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枫柒桦双手死死的摁住她纤细瘦弱的肩膀,就算有地缝儿,她这儿也没法子钻。
枫柒桦淡笑,深邃眸底里流露出的是柔和的不像话的神色。
苏衡行抬手推开枫柒桦的手臂,转过身假装来回踱步,让因为走动而惊起的风来冷却滚烫的脸颊。
好像在面对枫柒桦的时候,连那些烦恼也不见了,就剩下脸红跟胡思乱想了。
“朕……已经在修建楚君阁了。到那时候,丞相将会被终身监禁。”苏衡行急切的找点话题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道:“丞相难道不怕么?”
“怕的是皇上你吧?”枫柒桦几乎是无情的拆穿苏衡行的心思。
“朕……朕怕什么?”这场对弈,苏衡行是硬着头皮进行下去的。毕竟在她跟枫柒桦的历次对弈之中,她就没有一次是以胜利者姿态结束的。
“怕臣死。”枫柒桦直截了当道:“终身监禁,那臣也得能够活到那么长吧?若是死的早了,那楚君阁,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还得让皇上劳心去找下一个终身监禁的对象了,咳咳咳……”
他的咳嗽声,让苏衡行一阵的揪心。
这笨蛋,楚君阁是为你而建,怎么可能留给下一个人。
苏衡行微微皱眉。
“更何况,现在想要我性命的人,只怕已经快打到皇宫西门口了吧!——”枫柒桦这般说,嘴角上挑。
苏衡行瞪大眼睛瞧着枫柒桦。
这家伙,难道知道了长孙严手下逼宫的事情?
“丞相所指的,是谁?”苏衡行这儿,可就要试探深浅了。
枫柒桦转身,回到太师椅上坐下,细长白皙的手指敲打着太师椅扶手道:“长孙严的精兵,只依靠朝廷中的那区区几万近卫军,只怕难以抵抗。”
这家伙,难道已经深陷囵圄,也能够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么?也没错,这家伙可是枫柒桦啊,什么事发生他身上都不奇怪的吧!
苏衡行急步走近枫柒桦,在他旁边的那边把椅子上坐下来,大眼瞪着枫柒桦道:“你既然知道这件事,那也一定知道他们的目的吧?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枫柒桦轻描淡写道:“只要皇上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自然会退兵,不会在兴兵作乱。”
“那怎么行!那些家伙,可是要要你的命!绝对不行!”苏衡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说道。
这话说完了,她才瞧见,枫柒桦正用他那似笑非笑的神色盯着她的。登时,她的脸颊蹭的一下子就红的不像话了。
“皇上,是不舍得臣死么?”枫柒桦的话,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不过,这风轻云淡总是能够撩动苏衡行的心思。
最最重要的是,苏衡行还不确定这枫柒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枫柒桦真是一个死基佬的话,那这件事就尴尬了。
“咳咳……”苏衡行轻声咳嗽几声,让自己还有个喘息的机会道:“朕不是说过了么?朕还有很多话要问你,暂时还不能够让你死。”
这借口,实在是牵强到不行。
不过,这也是苏衡行能够找到的唯一能听的过去的借口了。
“皇上,那群人只是要臣死。”枫柒桦的语速放缓,带上了一点神秘的味道:“臣现在是在皇上的手中,皇上从太极殿将臣带走,但有谁知道,皇上带走的是不是真正的臣呢?”
这话说的也有点太拗口了。
苏衡行这智商需要好好的反应一阵子,这儿反应过来了,那可就啪的一声拍了大腿,那叫一疼,枫柒桦听到这清脆的声音,都不禁的皱了皱眉头。
“哈哈,丞相可真是足智多谋啊!”苏衡行心情瞬间大好,总算找到一个万全之策了,豁然起身道:“朕,马上就去安排,哈哈,不过楚君阁还要继续建造,等建好了之后,朕就偷偷的把你接过去!”
苏衡行这儿得意忘形,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臣,恭送皇上。”枫柒桦起身,微微欠身,深邃的眸子里仍旧闪耀着神秘的光。
苏衡行推开太极殿的大门,对守在外面的随行太监道:“回乾华殿,另外,让温如初温太医立刻来见朕!”
“喳,皇上。”太监转身,碎步离开。
那温如初家伙可又得头疼了。苏衡行想起温如初把脸拉老长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不过,这事儿除了温如初之外,还真就没法子叫别人去办。
毕竟在这皇宫里,唯一跟政治瓜葛不是太重的机构就是太医院了。如果这事儿交给吏户礼兵刑工任何一个部门去办,保管得出事儿。
苏衡行这儿到了乾华殿,温如初却已经先到了,双手垂着在乾华殿的门外候着。
“进去聊吧,温太医。”苏衡行见了温如初,嘿嘿笑道。
温如初果然是拉长着脸的,但这阵儿也没别的话说,只得道:“是,皇上。”
乾华殿里燃着的檀香,味道很好!——比那太极殿温暖和煦的多。
苏衡行在龙椅上坐稳了。温如初便在殿上跪下了。
“来来来,温大夫,以后你跟朕之间,别那么多礼数嘛!朕就赐你见朕无需下跪行礼的特权好不?”苏衡行嘿嘿笑着说道,这得用着人了,不得好好巴结巴结嘛。
温如初的脸色越发的难堪,满脸的自认倒霉相,也只得说道:“臣,何德何能,自问受不了皇上如此的赏赐。”
“朕说赏赐就赏赐,别辜负朕的一番心意嘛!”苏衡行这儿也霸道一次。
温如初大概其已经料到自己的悲惨命运了,只得叩首下去道:“多谢皇上。”
他言罢之后,就颤颤巍巍的起身。
苏衡行抿了抿唇道:“温太医,朕有件事,要你去为朕办。上次的事儿,你办的朕很满意。”
苏衡行所说的,自然是上次擒拿枫柒桦的事儿。那道士虽然是有点儿自以为是,但好在一切都很顺利。
温如初这儿早就料到苏衡行是有事儿,有了心理准备,便躬身道:“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