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房门外有节奏的响起敲门声,郝溢庭沉怒着脸,依旧伫立不动。
林涣推开门,抬眼就看到窗边站立的挺拔男人。
林涣喊了声:“溢少。”
往房间走了两步,抬手比划了下郝溢庭健硕的身姿,是时候提醒下这位少爷减重了,没事儿把身体练那么健壮干啥?
郝溢庭没回应,林涣已经走到他身后,“你醒了就好,我这还担心着呢。”
林涣在郝溢庭身边站着,看了眼大少这情绪似乎不太对,赶紧撤开了一步,再顺着大少爷的目光看出去。
“嘿?”
林涣愣了,那小妖精跟三少聊得很“投机”嘛。
“他们……”
林涣刚开口,郝溢庭起手一记拳头给林涣的揍了去,“箜”一声闷响打在他胸口。
林涣闷哼一声,上手抱住莫名发怒的郝溢庭怒道:“溢少,你疯了?”
郝溢庭同样了怒了眉眼,顺着林涣的靠近,大掌一把揪住他衣襟,快步毕竟,直把林涣推至落地窗,下一刻有力的胳膊横压他脖颈。
“怎么,现在连你也看上她了?”郝溢庭暗红的眸子怒视林涣,表情格外扭曲。
这当下的正脸相对,林涣才知道郝溢庭情绪并没有缓解,反而怒气积压得更甚了。
林涣脑子一轰,完了,他这回是跳海都洗不清了,前有郝总明抢,后有三少靠近,他无缘无故的出现能不让大少爷心头上火?
“我只是代你去问宁婳儿一些事情而已,你千万别误会。”
说着试图拉开郝溢庭的胳膊,郝溢庭松了几分,面色却照样难看。
林涣脖子得到自由,赶紧换了副轻快的语气笑说:“我中意什么样儿的,你还不知道吗?那小妖精生得是好看,可那发育不良的干瘪身材,真不是我的菜,你知道兄弟我对女人的脸要求不高,再说了,就算她不是‘宁婳儿’,我也不会有别的什么念头,兄弟不夺人所好,溢少,你看我林涣是那么混账的人吗?”
郝溢庭闻言,渐渐平息了怒气。
兄弟相交这么多年,他当然了解林涣的口味。
只是……
郝溢庭忽然面色难看的压住胸口,心脏猛地钝痛了一下。
“溢少……”林涣赶紧上前搀扶了一把,转头看楼下。
楼下两人已经走了,林涣不多想,直接扶着郝溢庭坐床上休息。
一时间房间静谧得诡异,林涣在郝溢庭跟前来回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反复确认:“真不需要六月来看看?”
郝溢庭抬眼,冷漠相对。
林涣泄气:“行行行,听你的,不用就不用吧。”
不过,大少爷这身体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风里来雨里去都不会咳一声的,今儿被他手刀劈了一下,就成这样了?
林涣跟郝溢庭也是真情谊,兄弟这难受的当下,他就算在心里也不应该这么编排人。
林涣本想好好劝劝郝溢庭,可眼下看来,多说一句怕是会出事,所以还是先这样吧。
“今天郝家内亲外戚来了不少人,我看了看,有分量的长辈也来了不少,溢少,你不打算下楼去打个咋呼?”林涣直接跳过宁婳儿的事情问了个比较实在的问题。
郝家叔伯辈的人过来,郝溢庭今儿回来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到的,一直不出面跟长辈打声招呼,无疑会落人口舌。
郝溢庭浑身气压很低,林涣声音一落,房间里又陷入诡异的安静。
没等到大少爷的回应,林涣又来回走了两步,转身把自己扔进了单人沙发,掏了手机出来开始刷。
郝溢庭心口难受,闷闷的痛着。他不确定才相处两天是不是就是爱了,他只知道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华宁儿就是宁婳儿?
到现在还是觉得是在跟他开玩笑,那么可人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是嫁给父亲的宁婳儿?
失望,不甘和被欺骗的愤怒,各种情绪郁结沉压,堵心堵肺的难受。
郝溢庭脸色死灰,忽然站立起身,迈开大步走出房间。
林涣缓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赶紧收了手机快跟上去。
“溢少,你要去哪?”
千万要沉住气啊,今儿郝家可是来了不少人,大少爷这要是弄出点儿什么事情来,郝家名声不得毁了?
郝溢庭快步下楼,楼下一众人回头。
“哟,大少爷也在啊。”二叔家的夫人赶紧上来打招呼,脸上洋溢着嫁女儿的喜气。
郝溢庭快速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穿堂而过,在大厅里快速搜索着目标。
就在郝溢庭站立这片刻时间,立马有不少人围上来表示亲近友好。
可惜今儿大少爷一改往日温和的形象,冷漠的将所有人拒于千里之外。
仅片刻功夫,郝溢庭已经确定宁婳儿不在大厅,当即转身离开。
郝粤天也注意到郝溢庭今天的反常,但人多,只能将不满暂时压下。
郝溢庭满屋子找宁婳儿,林涣下楼时已经不见了郝溢庭的身影,刚想去找,却被人拉住。
“这是林老的长孙吧?来,媛媛,这是林家大少爷。”
林涣想撤,可不能驳了夫人小姐们的面子,只能敷衍的应付,眼神抽空在大厅各处寻找郝溢庭的身影,担心得很,怕出事。
郝溢庭过偏厅时一把抓了个下人问:“三少在哪?”
“三少爷回来就一直没见到人……”
被拉住的下人叫阿梅,回应时抬眼,吓了一跳,大少爷今天情绪不加呀。
郝溢庭松手,大步离开,见着人就问郝溢鸣在什么地方,有预感郝溢鸣一定和宁婳儿在一起,他不能不管宁婳儿的名声,她第一天进郝家,不能让她落了口舌。
下意识还是为她着想,就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他一丁半点的存在。
宁婳儿进郝家没人领着她参观,不知道哪儿是哪儿,地方又宽,从花园进来左穿右穿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去了。
郝溢鸣就在她身后跟着,大概也猜到她可能迷了方向,她不问他就是不出声提醒。
宁婳儿沿着走廊走,走了一半,望着对面的别墅有些犹豫。
郝家几栋别墅都是通过回廊连在一起的,加上整个院落,郝家占地颇宽,并且前年郝粤天又将后面至山脚的地也买了下来,有计划想仿照宫廷建个“御花园”,休闲娱乐全扔那块地上。但搁置两年目前都还没有冻土,应该在规划上有所犹豫,但近日郝粤天心思又开始活跃,预备将整个占地面积都纳入规划中,仿照欧洲庄园式全部覆盖重建。
目前建筑中,郝粤天一家在主楼,旁边几栋别墅是后来修建的,现在是郝家叔伯住着,可见郝粤天对兄弟姊妹的慷慨。
但这些宁婳儿并不知道,在园里转得两圈来,早就晕了。
这里比宁家大了不止五倍,且不止一栋别墅,她现在已经不能确定她是从哪栋别墅出来的,怕自己再往前走会进了别人家。
郝溢鸣好笑的看着的小丫头,笑着问:“怎么不走了?”
宁婳儿转身看他,秀气的眉毛的皱了皱,拉了脸子不说话。
郝溢鸣走近她,双手叉腰,好心建议:“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怎么走回去。”
他百分百肯定她绕晕了,这才多大点儿的地方,居然就迷路了,这智商可真神奇。
宁婳儿闻言有些恼了,吃惊的望着耍无赖的郝溢鸣,脸子瞬间憋红。
“你太过分!”
郝溢鸣立马摇头:“我怎么过分了?或者你自己找回去啊,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一直在我二家转悠呢。”
“……”宁婳儿张口结舌,惊疑的望着郝溢鸣,开始不确定了。
她一直在别人家转悠?
瞬间又窘又怒:“那你家在哪边?”
她就不该花园里转,弄得现在忘了从哪里出来的了。
“求我啊。”郝溢鸣双臂环胸,眸中透出促狭的目光。
宁婳儿气恼得行,怒着脸转身坐廊子上美人椅。
“不说算了。”
“行,你不走那我就陪你坐着吧。”郝溢鸣大笑。
宁婳儿呲牙,不做声,她就不信没有人经过这里。
“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宁婳儿心底的火气噌噌的晚上飙。
郝溢鸣耸肩,说得理所当然:“我不跟着你,你又去勾引别人怎么办?今天来了这么人,全都是郝家德高望重的长辈和分量颇重的亲戚,你要是到处勾三搭四,那不是第一天就把我们郝家的脸面丢光过来?”
“你……”宁婳儿气得脸子通红:“你也不是三两岁的小孩,为什么说话这么不负责任,出口就污蔑人,难道这就是你们郝家所谓的教养?”
郝溢鸣闻言愣了,吃惊的看着宁婳儿。
嘿哟,本以为是头不会反抗闷声不响的小绵羊,却没想到居然是牙尖嘴利的丫头,真行。
宁婳儿瞪了眼郝溢鸣,转身往回走。
总能遇到下人什么的,遇到了再问。
走回廊下,有人过来,宁婳儿赶紧跑上前去:“宴会的正厅在哪边?”
阿梅一看,立马笑了:“是婳儿小姐啊,正厅从这边过去,穿过偏厅就是了,这里进去两个门都能走。”
“哦,对面那家人是别人家吗?”宁婳儿又问。
“对面是二老爷家。”阿梅笑着回答。
“还不去做事!”郝溢鸣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阿梅抬眼,赶紧微微附低头急急应着:“我这就去。”
经过郝溢鸣身边的时候低低说着:“三少爷,大少爷正找您。” 爱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