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箐的话骤然而断,于御花园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旋转木马,苏云霄忐忑不安的扯着左左箐的衣袍:“娘亲,你不要生气了嘛,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左左箐叹了叹气,捏了捏苏云霄的脸:“好了,和你父皇去御书房吧,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苏云霄纠着左左箐的衣服,眸子里带着斑斓的星光:“娘亲,你不要我了吗?”
“要,你这么可爱,怎么会不要,娘亲要出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玉玲珑也跟着我一起去,放心吧,等晚上我就回来了。”左左箐转身朝苏邑点了点头。
苏云霄站在苏邑的身旁,不安的扯着苏邑的衣袍:“父皇,你不跟着娘亲一起去吗?”
“她会回来。”苏邑瞧着左左箐的背影,眸子里泛着无限的宠溺。
春暖花开,暖风过境,苏云霄穿着单江的衣站在阳光下,他回头看了眼那个木马,咬着唇默默的回了御书房,不过一会的功夫,那些折子又堆满了,他有些忧郁的坐在书房前,低头批着手里的折子。
左左箐径直走出了皇宫,暖阳高照,紫竹与玉玲珑一左一右的跟在左左箐的身后,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穿过长长的街道,一个孩子正跪在街上乞讨,一旁的大人朝着他踹了一脚,愤愤道:“滚开,谁有钱给你?”
“大人,行行好吧,我爹娘都已经走了,我还小没有办法,大人要不然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做的。”少年满身狼狈的仆倒在地上,左左箐微拧了拧眉,那大人朝着少年一脚又踹了过去,左左箐一脚伸过,挡下了那一脚。眸光微眯了眯。
“难道你就没有孩子吗?何苦要对一个少年这样。你起来。”左左箐扫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他站起身来,头抬得高高的,左左箐发现,无论是被人家欺负还是跪在地上,他的背就没有弯过,就连乞求也是那样的理直气壮。
“你能你就给他钱收养他啊?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心宽体胖的汉子摆了摆手,挥散了众人离开了。
玉玲珑手中的碧水剑紧紧的握着,如果不是左左箐示间她们不要动手,她们早就把那个人给灭了!
左左箐慢条斯理的拍了拍少年身上的灰:“多大?”
“十六。”
“会些什么?”
“家中原是商户,念过些书,只是后来败落了,父母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不过,终有一日,父母欠下的那些钱,我会还给他们的!”他目光坚定的瞧着左左箐,一双手紧紧的握着。
左左箐淡淡的点了点头:“玲珑,你把他带去玲珑阁,对外就说,他是玲珑阁的少主,从今天开始,玲珑阁名下所有的商号都交给你,你赚的用来还债,多余的,用来兼济天下贫苦的百姓,修山开路造桥发展科技,这些,你自己看着办。”
“恩人,可否告知姓名。”他目光灼灼的瞧着左左箐,天下谁人不知道,玲珑阁的名下,掌管了天下一半的商行!除去那些零零散散的散户,玲珑阁就是最大的了。
“行了,带他去吧。”左左箐摆了摆手。
少年跪在地上,慎重的给左左箐磕了三个响头:“在下魏衍在此立誓,终其一生必执行恩人的话,以兼济天下贫苦之人为已任。若违此誓,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左左箐远去的背影微顿了顿,朝着少年摆了摆手,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潮里。
玉玲珑执剑站在少年的身旁,目光微有些闪烁,她,已经开始在计划着离开之后的事情了吗?
左左箐穿过曲曲折折的巷弄,来到了户部尚书的府坻,这个时候蔡伦还没有回来,只姬无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吃着水果慵懒的晒着太阳,见左左箐翻墙入了府姬无情挑了挑眉,视线停在了她身上披着的围巾上。
“她把混天绫给你了?”
左左箐扯了扯牢牢的圈在脖子上的混天绫,脸色有些扭曲:“不,是它自己像牛皮糖一样的粘着我,你有什么办法把他弄走吗?”
“这么着急做会,来,吃块糕点。”他从软塌上坐了起来,艳红色的大衣已经换成了青色,穿在身上,终于不那么女人味了。
左左箐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扫了眼那糕点,没有半分食欲:“巫族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巫族?哼,一个龌龊的部族,怎么?你跟巫族的人撞上了?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成功了吧?要不然,哪里有命在这里说话?”他端着酒杯,似笑非笑。
左左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一只手搭在桌子上,眸光沉沉的望着他:“你姐姐,把巫王杀了。”
“是吗?是她咎由自取。当初多少人反对她嫁人给巫王,可是她偏偏要嫁,这能怪谁。”他放下茶盏,望着烈日的目光变得晦暗不明。
沉默了半响,他又捏着手中的酒杯在手里把玩,朝左左箐笑道:“你可听说过一个故事?巫族,与其说是一个族,不如说是一个人,所有的人都是因为巫王下了蛊毒,所以他们才会聚集在一起,如今巫王死了,他们自然,也就会死,不过,倒也有一点好处,死去之后尸体会化为泥土,开出彼岸花来。”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巫族了?”
“可以这么理解。”他抚了抚心口中,眸底闪过一丝闷疼。
“对了,因为你姐拥有混天绫,所以死而复生,只不过,那半边脸算是毁了,好在还有左轩陪着她,这样的结局,大约算是最好的了。”她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盏,茶香从茶盏里飘了出来,在鼻端萦绕不去。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昆仑山。”他转着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的凝着左左箐,那晦暗不明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星光。
“那要看司空曌什么时候把破天斧找回来了,不过,以他们的办事效率,应该就在这两天了,昆仑山据说危险得很,你这样的,就不要去了。勉得到时候我们还得分个心来保护你。”她笑眯眯的放下茶盏,瞧着脸色微沉的人挑了挑眉,笑意深深。
“我可不会跟着你去,我也是有家的人了,犯不着去冒那个险。”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