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炎在宫寒凌离开之前,早就安插了一个得意手下在他身边。
这副官很得宫寒凌的重视,本身是扮演者初出茅庐的士兵角色,这一跃而上就成了宫寒凌身边的副官,本应该是获得情报的最佳地位,却在麒麟镇的这几日并没能传来任何音讯。
这几个月,一封信都没寄过来。
席炎就不相信宫寒凌这般乖巧,只是为了救灾,这封信的内容看来,似是之前还有很多事情,想必宫寒凌早就猜到他是眼线,所有寄出去的信……
统统被拦截。
想到这里,席炎就气不打一处来。
眼下想着拉拢任千澈,结果任千澈把礼物原封不动的寄回来了。
真是,荒唐。
席炎气得浑身发抖,却见太后走进来,努力收起自己所有的火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何事?”太后却一眼看出了席炎的火气在徐徐上升,让侍女把自己带来的点心摆在旁边的桌上,自己走到了席炎的旁边,看到了他扔在桌上的信纸,便拿起来看。
“你看看这信,能发现些什么?”席炎问道。
太后看了眼愤怒的席炎,知道他现在的火气极大,便听了席炎的话,自己拿起了一张信纸看,这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太后放下信纸。
“少了很多东西,似是还有前因?”太后说道,“这前因卡在了路上,而这后果,却到了我们的手里。”
“也就是说,陛下在麒麟镇就发现了端倪,拦住了他寄给我们的所有信件,然后将副官放在这麒麟镇上负责收尾工作……”席炎皱紧眉头,往后的事情,只能让席子邈写信给他们了。
否则,他们对宫寒凌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但若是宫寒凌发现了席子邈和他之间的通信呢?
“你若是让大将军盯着,或许就不会受到这等待遇。”太后道,“只要是家书,陛下不会去翻看的。”
“这表面上的确不会翻看,但是这暗地里呢?”席炎道,“我自是知道交给子邈看不会有差错,但是宫寒凌忌讳我们的父子关系已久,此时再被宫寒凌发现我们之间在通信,只怕是更加忌讳。”
“你若是写了,让人隐秘地送过去,就不会有这事情了,大将军应该知道的。”太后走到席炎身旁,“他一定会派人暗中送信过来。”
席炎听到之后,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不知宫寒凌会不会买账。
“对了,我刚刚听那斟茶的小太监说了,你这是在给那北境世子送信送礼?”太后问。
“正是。”席炎道,“世子背景雄厚,若是能有谋略,往后必能控制住陛下,成为我们的左臂右膀。”
“这左臂右膀我倒是不知道,但是这拆盔卸甲的功夫,这世子倒是很擅长。”太后捻了捻自己的头发,皱了皱眉,“哀家年岁也不大,怎么有这么多白发呢?”
席炎摸了摸太后的头发。
“太后还请放心,这白发,不会影响您的美貌的。”席炎说。
太后知道席炎在说好话。
“无论如何,拉拢任千澈的话,还是需要提防一段时日,他为人狡猾的很。”太后道。
此时,任千澈坐在大厅里,一脸严肃,正襟危坐,眼前是席炎派来的属下,属下的旁边,摆满了各色礼盒。
这礼盒里装满了各种昂贵的物品,将“贿赂”实施的淋漓尽致。
“这礼盒,全部,给我退回去。”任千澈说道。
这席炎打的是什么算盘,突然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随后,下人递给他一封信。
任千澈翻开,发现是席炎写的,便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就是一些客套话,得知他落水之后,席炎很是愧疚,便派人送来了这些礼品。
说的好像他落水全怪那席飞燕一样,没错,席飞燕是要负一半责任,但是也不需要全权负责,真正要负责的应该是那个一脚踹他胸口的那个席落岚。
任千澈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让旁边的人打发走席炎的人,随后自己走进了房间里。
“殿下,这丞相突然来贿赂咱们,肯定有问题啊。”下人在旁边说道。
“我自然是知道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任千澈说,“这几日就说我大病一场不宜见客,就算是席炎亲自过来也要这么说,听见了吗?”
“是……”那下人领了指令,却见到任千澈开始收拾衣服。
“殿下,您这是去哪里……”下人问。
“我今晚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这打更的时候若是不回来,那我就真的不回来了。”任千澈给自己换了一件相对朴素的衣服,然后出了府邸,自己找了匹马就朝城外跑去了。
任千澈离开之后,就马上有人找上门来,那人穿着宫人的衣服,似乎是领了旨意过来。
“何事?”下人见那宫人衣着华贵,不似普通人家的宫人,便马上让他报出身份。
“吾乃……乃御书房的书童,丞相大人特派我过来询问你们这边的情况。”那书童说道,“不知殿下收下了贺礼否?”
“我们家殿下最近卧病在床,不便见客,这礼物实在贵重,殿下说退回去。殿下身体不舒服,便自己睡下了,还请回吧。”下人说道。
书童听到之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最后还是离开了。
与此同时,席落岚拿剑,在空旷的场地上练习,旁边的老刘看着正入迷,梅婷走过来,坐下,抢走了老刘最爱吃的点心。
“这是怎么回事?”老刘皱了皱眉,想着好男不跟恶女斗,这梅婷看着有些不悦,便问起她的心事。
梅婷没答,自己喝了口酒,然后看着不远处的席落岚正在练剑。
“你怎么过来了?”席落岚看到梅婷过来,很是惊讶,“我不是让你去训练那些刚刚送过来的姑娘吗?”
“那些姑娘实在是太难教了,你想想,他们都是孤女,有些甚至是蛮族的姑娘被卖进来,这实在是不好教。”那席落岚收起剑,走到老刘旁边,结果他手里的茶杯,自己喝了起来。
“这以前不也这样吗?你看看长清,你不还是碰到了?”
是,可是那不一样,长清好歹有底子,不然和这姑娘一样惨,就怕遇到这样的人,拼了命地往上爬,却还要吃别人面子。
面子是别人给的自己丢的,她在行宫的那段日子已经十分丢脸了。
“罢了,你好好教导,那群姑娘,以后可是要送出去的。”席落岚道。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