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算平静,并没有闹得太过厉害,而苏云霄那边,假皇帝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苏云霄就顺着柱子爬了下来,跳到床上一把将人家的嘴捂住了。
“别出声,我不是坏人。”
少年傻傻的点了点头,躺在床上没敢再吭声,待到苏云霄一放开他的手他忙跪在床上直哆嗦:“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我也不想的,我是无辜的我还不想死……”
“闭嘴!你想把外面的人都招进来吗?”外面站着的那个是御林军统领,司马明光,那家伙与他娘亲还有一枪之仇,若是看见他娘亲或者看见他,手下肯定不会轻易留情。
少年摇了摇头,躺在床上,一双眼睛里满了眼泪。
这孩子皮肤是小麦色的,不像他,皮肤白白嫩嫩的,他的手被包了起来,另一只手上有一层厚厚的茧子,一看就知道,是穷苦人家家里的孩子,如今初初见了皇族中人,估计被这阵仗给吓得不轻。
“太后那个坏女人,你放心,总有一天我父皇会把她给废了,她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就先当一当皇帝过一把瘾吧。”苏云霄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到桌前拿了一个苹果啃了两口。
“我……我不敢。”跪在床上的少年蜷缩着瘦瘦小小的身子,一张脸满是泪水,他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惶恐不安的瞧着苏云霄。
“你想啊,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为什么不让自己好好的享受享受?起码走的时候也能痛痛快快的,不是吗?你放心,朕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苏云霄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床上,一条腿曲了起来,一只手搭在那条腿上,笑意盎然。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皇上,里面可是有什么问题?”
司马明光的声音切切的传入了苏云霄的耳朵里,苏云霄朝这少年摇了摇头,哧溜一下爬上了房梁藏了起来。
司马明光不等里面的人回答,破门而入。
那明晃晃的刀剑吓得少年脸色苍白:“没……没什么事,司马大……大人有事吗?”
“臣方才听见大殿里有声音,不知是否有刺客闯入,为了圣上的安全,还是搜一搜比较好!”司马明光朝身后的人抬了抬手,身后的人立即提着刀四处开始搜查,那些东西翻得响声颇大,他一脸紧张的坐在床上,不安的纠着身上衣料硬实难受的衣袍,没想到龙袍穿起来竟然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其实,只是太后故意让人将料子做得差了些,外面看起来是一样的,只是里面,多了些渣絮。
“皇上可是饿了?”司马明光目光犀利的落在床上被啃得一片狼籍的果盘上,葡萄苹果的,被啃得毫无形象可言。
少年捧着床上的果盘脸色越发的苍白:“我……我有些饿了,所……所以……”
前去搜查的人都退了回来,在司马明光的耳旁低估了两句,转身退了下去。
司马明光看了眼忐忑惶恐的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半跪在地上,姿态随意而无礼:“既然皇上平安无事,那么臣告退,另外,皇上若是饿了,臣可请人送些膳食过来。”
“不……不用了,我,我吃着这些吃饱了。”他抱着手里的苹果,不安的啃了两口,急切的表情那苹果真的是他啃的。
司马明光垂眸退了下去,大殿的门再一次被合上,少年坐在床上松了一口气,他抬起头四处张望,却不见苏云霄的身影,那个能在皇宫里出入自由的少年,不知道是谁呢。
“喂,你叫什么名字?”苏云霄从他的身后冒了出来,将少年吓了一跳,他低着头,蜷缩着身子喃喃道:“狗……狗蛋,俺们村子里的人都管我叫狗蛋。”
“啊?还有姓狗的啊?我怎么没在百家姓里见过呢。”苏云霄一本正经的瞧着少年,狗蛋,这算什么名字?
“我……我本来是叫颜成的,不……不过后来这个名字被弟弟用了。”他低着看着华贵的地毯,就算是躺在这地毯上,都比那个破烂得四处透风的家要好得多,家里的那些兄弟妹姐们肯定忘记了他了。
“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我先走了。”苏云霄重新拿了一个苹果咬在嘴里,爬着柱子上了房梁,看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狗蛋瞪大了双眼。
直到苏云霄离开了他才回过神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被纱布绑着的手,再看看那柱子,眸子里泛起几分失落,在这里的日子一点也不好,他一点也不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可是,好像这一切都由不得他。
苏云霄匆匆跑去那乾清宫的大殿里寻他父皇,结果他的父皇是没有看见,倒是看见那白虞尔正在棺前与一个黑衣人……咳咳。
他匆匆看了两眼就消失在了房梁上,整个皇宫都跑得差不多了,最后在被烧毁了的椒兰殿残址堆堆里找到了苏邑。
“父皇,你这是做什么?”少年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瞧着苏邑。
苏邑捡起一权被火烧得融了的簪子淡道:“椒兰殿被大火烧了两次了,庆幸的是,两次你娘亲都不在这椒兰殿里,也不知这椒兰殿是不是招火。”
“父皇,你知道那个冒牌的皇帝叫什么名字吗?”苏云霄接过苏邑递来的那枚融得弯掉的簪子眸中染着浓浓的笑意。
“叫什么?”
“狗蛋,父皇,百家姓里有人姓狗的吗?”苏云霄一脸诧异的瞧着苏邑。
纷飞的大雪在苏云霄那双清亮的眸子里纷扬着,苏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穷苦人家家里给难养活的孩子起的名。”
“父皇,他说他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颜城呢。”苏云霄伸接接了一大片雪花,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脸上肩膀上,两个人站在风雪里,不一会就成了雪人了。
苏云霄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将帽子拉了起来:“父皇,再过一天就要亮了,咱们要回去吗?”
“你打算怎么做?”苏邑负手而立,瞧着眼前这满是狼籍的宫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心里珍视的人,正平平安安的。
苏云霄挑了挑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不好?”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