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婷听到这句话可就不高兴了。
还要她教?
还要送出去?
“不是,姐姐,这……这些姑娘个个都没有长清那么有天赋,这长清似是有底子的,比同期的姑娘都要好教,你看现在这一群……”梅婷欲言又止。
席落岚坐在梅婷旁边,喝了口茶,然后拿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
“她们,未来会去北疆的。”席落岚说道。
如今这经常周边皆是她的商队和眼线,但凡是这周边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姑娘们也都机灵的很,长清算是京城里最机灵的一个,他们的消息随时都会通过各种不同的途径传到席落岚的耳朵里。
“教会她们琴棋书画,只要告诉她们,这是她们以后维生的手段,若是不好好学……”席落岚把剑收回剑鞘中,“那就只能出卖肉体了。”
听到这里,梅婷低下头。
的确,那些姑娘都奔着好出路过来的,她们都想找到一份好的工作,维持生计,脱离家庭,脱离那些所谓的联姻。
脱离许多东西。
“总之,你好好教导着,她们若是懂了,自会知道如何去做。”席落岚说,“她们和宫中的姑娘不一样,宫中自养尊处优,而她们,却是一无所有。”
“夫人,管家!”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外面来了一个男子,说是要见夫人一面!”
“男人?”席落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现下会有谁来拜访山庄呢?”老刘有些怀疑,而席落岚沉默不语。
“这若是对我们不利怎么办?”梅婷拦住了席落岚的去路,不让她前进。
“若是不利,迟早会冲进来,我们还是迎上去吧。”席落岚说道。
梅婷看着席落岚从她身边走过,有些不安地看着老刘,老刘点点头,让她一起跟上来。
此时席落岚心中也很是忐忑,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过来看她?
她离宫,又不是回到府邸上,又会有什么熟人过来?
席落岚走到大院,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白色折扇,衣着白色长衣,头顶有一块蓝色的布捆着墨黑的头发,席落岚觉得这人眼熟,便走上前去。
“不知是哪位贵人?”席落岚问道。
那男子转过身,席落岚略略有些失神。
竟是任千澈。
这任千澈生着和白铭一模一样的脸,让席落岚有些失神,她眉头深锁,握紧了手里的剑鞘,与任千澈四目相对,身后的老刘和梅婷都认出了任千澈。
梅婷想起那日自己就是被任千澈弄晕的,心中一团火涌上来,但是席落岚在她前面,她不敢贸然开口。
“这东乙山庄甚是有名,我便过来看看。”任千澈道。
席落岚咬紧牙关,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
“竟然不知,这山庄的主人,竟然是一位夫人。”任千澈走到席落岚跟前,“还是一位我认识的故人。”
故人有何妨,眼前这任千澈,在她逃宫之时派出暗卫阻拦,险些将她重伤,随后席飞燕袭击她的时候,这任千澈再次插手,这家伙,分明就是一个麻烦精。
席落岚微微一笑,看着任千澈,然后后退一步,猛地拔剑指着任千澈。
“殿下来这里,是为何事?”席落岚问道。
“不过是思念故人,便来一观。”任千澈说,“这几日想着夫人心切……正好今日有空,大病初愈,便过来看看……”
席落岚感觉自己拿着长剑的手在微微发抖。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看到这张和白铭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她的心就会慌乱,身体会发抖。
就连喉咙也会发紧。
心有千言万语而不能脱口而出,这是怎样的痛苦。
“或者说,眼前这位不是夫人,而是……娘娘。”那任千澈看着席落岚,“那日本以为你是长得与皇后相似的模样,殊不知您竟然正是皇后娘娘。”
“你大抵是认错了。”席落岚说道。
这任千澈过来,是找她出气的吗?
“你这把剑,倒是收起来,我来这里,也不是找你麻烦的。”任千澈轻轻推开席落岚的利剑,缓缓靠近席落岚,手里慢慢打开那把折扇,席落岚更加紧张。
倒是任千澈,气定神闲地扇起扇子。
“这在山顶上,我竟然还觉着闷热,不知是为何?”任千澈问道,“莫非是,夫人的火气甚重,引得这山庄燥热不已?”
席落岚听到这句话,咬紧牙关后,微微勾起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随后将剑收回剑鞘之中,交给旁边的老刘。
“贵山庄的待客之道也是稀奇的很,竟然半天了,也没有引我入门,给我端茶倒水。”任千澈又是一番挑刺,席落岚却笑脸相见。
“殿下有所不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席落岚说道。
“哦?”任千澈看着席落岚,心里好奇无比。
“因为,殿下这位贵客,在引入门前,还有一步。”席落岚道。
“说。”
随后,席落岚猛地提腿,膝盖集中任千澈的要害,让任千澈皱紧眉头,就差毫秒叫出了声,从内到外,自上而下的疼痛让他浑身颤粟,没法好好站着。
就连话,都难以说出口了。
席落岚依然保持着这样的笑容,旁边的梅婷看到这场景,心里有些可怜,但看到那任千澈似笑非笑,痛苦不堪地模样,抿了抿嘴唇,拼命地收起自己的笑意。
“老刘,送客。”席落岚说,“这一步都没能熬过,便不是东乙山庄的贵客,直接扔山脚下便是。”
听到这句话,老刘点点头,随后席落岚准备离开,但是被任千澈拉住了手。
“你该不会真的把我扔山脚下吧?”任千澈怀疑自己被这一脚弄得断子绝孙,他的脸色苍白,冷汗从额头上滴下来。
席落岚那一脚,真是毫不留情。
“既不是贵客,这么欢送也不合礼数。”席落岚抬手,遮住嘴,轻轻抬眸,带着点点讽意,讽刺夹杂着笑意尽数从眼眸中传达给任千澈。
任千澈知道自己被恶整了,他缓缓一笑,随后看着席落岚。
“好,明日我会再过来一趟。”任千澈道。
“殿下还请养好伤再过来。”席落岚道,“虽说不是受风寒那般大事,但,奴家可不想落下让殿下断子绝孙的罪名。”
“你已经犯下了,不用担心了。”任千澈道。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