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公主左思右想,自己该怎么见到夜凌越呢。从这牢狱里走出去是全然不可能的,那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夜凌越骗过来。该怎么让他来看自己呢。
康平公主左看看,右看看,想不到主意。看见今天送来的午饭,心里有了主意。
她冲着牢内大喊:“各位大哥们,你们饿不饿。本公主这里有剩下的饭食,你们要的话,我拿给你们呀。”
军营中粮食本就不够,士兵还不能果腹,更不要说这狱中的罪犯们了。他们一听到有食物,纷纷来了精神,口里大声地喊着,手还拼命地摇着牢房的门。
看着牢房的门摇摇欲坠,就快要掉下来了。
培永慌了神,都差点给康平公主跪下了,他劝阻道:“好我的公主,你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难为我这个当差的呢。我若出了闪失,连命都保不住了呀。”
康平公主笑眯眯地对他说道:“培永哥哥,我这是给你接近夜大人的机会呀。你快去告诉他,监狱里面闹了起来,你一个人镇不住。所有的囚犯都喊着让他过来呢。”
说罢,公主便大声地对牢里的所有囚犯说:“你们一起喊夜大人的名字,谁喊的声音最大,这些饭食就是谁的。”
这些罪犯平日里闲来无事,今日好不容易有人起哄,便一个一个地都来了精神,大声地喊起来,一时间,各种污秽的声音都一齐迸发。
培永招架不住,只得跑去禀告夜凌越,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夜凌越。
夜凌越听闻,眉头紧皱,他本不想去。但又怕康平公主会重新生出什么事端来。便也只好去了。
他还没进入牢狱,便听见里面闹哄哄的,什么声音都有。夜凌越不禁心里恼火至极,一脚踢开牢狱大门。
康平公主和众囚犯纷纷向门口看去,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散发着威严的气场,让人忍不住噤声,再也不敢造次。
康平公主见众囚犯纷纷噤了声,悄悄地一声不吭,自己也悄悄地不说话。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夜凌越。
夜凌越阴沉地朝康平公主走过来,气场如此强大,让人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紧张感。康平公主竟微微有些害怕,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强撑着站在那里。
“你找我何事?”夜凌越问道,语气里不带一点情感。压迫的让人胸口发闷。
康平公主换上一副笑眯眯地面孔,讨好地说道:“我听说你已经婚配,也难怪你不愿娶我,原是夫人美若天仙无人能及,所以我康平公主定是入不了你夜大人的眼。”
夜凌越轻哼一声,斜眼睥睨着康平公主,他并不搭话,因为他清楚康平公主狡猾的厉害,这样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康平公主见夜凌越不答话,又说道。
“我知道你是怕如今娶了我,回去之后不好和夫人交待。不过这也无妨,你且放心地娶我就好,日后我亲自和夫人解释,夫人如此识得大体,想必一定不会反对。”
夜凌越早就料到康平公主会这样说,所以故意说道。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只是我楚国牢狱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战俘而已,我随时可以要你的性命。你好生在这里待着,我便饶你不死,你若再干惹出是非,我定不会轻饶你。”
康平公主没有想到夜凌越会这样说,仿佛蒙了奇耻大辱一般恼怒,恨恨地说道:“难道你就不顾虑我宋国的兵力吗?你的子民,你的士兵你也弃之不顾吗?”
“你娶了我有什么不好的,你的子民可以继续过自己的安稳生活,你的士兵也不用忍饥挨饿。而你也就是多了一个疼你的人罢了,你为什么不愿意。”
夜凌越说道:“我此生只爱一位女子,这始终不会改变。你别想了。”
他只有说到宫未漓时,眼神才会露出一丝丝柔情。然后迅速地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就好像那丝柔情像幻觉一样,让人根本捕捉不到。
康平公主愣了,她不知道世上竟有人能如此痴情,择一人而终,从此天下的女子便再也不能走进他的心。但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得不到心爱的男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夜大人用情至深,我康平公主是佩服的。那如果说我甘愿做小,你可否愿意娶我。”
夜凌越无可奈何,不愿意再和康平公主多费口舌。他心里知道,一旦自己松口迎娶康平公主,自己就会被宋国牢牢牵制住。
而宫未漓,没准也会被康平公主使计陷害。毕竟康平公主心思太多了,连他都得时刻提防。更不要说宫未漓那么善良的人了。
夜凌越想到这里,只对康平公主说了一句:“你别想了。”就离开了。留下康平公主一个人,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夜凌越想了想,对旁边的手下吩咐说:“把康平公主单独关押。”他实在是怕了康平公主,这个女人太能闹腾。夜凌越难以招架。
康平公主心里不是滋味,她在宋朝,身份高贵,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
而夜凌越,自己深爱的男人,对自己竟是如此的冷淡,丝毫没有怜爱之心。这让康平公主感到心灰意冷,看着这破烂不堪,冰冷的牢狱,忍不住泪水涟涟,思念起自己的家人来。
这时,培永走了过来,看见梨花带雨的康平公主,心里有些不忍。他站在康平公主的旁边,宽慰道。
“别太难过了,我们大人近日一直因为粮草的事烦恼着,心情一直不好,所以容易发火。等他把事情解决了,心情好了你们再谈。”
康平公主心里明白,现在的眼泪一点用都没有,既不能换来夜凌越的同情,也没有任何用处。
她唯一能做的,除了等待宋朝派人解救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康平公主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泪。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康平公主可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以她的个性,凡是她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得到手才肯善罢甘休。
她坐了下来,此时天色已晚,今日怕是不能见到夜凌越了。康平公主盘算着,得想办法再见夜凌越一次再好。 爷的东宫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