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林沐兮的一条报平安的短信,他都可以暴跳如雷,摔坏她的手机吗?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善解人意的话来?她真的不敢想象这样的话会出自费爵斯的嘴巴,但是的的确确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啊!
“你希望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费爵斯反问她一句。
“不……不希望!”顾安浅放下碗筷,激动地抓住费爵斯的手,“费爵斯,我真的很想去见沐兮一面,所以你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话,等到有时间,你就带我去见沐兮!你答应了我,你就不能食言的。”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费爵斯并没想到她会表现得这么激动,看她这模样,他怎么还会让她失望呢?
“以前明明就有过嘛,你说要跟我离婚,不也……”她只是想让费爵斯向她保证,让她心里可以落得踏实点而已!但是在过于激动的情绪下,她竟然变得口不择言了。
这话还没说完,她就后悔了,是打从心底里后悔的。和费爵斯离婚的事情,对两人来说,都是一个禁忌,最好的就是永远别提,但她却提了,触犯了这个禁忌。
费爵斯的脸在一瞬间就被寒冰覆盖,声音也冷至没有一丝温度:“你到现在还想跟我离婚?”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地就说了出来,其实她心里真的已经没有在想这件事情了,甚至已经在开始习惯两个人的生活了。
她很想让费爵斯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但是一时间喉咙却像是被人捏住了,感觉说什么话都不对,最终就变成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顾安浅,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费爵斯心里的火气瞬间壮大,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座位上提起来。
冰冷的目光里燃烧着的是熊熊烈火,在他的逼问之下,顾安浅慌张地摇着头:“我没有这么说,你不要这么激动嘛!”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费爵斯松开了她,只是逼问的目光却依旧紧随着她,不肯放过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吗?”她此时心里也是一团乱麻,那些就算她独自一人,心平气和地状态下也理不清的乱头思绪,现在全都涌了出来,挤得她这个脑袋就要爆炸了。
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她真的很想把那句话收回去,当做什么都没说过,然后她和费爵斯还能像之前那样,可以开心地说笑。
“好!我也什么都没说过!”费爵斯撂下这话,大步上楼,背影里写满了怒气。
他就这样进了书房,再没出来过。
顾安浅也没了胃口,一个人在客厅干坐了一会儿,收拾了碗筷后,也上了楼。
原本该开开心心的一件事情,就因为她说错了一句话,竟然就到了这种地步。她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费爵斯再松口,答应让她去见林沐兮了。
都怪这张嘴,她突然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顾安浅满心懊恼地回了房,包包就放在沙发上,可她却再没心思去动。这个时候,她是应该要专心致志地构思作品,这样明天才可以交出最好最满意的作品来。
但是为什么她现在却连一点心情都没有?心脏处就像是有一片疯狂生长的野草,完全无法收拾。
躺在床上,也是满心烦躁,无法睡眠。心里竟然在开始期待着费爵斯的到来!他应该会来的吧?他总是那样无法满足,所以每次就算跟她吵了架,也还是不忘和她亲热。而每次总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和费爵斯的关系总能得到缓解和维持。
所以,只要费爵斯来了,也就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再维持下去。
但是……他竟然没有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实在困了,她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天色已亮,但是身边的位置却还是空空如也。
倏然间,难以抵挡的落寞感侵袭来!第一次,因为费爵斯没有在她身边而感到心情不好,她这是怎么了?
费爵斯昨晚都没去找她,是不是真的被她的话气到了,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顾安浅站在费爵斯的书房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敲门,这时,楼下客厅的门却被人打开了。
“余助理?”看到余维进来,顾安浅突然笑了。余维来了就好,可以让余维敲门进去看看。不用她亲自去,那心里就不用纠结了啊!
但是余维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她再度慌了神。
“夫人,我是来替费总取衣服的,因为昨夜走得匆忙,费总并没带衣服去医院。”余维上前来,冲顾安浅点头说道。
“医院?他进医院了?生什么病啊?”顾安浅听后,惊慌地问道。
昨晚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病就病了?是不是很严重?难怪他昨晚没去找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顾安浅一时间想了很多。
“夫人放心,费总并没生病,是费老爷子住院,费总得知后,便赶去医院照顾。”余维看出了她的担忧,很快做了回答。
“是爷爷住院啊!”得到这个回答之后,她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回去,不过却依旧是悬着,“爷爷他生什么病了?要不要紧啊?”
费爷爷一直对她很好,是真的把她当孙媳妇看待,所以听到他住院,顾安浅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是冠心病突然发作,似乎还引起了其他病症。医生还在确诊,现在还不清楚。”余维如实相告。
“爷爷生病住院这么大的事情,他走为什么不叫上我啊?”顾安浅蹙着眉头,嘟囔道。难道就这么生她的气吗?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费总应该是看夫人在休息,并不想打扰夫人吧!”余维做了试想。
“打扰什么呀?”顾安浅咬着嘴唇,心里还是很埋怨,“余助理,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了跟你一起过去。”
“好的,夫人。”余维答应道。
顾安浅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然后拿了包包,就跟着余维一起风风火火地赶去医院。
检查室外的走廊上,费爵斯只穿了件单衣,蹙着眉头,踱着步。
见着他,顾安浅一把夺过余维手里的外套,快步走过去,替他披上:“快些穿上,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你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你怎么来了?”费爵斯看了眼披在他身上的外套,顾安浅的手还在上面,原本积了一夜的火气,竟然烟消云散了。
“我怎么能不来?爷爷生病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安浅带着怒气瞪着他问。
他还怪她总是提离婚的事情,可爷爷生病这么大的事情,他都要瞒着她,不肯告诉她,难道就不是在把她当外人看吗?
“是老毛病了!”费爵斯凝眉叹了一声,“爷爷年纪越来越大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你别这么担心,爷爷心肠那么好的人,会没事的。”本来想责怪他两句的,可是看他为了费爷爷的事情,已经是愁眉不展,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变成了安慰。
“现在还在检查,希望没有并发症,我怕爷爷会吃不消。”费爵斯看了眼检查室的门,再次愁了眉。爷爷已经进去好一会儿,应该要出来了。
“奶奶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顾安浅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费奶奶。
费爷爷和费奶奶的感情一直都很好的,现在费爷爷住院,费奶奶没有理由不来的。
“奶奶她在收到爷爷的病危通知书时就晕了过去,现在还没醒来,我已经让助理过去照顾了。”费爵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的担忧都写在了脸上,他的心情,她更加能够体会。当年妈妈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也是她人生之中最难捱的日子。就怕熬过了今天,又熬不过明天,那种心情真的是很难受,很无助。
她深有体会,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样的心情,并不是那些苍白的语言就能够安慰得了的。
她能够做的,就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让他知道有个人陪着他,他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就好。
但是偏偏她有这个心,却没有这个时间。
费爷爷还没有从检查室出来,莫心蕾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顾安浅,你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几点了?你为什么还不到公司来?”莫心蕾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怒气。
“不好意思,莫组长,我这边有点急事,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到公司报道。”顾安浅走到一边,软着语气回道。
“那你的任务怎么办?不交了吗?”电话那端沉默片刻后,莫心蕾才又问道。只是这次已明显没有了怒气。
在她看来,顾安浅不来公司是最好不过,不交任务上去就更加好了。这样她就没办法通过最后的审核,也就没有办法再留在公司了。而她少了这么一个碍眼的对手,威胁瞬间就没有了,心情不知道多好。
“任务不是要下午才交的吗?”这个时间可是昨天通知的啊! 征用总裁大人