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窝在地上,看着南婴在席落岚和宫寒凌两人的帮助下坐起来,渐渐恢复了意识,似乎还在低声交流着什么,但是声音都很低,听不见什么,只能猜测是南婴在对这两个人指控他的罪行。
果不其然,南婴指了指地上的粉末,又说了些什么,紧接着席落岚和宫寒凌两个人都转过身来,眼睛里燃烧着怒火,看得人心惊胆战。
宫寒凌确定席落岚能够自己坐好之后,大步走向躺在地上的巫医,一把抓起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揪起来,问道:“是你给南婴下毒的,是不是!是为了扶植南屿上位,是不是!”
巫医心想这两个人没有证据,估计也不能做出什么事来搅了他的计划,便冷笑一声,说:“一派胡言,我身为大夫,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可能下毒害人,又与南屿王子有什么关系!”
“你别再狡辩了。”席落岚说:“我已经知道了,南屿王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辅佐他坐上巫族王的位置可以理解,但为了扶他上位,你不惜害死长老,对南婴下毒,其心可诛!”
“不错!”巫医壮起胆子大吼一声:“南屿王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希望他能上巫族的王!但我也说了,我是大夫,医者仁心,我怎可能害人!何况长老德高望重,你真以为我没有心吗?”
“那你给我吃的药粉是什么。”
南婴还是很虚弱,但一想到有可能是眼前这个满口仁义的额家伙害死了长老,心里的不满多得要溢出来,强撑着还是质问道:“我不能动的时候,你就在往我嘴里塞,那是些什么!”
“当然是救命的药粉!”巫医挣脱开宫寒凌的手,掉在地上,仰起头狡辩道:“你昏迷不醒,又是传染病,所有人都忧心忡忡,我不给你塞药下去,你怎么能好!”
“可他中毒了!”席落岚摇晃着站起身来,愤怒地说道。
“跟他说这些都没有用。”宫寒凌额头青筋暴起,手上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强忍下暴揍一顿的冲动,对席落岚和南婴说:“直接带出去,和众人对峙!”
这倒是正中巫医的下怀,巫族部落中巫医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如果能在众人面前做一番辩解,不愁不得到众人的支持,到时候不仅这帮人要被赶出去,南婴在众人心中的地位也能大大动摇。
如意算盘打得响,巫医当场同意,说道:“好啊!我们就出去,让大家评评理,看看我是不是你们口中那种,为了千里能够杀人的人!”
席落岚和宫寒凌对视一眼,让还很虚弱走不动路的南婴先在帐中休息,便押着五花大绑的巫医出了帐子。
帐子外,众人还在焦急地等候,虽然南婴太子的声望并不算很高,但长老生前最为信赖,还是担心,怕传出什么坏消息。就在这人心惶惶的时刻,帐子掀开,两个外来人押着巫医出来了,众人皆是一惊。
众人窃窃私语,有一个小伙子开口问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巫医大人。”此话一出得到了许多人的附议,大家纷纷觉得这几个外来人太过分了。
巫医心里便有了底,知道部落之中还是有人相信自己的。不由自主地勾起了笑容,对大家辩解道。
“各位手足,各位同胞,这几个人,因为不满被我揭穿是不祥之兆,在我为南婴太子疗伤之时强行对我动粗,还想诬陷我对南婴太子下毒,大家觉得我是这种人吗?”
“不要狡辩了!”人群中还没做出反应,一个声音从最后面传过来,仔细一听,正是墨翎。
不知什么时候回到部落的墨翎缓缓走到人群面前,手里端端正正地拿着一壶茶。有眼尖的部众马上认出来:“这不是长老的茶壶么!你是什么人,竟敢动长老遗物!”
“这不仅是长老的茶壶。”墨翎举起手中的茶壶,眼睛盯着巫医的神情,对众人朗声道:“这里面的茶水,也是长老当日饮用过的,涨长老病发当日所有人措手不及,因此并没有换走这壶茶!”
“那又怎么样!”众人还是没有明白墨翎想说什么,迫不及待地反驳道。
“那又怎么样?”墨翎冷笑了下,说:“让你们的巫医来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壶茶里,会有你身上带着的药粉的痕迹!”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巫医心里也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百密一疏,居然忘记了处理这最重要的证据,心里一片灰暗,知道再怎么辩解也没有用了,便低下了头,不再辩解,一副任由处置的样子。
宫寒凌和席落岚看到巫医已经放弃,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墨翎笑了笑。但是墨翎依然面色凝重。
就在席落岚想问问墨翎是不是还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天空中忽然出现了异动,巨大的乌云再次聚拢来,遮天蔽日,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刹那间,部落内部又是一片阴暗。
“不祥之兆……”巫医仿佛看到了希望,抬起头来再次对着众人说大喊:“这是不祥之兆啊!大家都看到了吗!是外来人带来的不祥之兆啊!”
但遗憾的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搭理他。长老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巫医下毒毒害南婴,也许还有人可以理解不再追究,但对长老下毒,罪无可恕。
见没有人搭理,巫医也泄了气,终于彻底放弃了挣扎,等待部落众人和席落岚她们的惩罚处置。
巫医已经放弃了挣扎,部落众人也不愿再对张老生前信任,并且揭露巫医真面目的重任再加责难,席落岚等人的处境,终于算是稍微安定了。
巫医和证据茶壶被带走之后,墨翎终于送了一口气,走到宫寒凌和席落岚身边,低声说:“我刚次在外面碰到一个人,很可疑,拿着一个长的很奇怪的陶罐。我怀疑,他就是前些日子里,跟我在密室门口打斗的那个人。”
密室那次经历十分令人难忘,连宫寒凌都记忆犹新。他吃惊地看向席落岚,想到那次在密室之中,也有一只奇怪的,仿佛通人性的虫子。
席落岚也沉吟许久,才抬头问墨翎,道:“后来呢?这一次你可曾占到什么优势?”
墨翎遗憾地摇了摇头,说道:“很遗憾,这次我也没占到什么好处,他用了障眼法,我一个不防,让他给逃了。”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