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亭立将压制头发的发套微微撕开一点点,幼稚的说道:“看到没,谁告诉你我剃度了?”
“皇上,司徒白然,他告诉我的,我不介意你去找他算账。”白若风自动无视司徒亭立的上半句。
司徒亭立嘴角一抽,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那个白痴,“你还有事吗?没事就走吧。”
白若风闻言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门,“我以后会住在这,和你住一起,南越南肖也一样。”
“等等,他说什么?你们都住我这儿是什么意思?”司徒亭立懒得思考兄弟之间的小心思,白痴的问道。
南越嘴角一抽,自从司徒亭立帮司徒白然打下整个江山之后,司徒白然就开始变得很懒,对于兄弟之间,他从不思考,对于君臣之间的勾心斗角却是犹如久经风霜的老人,一眼就看破,他们的主子越来越难让人看透了,心思也是更难猜透。
“主子,白相是觉得你晚上回跑路,我们一起睡你跑不了。”
司徒亭立起身,暴躁的气息怎么也压制不住,他笑容满面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属下,“陪我练练。”
完了!
这是两个侍卫唯一的想法,他们的主子是谁?堂堂摄政王,虽说他们是摄政王的贴身侍卫,功力深厚,基本上没人伤的了他们,可他们始终是主子的侍卫,怎么可能打得过主子?
一刻钟之后
司徒亭立素衣袈裟优雅如斯的走了出来,俊逸的面容上浮现着淡淡的舒心,暴躁的气息早已全无,浑身上下矜贵高雅的气息让人望尘莫及,不敢奢望。
屋子内,南越和南肖两个人鼻青脸肿的看着对方,欲哭无泪的走出来房间,他们的主子太残暴了,打哪儿不好?非得打脸?
兰花苑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青衣锦袍的白若风亦如翩然若立的翠竹般一进来就给人一股清静空灵的感觉,冰冷的气息和这娇弱幽兰的兰花有着反差的违和。
白若风看了一眼兰花苑的全部景色,嘴角微勾,来到了一朵浅蓝色的兰花之前,清风徐来,兰花屹立不动。
白若风白净挑细的手指抚上了这朵浅蓝色的兰花,呢喃道:“不打算出来见一见吗?”
幽兰的气息飘过,女子粉色纱裙逶迤在地,如漂浮的羽毛般无声无息的轻轻落在地面之上,不描而黛的眉眼,不点而朱的红唇,倾城的容貌上未施粉黛却夺人心魄,清冷的嗓音微微响起,“最近兰亭寺的客人很多吗?”
“不,我是出家人。”白若风转身,那抹惊艳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冷漠的气息不由的消减了几分。
女子轻笑一声,覆盖着白皙手腕的粉色衣袖轻拂过兰花,“终究不过都是要还俗的人。”
“你是仙?”白若风疑惑的问道。
女子转身,走向亭中,轻纱逶迤拖地,身姿曼妙妖娆,“可以这么说。”
白若风跟着女子来到亭中坐下,消去冷漠的外表,面容上竟表现出了温和儒雅的气质,“明日还会有一个人来。”
“嗯。”女子对眼前的男子没有什么敌意,她看得出来白若风对她没有戒备,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给一个温柔雅致的人冷脸色?女子纤细的玉指有规律的轻敲着石桌,幽兰般似有似无的气息在四周缥缈。
白若风看着眼前女子的神色自若,对有外来人的来往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不禁心生疑惑,“你不怕别人发现你吗?”
再说这话的时候,白若风忘了他自己也是别人。
“我若不想出来,谁也不会发现我。”女子单手撑头,细薄的粉纱滑落至手臂,手腕的白皙就这么毫不避讳的在白若风的眼前。
白若风见此连自己都为发觉自己的变化说道,“在外面,女子的手腕等肌肤不能在男子面前暴露,否则……”
“否则什么?”女子清冷的眸子里闪过好奇,柔和的唇瓣开口问道。
白若风顿了顿,说出了自己都震惊的话,“否则看见女子暴露的男子就要娶女子,你我相识还不到一个时辰,我若娶你你恐怕也不会愿意嫁给我吧?”
后面的话是白若风脱口而出,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紧张的看着女子的神色,头一次发现,他竟然也会因为女子紧张。
女子闻言微微挑眉,瞧着男子紧张的样子,白净的手指轻捂着嘴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笑的看着白若风,“你要娶我吗?”
“……你若愿意,我必然也会娶你。”白若风愣了愣,再次说出了让他心里猛震的话语,明明两人不过才见了一次面,说了几句话,认识不到一个时辰,偏偏却说出了像极了求婚的话语。
女子再一次轻笑,烟波的眸子里闪过惊起几抹波澜,这一抹笑,似又是讥笑,“你以什么资格娶我?又以什么资格带我出去?”
“……”白若风沉默了,女子说的没错,不过还是陌生人的他能以什么资格带人出去,又娶她?这怕是白若风此生的第一次,第一次哑口无言。
女子恢复一双不起波澜的眸子,眼底的晦涩无人知晓,她看着白若风,过了良久,才淡淡开口,“走吧,时候不早了。”
说完,再一次幽若好闻的兰花香飘过,女子就这么消失在了白若风的面前。
白若风抬眸看了看女子消失的位子,夕阳落幕,天边的云彩绚烂耀眼,那一抹抹飘柔绵延的绚彩在天边一点一滴的漂浮着、消失着,那金黄色的落日不似晨曦的温煦,不似午日的焦躁,有的是那傍晚的柔和暖心。
白若风看着这个景象了许久,最后翩然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浅蓝色的兰花,离去了这兰花苑。
对女子而言,这一天的下午是她几万年来最热闹的一次了,先是被人非礼,再是白若风的求娶,这个下午,当真是热闹的很。
“你们两脸怎么回事?”回到屋子里,白若风就瞧见了两个侍卫的鼻青脸肿,带着心中早已知晓的答案,他还是略显关心的问了一句。
南越和南肖狰狞的笑了笑,南越开口说道:“白相,难道您真的不清楚吗?”
南肖幽怨的对白若风苦着脸,“白相,在我和南越在的时候,您能不惹主子生气吗?”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