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凌看韩玉简似乎是缓过了神,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夜未凌道,“玉简,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就让暗卫去找那个孙副统领身边的人了……”
韩玉简有些疑惑,“阿凌,你是说,孙副统领身边的人?”
夜未凌点点头,轻声说道,“不错,这也是我的一个猜测方向,不然你想,为什么那个孙副统领会突然变卦呢?”
韩玉简犹豫着回答,“是……利欲熏心?不过那也不对……夜琴柔当时看到的情况那么逼真,不一定会是演戏啊……”
韩玉简思考片刻,突然开口,“阿凌,你是说,是因为孙副统领受到了什么威胁,这些威胁比他与阮夫晏的朋友之情更重要?”
夜未凌点了点头,“不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毕竟玉简你不在朝堂上,那我就跟你复述一下,孙副统领自杀的理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全家都被阮夫晏杀了……所以他,就自杀了……”
夜未凌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了一下,有些想笑。
韩玉简表现的就直白多了,他冷笑一声,“他可真是说谎话也不觉得亏心!”
夜未凌看了韩玉简一眼,觉得她的玉简真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了,这么明显的提示都没看见。
夜未凌道,“玉简,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事情,有些蹊跷……”
韩玉简突然间反应过来,“确实……他在临死之前说他的家人……会不会是腾凌天用他的家人威胁他,才导致他不得不违背自己的良心?”
夜未凌有些欣慰,她的玉简,即使在这样巨大的悲伤之下,也能快速的调整过来。
夜未凌接话道,“所以我已经让暗卫里的阿大去查了,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吧……”
韩玉简神色一肃,“是啊……我真希望,能快点还兄长一个清白……”
夜未凌看着韩玉简猛然变冷的神色,还是有些担心,唤道,“玉简……”
韩玉简听到夜未凌的声音,回过神来,“阿凌,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韩玉简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默默从衣袖中悄悄握住夜未凌的手。
夜未凌还是不放心,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韩玉简。
韩玉简有些无奈,“阿凌,我真的没事,你放心,我只是……想起了兄长在的时候……阿凌,你还记得吗,那时候同样是在这间屋子,咱们和兄长一起谈论朝政,意气风发……”
夜未凌心里一颤,默默回握住韩玉简的双手。
韩玉简笑得有些苦涩,“当时我觉得,我肯定会很快的恢复记忆,不让你和兄长担心,我还想着,等我恢复记忆那天,一定要先告诉你,在告诉兄长,然后咱们庆……”
夜未凌打断他的话,声音轻柔,“玉简,别说了……我知道你心里疼,咱们都别说话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咱们哪里也不去。”
韩玉简默默点了点头,两人静静的呆着,等着阿大的汇报,看能不能顺着家人的线索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安详。
但是这份平静很快被打破了,因为阿大回来了,阿大面色有些惭愧。
夜未凌心里一沉,连璃花宫的暗卫都不能查到吗?
果然,阿大的话语证实了夜未凌的想法,阿大干脆利落的跪地,深深低下头,语气愧疚,“宫主,属下无能,没有找到孙副统领家人的有关线索。”
看着阿大的愧疚模样,夜未凌只是轻声道。
“没事,你不用自责,本来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是腾凌天,那位腾将军心思缜密,不会留着这么大一个把柄让咱们找的。我让你去查,也只是抱着一线希望,想试一试罢了,现在看来……”
夜未凌摇了摇头,语气倒是没有什么波澜,仿佛这件事情已经早就在她的预料之内。
韩玉简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阿大,默默挥了挥手,示意阿大下去。
韩玉简目送阿大离开,看夜未凌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去打扰,准备等她想清楚了再问。
夜未凌并没有让韩玉简等待太久,她很快回过神来,问道,“玉简,现在咱们能找到的证据应该是少之又少了……”
韩玉简有些无奈的承认这个事实,“是啊,因为咱们行动已经让腾凌天明白了,咱们在找机会揭穿他,他一定在有防备,我估计现在……”
夜未凌冷笑,接上韩玉简的话,“我也觉得,现在腾将军肯定是忙着毁尸灭迹呢吧!”
两人的猜想还真没说错,腾凌天现在确实在大宴宾客,或者也可以换个词,拉帮结派。
那位与夜未凌交集颇深的刑部侍郎也在那满座高朋之中,脸上跟着他的上司刑部尚书一样,挂着笑容,看着面前的歌舞。
会场围成了一个大圆桌,场地中央的舞台看着格外空旷,几个舞女身着红衣。
观看的人明明是这楚国的达官显贵,他们明明是这个朝廷上应该为百姓撑起一片天的人,却在这里觥筹交错,和荒淫无度。
张大人看着自己上司都快五十了,还是和他怀里的美女玩的开心,忍不住低下头,饮了口酒,默默掩盖住眼睛里讽刺。
他觉得自己参加这个宴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判两件案子,可惜自己上司非要拉着自己,自己也是实在不好推拒……
张大人只觉得心里烦躁,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
他旁边的上司笑了,“张大人,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玩啊!一个喝闷酒,多没有意思啊!”
张大人努力扬起笑脸,并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哎……我的不是,打扰了您的兴致!我这不是……今天刚被娘子骂了一顿,这心里,还发憷呢!”
上司哈哈大笑,“你呀!没想到咱们受百姓爱戴的张大人,竟然是个怕婆娘的!”
上司笑归笑,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带着怀里的美女,去找地方玩去了……
张大人抹了抹头上的汗,也许是这大厅太热了吧……他暗自想到。
他打定主意在角落里做到宴会结束,却发现一个人在向他走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个人的步伐悠然,即使是在这样声色犬马的混乱场合中也还是显得正派,他的步子不紧不慢,似乎不是在这淫靡的场合,而是在什么高雅的诗会上。
张大人感觉有些头疼,那个人,是腾凌天。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