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婳儿摇头,推了下郝粤天:“没有,别管我。”
郝粤天在她身边坐下,大厅的人全全朝这边看,宁婳儿脸子滚烫,拧紧了眉,脸色很不好。
郝家的欢迎仪式弄得很隆重,宁婳儿一直局促的在人后躲着。
郝粤天陪宁婳儿坐了会儿,又回到正厅坐镇。
宁婳儿磨磨蹭蹭的离开众人视线,从侧门出了园子。没来过郝家,也不知道郝家有些什么不能去的地方。离开众人视线后呼吸立马畅通了。
宁婳儿往园里深处走,这边花开得很艳,宁婳儿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没有她喜欢的茉莉,撇了下嘴,然后往后面的葡萄藤走。
葡萄藤架足有两米高,绿油油的叶子挡住了上空灼热的阳光,葡萄藤架下是漆了白漆的凉椅,椅脚和扶手是复杂欧式工艺。
宁婳儿走近这里烦躁的心安静了不少,拂去椅上的灰尘,宁婳儿坐下并四处张望,大概这里最大的用处就是纳凉吧。
宁婳儿躲开人群时林涣已经看到了,后一步跟了出来。
可到花园了人又不见了,这找了一圈从葡萄藤架里面出来,看到人了。
宁婳儿今天穿了一藕粉色的套装,大概是为了突出她身上没有端庄,所以精致的套装在她身上并没有增加她的优势,稚气太甚,所以今儿这刻意的妆扮下,尽显突兀和不合适。
好在丫头人确实生得好,脸子和身体都还没完全长开,但不可否认这丫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我该你叫‘华宁儿’还是‘宁婳儿’,或者是‘小夫人’?”
林涣的声音忽然响起,宁婳儿闻声一惊,猛地回头。
林涣迎着宁婳儿吃惊的目光朝她走去,高挑身形立在宁婳儿面前。
宁婳儿当即局促起来,缓缓站起身,抬眼望着林涣,抿了下唇,漆黑瞳孔转向别处,无话可说。
林涣冷笑着打量宁婳儿,目光幽冷。
宁婳儿觉得气氛太僵,站了会儿没等他回应,她转身就走。
林涣却大步一跨,身形挡在她面前。
“做贼心虚?”林大少爷挑了抹冷笑问。
宁婳儿当即抬了下巴反问:“我偷你什么了?”
林涣一愣,哟,脾气还挺大。
“没偷我什么,但偷了某人的心。年纪小小的,本事倒不小,知不知道溢少这两天为了找你,整个菁城都被差点翻了过来,你呢?勾引了大少爷转身又出现在郝家,心安理得的当起了郝家小夫人,宁小姐,你家是资金被掏空了,不是人格也被掏空了,做人不要太昧着良心。你说说都已经攀上了郝总,为什么又跑去勾引溢少?”
宁婳儿绷紧了脸子,殷红小口抿得紧紧的。
林涣一直挑着类似不屑的冷笑打量着宁婳儿,宁婳儿小眼神儿一下一下的开合,片刻后,转身就走。
林涣的一愣,当即快步追上。
“站住!”林涣伸手拽了她一把,宁婳儿立马反手甩开。
她回头,怒目横瞪:“我没有勾引谁!我很感谢溢少救了我,他的救命之恩我现在将来都不会忘记,如果他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帮他。我可以跟你解释的就是这件事,别的事情,无可奉告!”
说得好像她多对不起郝溢庭似地,她哪有那么大的罪过?欠他人情,她以后会还的,轮不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哎哟,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脾气还不小,你真当自己是郝家小夫人了?”林涣听得来气,上手不客气的推了一把宁婳儿,“无可奉告?郝家大少爷为了你差点去跳海,你知不知道?找你找得快疯了,你就是这样的反应,年纪不大,心可够狠!”
“那是他的事!”宁婳儿高声反驳。
跟她有什么关系?
学校里觉得她长得好看喜欢她的男生多了去了,谁暗恋她都要给点儿回应,那她一天甭做事儿了。
占了“真理”林涣居然被这盛气凌人的丫头给震住了,一时间无话可接。
林涣愣了片刻,合着溢大少爷这回是栽跟头了,这白眼儿狼压根儿没把他的爱慕往心里放。
林涣给宁婳儿堵得无语,原地站了片刻,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来质问她,语气缓和了不少。
“溢少对你是认真的……”林涣忽然觉得这不是认不认真的问题,如今这情况,还是不要再有瓜葛。
话一出,心底心思一转,立马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溢少原本对你是意思的,今天忽然在郝家见到你,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你说谎骗他在先,也不能怪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你的身份摆这我无话可说,但如果溢少醒来后对你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你千万体谅。没有你的谎言他也不会陷进去。”
林涣说得隐晦,但他相信宁婳儿能听懂。
郝大少爷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她叫“宁婳儿”,是宁天成的女儿,溢少会对她上心?
说到底还是怨她。
宁婳儿微微扬了小脸子,“为什么要我体谅?他救了我,我感激他,以后找机会回报,除此之外,我不觉得我对他还有别的责任。”
林涣听得脑仁儿抽抽的疼,这白眼儿狼,溢大少爷您就赶紧醒来看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吧。
林涣愁了一会儿,立马又放松了。
就这欠抽的小样儿,溢大少爷还中意那才真是脑抽了。
“成,你有你有的理,林涣我在这儿恭贺小夫人入主郝家,日后富贵荣华享之不尽,顺带还让宁家起死回生,预祝小夫人早日坐稳郝家主母大位,打扰了。”
林涣话落转身大步离开,宁婳儿一口气堵在心口闷得发疼。
以为她特别愿意进郝家是吗?以为她为了进郝家也是花了手段来的是吗?
不想解释,反正没有交集的人,随便怎么想她都无所谓。
郝溢鸣挑着笑意靠在侧门,林涣远处走过来时,他抬手直接挡住了林涣的去路。
“林少爷!”
郝溢鸣笑着喊了声,侧目,带笑的看着他。
林涣正面转向郝溢鸣,两人虽然是同一个圈子的人,但并没有多少交集。
“三少有何贵干?”林涣出声。
郝溢鸣收了手,双手往裤兜里插,“婳儿小姐呢,长得是温柔可人,林少爷见之心动我能理解,但林少爷一定知道婳儿出现在郝家的原因。她虽然是以客人的身份进的郝家,可郝家上下却已经将她当成主母看待。招惹谁都不要去招惹她,这话我想我应该不用提醒你自己就知道呀。”
“哈哈……”林涣这当下简直是听了这世上最逗的笑话。
大笑两声后,转头再看郝溢鸣,撑眉露出轻蔑笑意。
“想多了,小弟弟。”
林涣轻轻拍了两下 郝溢鸣肩膀,跟郝溢鸣解释那是多余的,年少无知的少年喜欢猜测,那就让他去猜吧。
林涣绕开郝溢鸣进了偏厅,然后直接上楼,不知道大少爷醒了没有,他那一记力道不算太重,应该只会造成短暂的昏迷。
郝溢鸣转身,愤怒的看向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林涣,轻哼着往园子里跑。
“宁婳儿。”郝溢鸣喊了声。
宁婳儿抬眼,看了眼面前的郝溢鸣,心里烦。
还有完没完了?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宁婳儿目不斜视,并没有正眼看跑来的郝溢鸣。
郝溢鸣愣了下,嘿?无视他?
上前一步拦住宁婳儿,“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宁婳儿已经被自己的情绪折磨得够够的了,现在一个两个都拦住她兴师问罪,她到底做了什么忽然间罪过这么大?
“问吧。”宁婳儿想走,但被郝溢鸣堵住了去路,只能妥协。
郝溢鸣出口就问:“林涣喜欢你?”
“……”宁婳儿脸子无意识的歪了,抬眼,见鬼似的望着郝溢鸣。
郝溢鸣立马摸了下自己帅气的脸,怎么,难道又看上自己了?
父亲把个外来的女人养在家里果然不是件好事,瞧这勾三搭四的德行,好在他早有防范。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郝溢鸣笃定出声。
宁婳儿没心思应付他,拉着脸子应了句:“你想多了。”
她想走,郝溢鸣再度将她拦住,“那你告诉我,林涣为什么认识你?”
“无可奉告!”宁婳儿沉着脸出声,面色已经见怒。
郝家的人,郝家的环境她都不喜欢,甚至这半天时间不到,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
她想回家!
郝溢鸣依旧堵着人不让走,“你什么时候认识林涣的?那人在菁城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要是耳朵没聋眼睛没瞎就应该知道,我是为你好,别跟那种人走近。我父亲现在是宠着你护着你,可如果你要是做出有辱郝家门风的事情来,我爸再宠你,你也只会被扫地出门,信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宁婳儿瞬间怒了,忽然用力狠狠推了一把郝溢鸣。
“你混蛋!”
把她当什么人了?第一天进郝家一个个就跑来示威,郝家全貌都没看清楚就被被人安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罪名,她能这里平静生活吗?
“我是警告你,为你好!”郝溢鸣大声吼道:“别以为我爸现在对你言听计从,但你要是敢再跟林涣那种人走近让我爸知道了,你的日子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过。”
“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再痛苦再难过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宁婳儿抬了脸子望向郝溢鸣。
郝溢鸣被宁婳儿这话气得不轻,一跺脚:“你可真是冥顽不灵,你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不信你就试试看!”
楼上,郝溢庭伫立在窗前,目光暗沉的看着楼下“亲密”的三弟和那该死的女人,气息一沉再沉。 爱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