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芮淡淡地嗯了一声,又将她抱得紧了些。
“你怎么这么烫?”花司寇觉得自己现在反而成了某人的冰镇抱枕。
辛芮又抱得紧了些,淡淡地讲道:“不是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花司寇无语,这男人脑子秀逗了。
可辛芮却依然一本正经地讲道:“不是我。”
花司寇正要骂,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伸出手臂,将腕上的链子给他看:“我的链子在发烫,不会是你的也会发烫吧?”
辛芮淡淡地扫了一眼,点点头:“嗯。”
花司寇立即爬起来,兴奋地喊道:“给我看看!”
她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了,自从知道他脚上那个就是他在梦境中遇到的那只钟形器物后,就一直想要仔细看看,却苦于没借口。
她一直想问,当日裂日崖上,救人的是不是他。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要如何问,问了他说是,她是不是要问他,是否清楚那场蓄意谋杀?
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默默地低头看那串骚包的来自。
“咦,它怎么碎了?”花司寇凑近看了一眼,发现那链子上面仿佛蛛网一般,爬满了密密的细纹,真怕它一碰就碎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了过去:“我发现它好像在缓缓修复?我是不是眼花……啊,好烫!”
她被烫得差点哭出来,这就跟摸上了一块烧红的铁块一样。
“你不烫?”她转头奇怪地看着辛芮,随后想到他如今的修为,自己这样问不就是多余吗?固若金汤要是这么容易……
“烫。”哪知辛芮却突然回了这么一句。
花司寇瞪大了眼睛,这家伙说烫,那肯定非常烫。她无语地问道:“烫你就不会摘下来?”
辛芮不说话了。
花司寇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好吧,她又白痴了,跟一个懒鬼讲这些有意义吗?
她继续凑近看那条链子,这次再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地看着。却惊喜地发现,链子上的叶子,在以极快地速度修复着。那些细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变得平滑。
“辛芮,你快来看,你的链子在被修复哎。”花司寇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地喊道。
辛芮的眸光闪了闪,缓缓地坐起,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果然发现他脚上的链子在发生着奇异的变化。
“没听说过武器法器什么的,还会自动修复的啊?”花司寇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法宝。”辛芮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法宝?”花司寇的眼睛一亮,伸出自己的手腕,“那我这个也是?”
辛芮忽然有些奇怪地瞟了一眼她手上的链子,将脚抬了抬。那意思不言而喻,虽然长得是很像,但两者绝对是一个天一个地,压根没可比性。
花司寇不服气地讲道:“我这链子也会发热,而且每次来你这都是由这链子引来的,你的是法宝,我的没道理不是!”
她的话音刚落,手上黑漆漆的链子忽然发一道微弱的红光。她只感觉手中传来一阵暖流,而后整个人忽然不受控制地腾空,唰地一下没入了那彩色链子之中。
“要不要这样子!”花司寇欲哭无泪。
辛芮显然也被愣住了,呆了呆,才俯下身拨了拨脚上的链子,又凝了一丝真气缓缓注入,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某人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心里竟在寻思着,这链子修复后,以后每晚都要将她的王妃抓走,那……
某只懒鬼摇摇头,决定就由了它去,反正耳根子清净似乎也不错。
如若被链子吸入的花司寇知晓他心中想法,一定会气得吐血。不过呆在链子中于她的身体有好处,她也就不计较了。
远处一间厢房里,翠绿肿着脸,飞快地推开门,走到躺在床上的容舒夏面前,小心翼翼地讲道:“禀侧妃娘娘,王爷确实回来了。”
容舒夏脸上突然亮起一片光彩,着急地问道:“那花司寇呢?死了没?”
翠绿为难地摇摇头,小声讲道:“刚听见房内有王妃的声音,应该……应该没事吧?”
“什么叫应该没事?”容舒夏的脸立即沉了下来,双手扣紧了锦被,咬牙切齿地讲道:“花司寇你命可很大,那么多人都杀不死你!那白堂一就是个蠢货,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她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传来一道破空响,随后一人咻地穿过窗户,降落在她床前。
容舒夏一见来人,脸色顿时黑得跟锅底一般,冷冷地看着他:“白堂一,没办好事情竟然还敢来见我?”
白堂一脸色也很不好看,皱眉讲道:“镜突然插手,我也是没办法,不然现在她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容舒夏沉着脸讲道:“镜为什么会出现?你们镜阁的杀手不是相互间不准干扰任务的吗?”
“我怎么知道?他行事向来古怪。这件事情我们白镜堂已经接了,没想到他突然过来插一脚!”白堂一越说越气愤。想起自己在镜面前的狼狈,气得恨不得杀人!
容舒夏琢磨了一下,讲道:“这一次你们没办好事情,我父亲那边肯定会责怪下来。你想想要如何承担吧!”
“你……”白堂一气怒的脸忽然由阴转晴,讨好地道:“丞相那边,还望侧妃娘娘多美言几句。堂一感激不尽。”
花司寇眉头蹙得紧紧地,不耐烦地甩甩手:“行了,知道了,你可以滚了!”
白堂一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忍了忍,咬牙从窗户飞了出去。
容舒夏自他走后,忽然全身无力,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她真不知道要如何跟爹爹报告这件事情,想起丞相大人那似笑非笑的脸,她就一阵胆寒。
几个时辰之后,远在北辰国都的丞相府,飞进去一只寻常的信鸽。有侍卫捉了,取出鸽子脚上的信笺来到书房。
“相爷,小姐传来了消息。”侍卫将信笺双手托上,而后恭敬地退后。
容元昌看着字条,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好似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但他的笑容落在他身后察言观色的侍卫眼中,却跟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很好,你们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容元昌脸上挂着笑,不急不缓地讲道。
侍卫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相爷饶命!”
“饶命?你们都是本相的功臣,老夫还要好好奖赏你们一番。”容元昌转过头,非常慈祥地讲道。
“王爷饶命!”侍卫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头在地上磕得砰砰直响。
容元昌突然眉头一皱,有些不满地讲道:“怎么可以如此没有骨气。这气节可不能失,这毛病得治治。”
侍卫磕头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双眼失去焦距,如一句傀儡一般,眼中写满了绝望。
容元昌淡淡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转入他耳中:“就给你一个重新投胎的机会吧。如若下世还想来府上,可以优先录取。”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家丁走进来,拖走万念俱灰的侍卫。动作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容元昌重新转回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风景,眼中依然喊着笑,看不出真实情绪。
“相爷。”容海从外面悄无声息地进来,站在远处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容元昌转身,对着他招招手:“容海,来。”
容海急忙走上前,见容元昌递给他一样东西,接过一看,脸色立即大变:“端王真的出手了?”
他们已经派了三批人前去测探,第一次端王袖手旁观,那元侍卫似乎也没有尽力保护。于是第二次他们派人直接杀入客栈,没想到花司寇废材之身还如此强悍。
第三次,终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却也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看来,以后得派真正的中坚力量了。
容元昌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讲道:“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想要平衡。”
“如此一来,要铲除将军府怕是会困难许多。端王的心思向来难以琢磨,不会是真的看上花家那废材了吧?”容海将这几日在坊间听闻的传言在心头一过,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容元昌却哈哈大笑起来:“看不看的上都没什么意义,花司寇已经成了端王妃,那花战是他的老丈人,只要这一层身份在,谁做事之前不都得思量思量?”
他说着,忽然面色一沉,话锋一转,道:“皇帝老儿打得好主意。恨只恨,他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辛芮能成为五行大陆上公认的神王,不但是他登天的武学修为,更少不了他强悍的政治手腕。虽然所与人都知道他懒得出奇,但却正是这样一个懒人,牢牢地掌控着整个北辰国的格局,使北辰成为五国中最强大的一国。
“丞相,你说端王有没有可能反?”容海说这话之时,眼中山过一抹狠戾,如若可以收买,那么……
容元昌却给了他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不答反问:“你说红殇会反容家吗?”
容海一震,脸上闪过一丝崇敬,忙摇头道:“战王定不会反容家!”
容元昌笑道:“那不就得了,辛芮此生完美无缺,唯一的弱点大概就是他的孝顺。但这也是令我们最头痛的一点,他对皇帝的衷心与日月同存啊!”
容海急主人之急,问道:“那花家,还除不除?”
容元昌笑眯眯地讲道:“如今还有许多朝中老臣对花战马首是瞻,你说呢?”
说着,抬手让容海凑近,低声吩咐了几句。容海神情一肃,恭敬地点点头。 痞妃催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