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飞燕捶着胸口,觉得嘴里有东西,吐了几下口水之后,开始咳嗽起来。席子邈上前替她锤着背,问道:“你也真是的,好好地怎么会落水呢。”
席飞燕平了平一下气息,对席子邈说道:“怎么,席落岚跟你说我是不慎落水,是不是?”
席子邈点点头,说道:“是,难道不是吗,你水性不佳,又偏要上画舫去玩,掉到水里可别冻坏了。”
席飞燕听了恨恨地说道:“她说你就信了吗?偏偏就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踢我下水的,你若不信船上的人都可作证。”
席子邈愕然,有些不敢相信,只觉得席飞燕是在胡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踢你下水。”
“还不是怕我赢了她没有面子!”席飞燕站起身来,看着席落岚离开的方向,说道:“她还没有走远,我这就去找她算账!”说着便要追过去。
席子邈连忙拉住席飞燕,劝道:“算了算了,这事先放一放,你浑身都湿透了,别再受了凉,先回客栈去换衣服吧。”
席飞燕看着席落岚离开的方向,心有不甘,但浑身湿透了确实很冷,也就听话,披着席子邈的外衣,先回客栈换衣服去了。
席落岚离开了画舫之后再也没有回头,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想起来宫寒凌和墨翎不知道哪里去了,犹豫了片刻,想起城中有一家二人常去的茶馆,便拿着折扇到那里去寻人。
宫寒凌和墨翎果然在茶楼中饮茶,看见席落岚找过来了,便抬手招呼小二再上一碟白玉糕一碟桂花酥,让席落岚也过来坐下听茶楼里的小歌女唱歌。
席落岚坐到宫寒凌身旁,觉得确实是有些饿了,便随手拿起一块云片糕吃了一口。
宫寒凌看她吃得有些急,便问她说:“如何,灯谜猜得开心么?”
“怎么才算开心呢?猜灯谜是很开心,但席飞燕也在同一艘画舫上就不开心了,不过最终不仅拿到了扇子还把席飞燕踢到水里了,应该还算是开心的吧。”
席落岚咬着云片糕心里盘算着怎么说。
终于一块糕吃完,席落岚把装折扇的小盒子放到宫寒凌面前,说道:“这是送你的礼物。对不起,我不该不跟你说一声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宫寒凌微微地笑了,摸着席落岚的头发说:“我也有错,你都那么累了,我不该冲你发火。”
席落岚摇了摇头,想说是自己的错,又怕就这个问题再吵起来,就对宫寒凌说道:“你不打开看看吗?”
说着便自己打开了盒子,展开递到宫寒凌面前,问道:“我猜灯谜赢的,你喜不喜欢?”
扇子果然是好扇子,“风月”二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宫寒凌粗粗地看了一眼,有看向席落岚,温和地说道:“好看,你送我的东西,我自然喜欢。”
坐在对面的墨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他看了一眼扇子,傲娇地说:“这算什么,我家里还有比这扇子更贵重的扇子,你若是喜欢,我回去再多送给你几把便是。”
宫寒凌和席落岚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对视一眼,笑了。
在茶楼坐了一会,吃了些茶点,听了几段小曲,夜深了,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回到了太子府。
谁能想到刚一进门,就看见卓君淮坐在大堂内,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张单子。
宫寒凌让席落岚先去休息,自己走进大堂,坐在卓君淮一侧,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着,等卓君淮先说话。
卓君淮看出了他的意思,“唰”地一下把那张单子甩在他面前,说道:“说说吧,这二百两银子,怎么回事。”
宫寒凌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大事,还专门过来坐下打算听卓君淮好好说说,没想到这只是手镯的单据。这让他哭笑不得。
“我正吃饭呢,突然有人跑来说要钱。”
卓君淮换了换姿势,仍翘着二郎腿,说道:“我还以为又是什么事,特别着急地跑出来看,结果发现是首饰店里来收钱的。二百两,你买了些什么。”
“没什么。”宫寒凌轻轻饮了一口茶,回答道:“不过是给落岚买了个镯子。”
“买了个木头镯子花二百两,什么木头,金丝楠木吗?你可真是不拿钱当钱啊。”卓君淮见他轻飘飘地就打算掠过去,有些生气。
宫寒凌放下茶杯,说道:“你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说着,不顾卓君淮在背后的呼喊,就径自走了出来,打算过一会儿去看看席落岚。
而这边席落岚也并没有直接回到寝室里休息,二十简单低收拾了一下,便来到了郑萱的墓前。
席落岚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她已经记不起上次来这里是什么原因,只知道上次一定也是心情不好。
她坐在墓前,轻轻地抚摸着碑上的字,在心里絮絮地对母亲念叨着最近发生的事。
“我中了毒,但你不必担心,你记得我身上天生那股异香吗?我或许是百毒不侵之身。现在已经没事了,今天白天还在宫里碰上了一只那么大的虫子,很神奇,不过也被我拍死了,不能带过来给你瞧瞧。”
席落岚手指划过石碑上刻的字,轻轻地说出声来:“我今天碰上席子邈了,他想找我说话,但我没有搭理他。我现在和宫寒凌很好,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手指停在“萱”字的最后一笔上,席落岚陷入了沉思,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在郑萱墓前坐了一会儿,席落岚觉得好多了,她觉得自己想通了很多事,又说不明白。时间很快到了该就寝的时候,她坐在房里看着窗外的月亮,依然在想今天的事情。
就在这时,门响了一下,席落岚回头一看,原来是宫寒凌,手里提着一壶酒。
“月色正好,夜色正浓,我怕你睡不着,来看看你。”宫寒凌含着笑意看向席落岚,走到桌子前面,坐了下来。
“也好。”席落岚笑了,也走到桌子旁坐下,拿了两个酒杯,望着宫寒凌笑道:“那就陪我聊聊天吧。”
宫寒凌举起斟满酒的杯子,说:“悉听尊便。”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