乡,江南多美人,而姬无艳,更是美人中的姣姣者,左左箐突然有些期待看见姬无艳。
看了眼一旁沉默着的苏邑,左左箐叹了叹气,愁呐。
阳光从树影之间散落了下来,车顶的太阳能装置开始储存能量,左左箐垂眸慢条斯理的开着车,斑驳的光影从左左箐的脸上扫过,浮尘自光线中打开,车尾扬起一缕薄烟,车缓缓的进入了江南城,城中小桥流水,人来人往里公子小姐皆是体态婀娜,她要是真的男人,就呆在这里了,撩妹指数那必然是一等一的好。
左左箐直接将车开进了一家看起来高大上的客栈里,那客栈的正中央有一个喷泉,喷泉之中有游鱼在荷叶之间流动,阳光折在荷叶上的水珠里,散发着钻石般的亮光。
客栈里人来人往,左左箐的这一辆车顿时又被围观,她脸色有些扭曲的来到柜台:“两间上房。”
“抱歉,上房已经满了。”
左左箐的脸色微扭曲:“中等房?”
“也已经满了。”
“那还有什么房?”左左箐瞪着手里的荷包,她觉得这个价再收下去,估计钱就不够用了。
“如今正是情人节,所以客房都暴满了,若是要住,就只有一间总统套房了。”站在柜台前的姑娘穿着一套紧身的旗袍,旗袍的外面是一件宽大的汉衣,不伦不类却又让人觉得新颖。
“总裁套房?你们这客栈是谁设计的?”左左箐狐疑的抬头望去,只见那上边是一层黑色的玻璃,这样的玻璃她认识,下面的人看不见上面,但是上面的人却可以清楚的看见下面,啧啧,里面的建筑就更加怪异了,想玩什么都可以找到!
“罗刹阁司空曌阁主。”她垂眸轻笑,这样的建筑是个人都知道是谁设计的。
左左箐没想到司空曌还会这么一手,当真是少见。
她将玉令拿了出来,淡道:“带路。”
“您请。”这姑娘看见这玉令脸色骤然一变,亲自领着左左箐三人上了楼。左轩伸了个懒腰,瞧着这生得水灵灵的姑娘挑了挑眉,笑意浓浓。
“姑娘是哪里人?”
“江南人。三位请。”木质的梯子全靠人工,左左箐觉得,肯定是有人在下边摇,就像是摇水井一样的设计,又或者,下面是一些精细的机关。
楼层直达顶层,由于这里是最高处,所以直接采用了半包围试的玻璃设计,抬起头可以看见细雨朦胧的洒在玻璃上,领路的姑娘热情的替左左箐介绍这房间的特色,左左箐坐在沙发上,喝着葡萄酒,把玩着手里这碧绿色的高脚杯。
在这里一共有四间房,左轩不想被这两个人影响,于是选了最远的一间,他低头一看,只见下方的大厅里人来人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的坐到了沙发上:“这这这……”
“这什么?这样你就怕了?在张根生家界,那里的玻璃隧道才是真的步步惊心,你放心,摔不下去。来,喝杯酒压压惊。”她替他倒了一杯酒眸底笑意盎然。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