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救我!”容舒夏吓得脸整个都白了,猛地趴到地上,拼命朝门口爬过来。
“容侧妃,你这样子像鬼。”卷耳及不赞同地看了一眼披头散发、满脸鲜血的女人,手一抖,一大片粉末便朝着她的脖子掉了下去。
“啊!”容舒夏一声惨叫,连在她最爱的辛芮面前装样子都忘记了,歇斯底里地喊道:“卷耳你这贱丫头,花司寇你这个贱人,你们不得好死,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卷耳啪地一巴掌就朝着她的头顶拍了下去:“敢骂我家小姐,打不死你!”
说着又是啪啪两下,那清脆的声音,如拍西瓜一般。
容舒夏立即被拍得眼冒金星,跟傻了一般。
卷耳见她终于消停了,继续抖着瓶子,给她上药。可是容舒夏没过一会,终于回过神,拼命尖叫起来:“翠绿,给我杀了这丫头,啊,不要,痛啊!”
花司寇默默地看了看旁边晕倒在地的翠绿,似乎还看到她红肿的脸上有一个黑黑的脚印,不用想都知道是卷耳的杰作。
她偷偷瞧了瞧辛芮,却见他连嘴角都没抿一下,一副事不关己只是看着的样子。她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有一丝喜悦弥漫上来。
“吵死了。”前头忽然传来一声钝击声。花司寇抬眼望过去,便见容舒夏软下来的身子,安静地趴在地上。
此时,花嘟也发现了门口的两人,吧嗒吧嗒走到他们面前。忽然抬起两只前脚,后腿直立,对着他们做了个“恭喜发财”的动作。
花司寇看着它亮晶晶的眼睛,脸立即黑了。默默地转头,看都不想看这吃货。她说怎么这个懒家伙刚才那么卖力,敢情是另有所图。
花嘟见花司寇不理自己,委屈地瘪瘪嘴,将两只后腿微微挪动了一下,对准辛芮。继续“恭喜发财”。
辛芮心情似乎不错,手掌一翻,扔给它一只纳戒。
“嗷呜!”花嘟立即跟只饿了几天的猛虎一般,腾地一下跳起来,一口咬住纳戒,然后噌地一下就朝着卷耳跑了过去。
就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中,它松开大大的尾巴,跳起来对着卷耳的胸口用尾巴重重拍了一下。
下一刻,原本安静的狮骢虎突然暴动起来,呜呜吼叫。卷耳惊呼一声,飞快地把手伸进衣服里,气呼呼地抓出那只挣扎个不停的狮骢虎:“又抓破了,要打两枚狂犬疫苗了!”
“嗷呜!”花嘟见到狮骢虎似乎很兴奋,不断上蹿下跳的,想要用尾巴去勾它。
狮骢虎好似知道下面有小伙伴,挣扎地更加激烈起来,见卷耳不松手,露出牙齿就去咬她的手。
“坏蛋!”卷耳气得一把松开了手,恨不能揍一顿这小白眼狼。
“嗷呜!”花嘟见状,跟只松鼠一般,唰地一下就窜了上去,用宽大的尾巴将狮骢虎一卷,而后裹着往角落里跑去。
下一瞬,那边便有五彩气泡飘出来,两只小家伙开始了饕餮盛宴,美得差点冒泡。
而花司寇一直观察着它们的动作,目光紧紧地盯着花嘟的那条比身子要大一倍的尾巴。她心中突然升起一个荒诞的想法,随后又笑自己肯定想多了,怎么可能!
辛芮的眸光似乎也有些深意,同样盯着花嘟的尾巴看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人声势浩荡地走了进来。
带头者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大叔,长得方福端正,很是圆润。他一来到里面,眼神一瞟,就见到前方角落里飘着一连窜精气气泡,眼皮猛地一抖。而后迅速转身往四周看去。
待见到前方站着的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之时,腿一哆嗦,直直地跪了下去:“草民薛汉山叩见神王。”
在五行大陆上,只有北辰国子民才会称呼辛芮为端王,而神王却属于整片大陆。龙门本部在西瑾国,他国子民便都会称他为神王。
花司寇忽然觉得,这“神王”的称呼似乎真不赖。如若她身体的本尊没有被陷害,此时怕是另外一位神王。想起这个,她的情绪不禁有些低落下去。
薛汉山很会察言观色,知道这位神王不喜讲话,但之前对这位王妃怒撼飞仙瀑的事情他可是听说了。
此时眼角余光飘到花司寇似是兴致不高的样子,立即转过去对着她道:“先前小二唐突神王妃,是汉山失职。还望神王妃见谅。如若神王妃不嫌弃,您与神王及各位家仆在小店的一切开销,都由小店承担。您爱住多久便住多久。”
倒真会做生意。花司寇心中觉得些好笑。辛芮就是个活招牌,只要他在这边,不说男顾客,光是女顾客便会趋之若鹜,到时候只怕整座玲珑塔都接待不下。
她其实很想说,你真想赔罪,把玲珑塔送我就好。她还真对这玲珑塔有些心动,要说这塔本身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它却代表了两个字……龙门!
这要放在现代,就是品牌效应,她看中的便是这“龙门”二字,到时候万一来个离家出走,也有经济来源,不至于饿死。
想了那么多,这不厚道的老板却是一点要送的意思都没有。薛汉山已经招呼起来:“快给神王、神王妃安排最好的住处,重新上一桌我们这里最好的全珍宴!”
一盏茶后,花司寇坐在位子上,重新吃着一桌山珍海味,脑中却在打着玲珑塔的主意。
花司寇仔细地看了眼旁边的辛芮,想了想,悄悄将卷耳拉倒一边,小声讲道:“去想办法放出消息,说王妃蛮喜欢这玲珑塔的。”
卷耳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小姐,又不是你的,你喜欢干嘛?”
“问那么多干嘛,你只要这样说出去,它马上就是我们的了!”花司寇拍了一下她的头,快速地讲道。
卷耳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连饭都不吃,立即跑出去。
辛芮捏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微微敛了敛神色,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一炷香后,一道粉红的身影噌地跑了进来,粉红之后,还紧紧地跟着一道灰色身影。当花司寇看清那道灰色身影的时候,脸皮忽然抽了一下,心里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果然,只听卷耳兴奋地讲道:“小姐,我将老板抓来了。他说他乐意送你一座玲珑塔。”
花司寇的人整个都不好了。她即使脸皮再厚,此时都挤不出笑,果然,这种事情就算去找元礼,都好过找卷耳这脑回路不会拐弯的妮子!
“放心吧,我跟老板说的很清楚,你想要玲珑塔。”卷耳见花司寇面色不是很好,还以为她在怕自己没说清楚,贴心地解释道。
花司寇欲哭无泪,真想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薛汉山脸上笑得满是褶子,从怀中掏出一尊巴掌大小的粉色小塔,恭敬地递给花司寇:“神王妃,恰好汉山带着另一尊玲珑宝塔,如若您不嫌弃,请笑纳。”
花司寇抽了抽嘴角,一时倒正被难住了。拿了,那她这脸皮岂不是太厚了。不拿,又显得矫情。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辛芮,那家伙依旧端着酒杯,当自己没存在一样。
“小姐,你干嘛不拿?人家送你了!”卷耳见花司寇没反应,立即催促道。
“真是猪一样的队友!”花司寇要内伤了,对着卷耳小声讲道:“卷耳,你要是再敢讲话,我扣你一个月口粮!”
卷耳双眼一瞪,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小姐,你不能学姑爷。元木头说,我人小吃不了那么多,让我口粮分他一半。你要再扣,可就不够了!”
此时正趴在塔外凝神倾听的元礼,差点没一头撞墙上去。这笨丫头,他明明交代过她不能随便说给别人听!
花司寇的脸色变了变,眼中一丝光唰地闪过,暗自咬牙:“好你个元礼,竟然敢打我家卷耳的主意!”
就在两人各自费神之际,薛汉山却是满头冷汗。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举着玲珑塔的手,送也不是,收也不是。再三思量,决定还是直接送王爷算了。
近日也不知为何,原本独善其身的龙门,竟然交代下来要与辛神王交好,并奉上一尊玲珑宝塔。他原本还在发愁如何接近,没想到却得来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神……”
“王爷,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一道带着哭腔的哀怨女声,突然响起在门口,打断薛汉山的话。
容舒夏的妆容已经整理过,虽然脸上还带着肌研散凝住的伤疤,但比之先前已经好上许多。她强忍着怒气,直直地冲到辛芮面前,双腿啪地跪在地上。
“王爷,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王妃妹妹纵容幻兽行凶,臣妾长这般大还从未受过此等委屈!”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如若是一张娇滴滴的脸,那还当真是我见犹怜。但此人现在脸上全部都是红红的伤痕,触目惊醒。
花司寇真想好心提醒一句,这副尊容还是回家休养再出来,不然真会令人“终身难忘”!
辛芮好似听进了她的话,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静默地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容舒夏已经大哭起来。
辛芮的眉头快速蹙了蹙,眸中闪过一丝不耐。迅速想了想,正好瞥眼瞧见前方那薛汉山还不知疲倦地举着玲珑塔。
他想都没想,一个抬手就将那塔吸了过来,扔给容舒夏:“送你。” 痞妃催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